朝熙十五年 天露馬場
馬兒在賽場上歡快的奔騰著,揚起陣陣塵土,幾個身著亮麗衣衫的少年此時正策馬揚鞭,賣力的比拼著。
“飄零!你慢點--”身后一少年大聲叫道。
“不行,我一定要追上凌哥哥!”女孩頭也不回,努力的向你逐去,寒風鼓起了她的衣衫,深秋的天氣顯得格外肅涼。
“凌哥哥,你等等我!”女孩叫的殷切,可不料那為首的少年聞之不但不減速,反而加緊馬步,飛一般的向前弛去,漫天黃塵讓女孩一時看不清了方向。
“啊--”的一聲,隨之一個身影墜落,小小的身體就這樣在冷赤的泥土上翻滾著。
“飄零!”身后的少年見狀立刻緊勒馬僵,飛快的從馬上躍下,沖刺般的來到女孩身邊,“飄零,你怎么樣?”
此時,其他少年也都停下馬紛紛圍了過來。
“哥哥,我沒事!”女孩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笑笑的說道:“真的沒事!”
“不會就別騎,別在這丟人現眼!”為首的少年冷冷的看了女孩一眼,丟下一句話徑自牽著馬走了。
“凌哥哥--”女孩見狀想要上前辯解,不料腳下一軟,整個人便狠狠的摔倒在地。
“飄零!”少年見妹妹再次摔倒,心疼的伸手去扶,“傻丫頭,不會騎馬還偏要逞能,看你下次還敢不!”
“可是哥哥和凌哥哥,包括那個何子須,大家都騎的那么好!”女孩低下頭沮喪的說出心中的想法。
“笨蛋!我們是男孩子,你一個女孩子家,當然不一樣啦!”少年安慰妹妹道。
“可是為什么夢霓姐姐和倩柔妹妹也都比飄零騎的好呢?”
“額~”少年有些語結,這下他還真不知道該用什么樣的理由來安慰眼前這個氣餒的人兒。
“任飄零,你可真是恥辱!身位天喻兒女,居然連馬都不會騎,你怎么對的起天喻的各位列祖列宗!”
耳邊飄來他人冷嘲熱諷的話。
“何子須,你閉嘴!”少年聞言大怒。
“我偏不!任旭風,你袒護你妹妹就算了,你還不讓人說實話,你這是什么道理!不要以為你爹是丞相我就怕了你,我告訴你,好歹我也是--”何子須話未說完,便被少年一拳揮上。
“你敢打我!”何子須捂著臉,一臉不可置信。
“打的就是你!”少年冷冷的說,俊朗的臉上盡顯戾色。
“你他奶奶的,我跟你拼了--”挺身,上前,兩個十二三歲的半大小人,就這樣再一次扭打在一起。
低頭蜷坐,女孩兀自的沉浸在哀傷中,她不明白為什么自己一上馬就覺的心中憋悶,怎么也提不起氣來?她也不明白為什么凌哥哥連聽都不聽她解釋,就這樣漠然離去?
難過,哀傷,伴著身后卷起的陣陣灰塵,她的心跌落低谷。
丞相府內
“爹!不好了!不好了!飄零她高燒不止了!”深夜,一個跌跌撞撞的小身影,慌慌張張的推門而入。
床上,任傲警覺的坐起,披上外衣,探究的走了出去。當他看到破的上氣不接下氣的兒子時,俊美的眉頭不禁攏在了一起,“何事如此慌張?”
“爹爹,飄零從下午回來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中,連晚飯都沒吃。剛才奶娘來報,說飄零在床上高燒不止,連喚都喚不醒!”
任傲一聽,不知怎得心中沒由來一慌,連聲問道:“那可有請大夫?”
“奶娘已經去請了,我心中著急,所以便先跑來告訴爹爹了!”
“走!過去看看!”隨著任傲一個匆忙的轉身,兩個一大一小的身影就如此快速的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大夫,我女兒怎么樣了?”房內任傲焦急的問道。
“老夫慚愧!老夫把了半天的脈,實在看不出令千金究竟是得的什么病!光看癥狀有點像邪風入體,但一經把脈,恐怕情況要遠比想象的復雜的多。”
“什么!為何會如此?”
“任丞相,老夫無能,實在答不上來。要不由老夫先開幾副退燒的藥給令千金服下,待明日丞相入宮請得御醫前來,他們醫術高明,或許能看出個究竟!”
“好吧!事到如今,也只好如此!”此時,任傲已恢復了他平日丞相的平靜,他在禮送完大夫后,遣退所有人,只孤身一人站在任飄零的床前,神色復雜,“零兒,你可千萬不能有什么事啊……”
第二日 任飄零房內
“軒兄,零兒她到底得的什么病,為何會一直昏迷不醒?”今日的任傲因一夜未眠,俊美的臉上已有了絲絲的倦意。
那名身著御醫朝服的中年男子,在聽的他焦急的詢問后,不住沉吟起來。
“張世伯,我妹妹她到底怎么了?”少年稚嫩的話將張軒拉了回來,只見他面色凝重的對任傲說道:“傲兄,零兒這病來的非常奇怪,表面看似感染風寒,但又不盡如此!”
“怎么說?”
“我從沒見過有人一邊發著高燒,一邊居然還打著寒戰,這種冰火兩重天的狀況恐怕有些不容樂觀!”
“怎么?難道身為內醫院首席御醫的你也沒辦法治嗎?”
張軒聞言搖搖頭,“恐怕這病還得要靠零兒自己,我暫給她開些藥,挺的過去挺不過去……這一切都要看她的造化了!”
“你說什么!”任傲聞言不可置信的愣在當場。
“唉~”重重一嘆息,張軒收拾起醫箱為難的起身對他說道:“傲兄,一切只能聽天由命了!我這廂還要趕回去向皇上復命呢!”
同在朝為官多年,張軒又怎會不知任傲此時心中的煎熬,誰不曉得冷面如霜的任丞相,唯獨在面對女兒時才會展現他百年難得一見的笑容。自己無法想象,如他這樣的一個人,如果就此失去愛女,那將會是什么樣的一個局面?
唉~可他終究是盡力了,身為首席御醫,不能親手挽救自己好友之女,他的內心又是怎樣的苦澀,哎!罷了,回去吧,皇上那邊他還不知要如何交代呢?畢竟他對那丫頭的寵愛,可是人人都看在眼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