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聽穿林打葉聲,何妨吟嘯且徐行。
在凌澈幾日刻意的冷淡下,一直旁觀的樓心月終于急噪的耐不住性子了。這天,她沖進房內,一把拉起靜坐的任飄零就往外走。
“樓姐姐,你干什么?”
“別問了!跟我走!”緊拽著纖白的小手,樓心月一臉怒氣的說到。
見此狀況,任飄零主動選擇沉默,跟著人兒一步步走了出去。
“樓姐姐,你這是要帶我去哪兒!”馬車上,一路顛簸中,任飄零輕聲的向樓心月問到。
“不知道!”郁悶的出聲,樓心月一把甩過手中的錦帕,開始用力的擰了起來。
看著她一臉窩火的樣子,任飄零淺笑出聲,扶上她的手,輕聲說道:“好姐姐,你到底怎么了?”
“我說了,我不知道!反正我就是不想你再在那個家里待了!那個家里,除了凌如鏡,全部都奇奇怪怪的!飄零,我真怕你在待下去,遲早要被他們逼瘋的!”
一聽此話,任飄零先是一愣,隨即淺笑的開口:“樓姐姐,沒你說的那么嚴重啦!”
“什么沒有!你看看那個張倩柔,明明就是一副歹毒心腸,還偏偏要裝的楚楚可憐,看的我簡直想吐!真不知道那些下人怎么還會都向著她!”
“那些下人都是窮苦人家的孩子,又不善于心計,別人給點好處,自然就向著別人了,這并沒有什么的!”淡淡的說著,將眼看向窗外,枝頭上紅影在翠綠中浮動。
“原來你什么都知道?”擰眉出聲,樓心月一臉吃驚的看著她。
“恩!”低下頭,拉著樓心月,人兒說的輕柔:“樓姐姐,飄零知道你關心我!不過飄零真的不想去理會別人,樓姐姐也不要理會好嗎?”
“你--”無奈的放開她的手,樓心月說的負氣:“都怪我!我真后悔當初支持你去追求凌澈!他根本就是根毒刺,不僅好不了,還反而還有被他刺死的可能!”
“別這么說,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的!”安慰的說道,就在任飄零想上前之時,行駛的馬突然猛的停了下來。
“啊--”一陣驚呼,樓心月狼狽的摔在了車板上,任飄零因原本本身反應靈敏,所以并沒有摔著。
“哈哈丫頭!想不到你我真是有緣,這大道之上隨便走走也能遇上,真是妙極!妙極啊!”一聲戲謔傳來,只見車外一個白影悠然的坐在樹上,邪魅的桃花眼不停的流轉著,微風中,那把玉扇招搖的悠然搖晃著。
“江狐貍!”輕斥一聲,掀開車簾。陽光下,一個俊美又不恭的男子輕倚著枝干,口中輕叼著一片樹葉,懶散的向車中望著。
“江狐貍,怎么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輕吹掉口中的樹葉,一手夾褸著鬢角的長發,江云飛笑的邪魅:“怎么樣,丫頭?多日不見,可曾想我啊?”
“沒有!”輕笑的看著,同樣一臉戲態,任飄零堅定的說到。
“哎,我說丫頭!你狐貍哥哥我對你可是日思夜想的,想不到你竟然說出這樣的話,真是教哥哥我難受啊!”
“那是你的事啊,反正我不難受就行了!”雙手環胸,挑釁的瞪著某人,任飄零面帶暖色的站著。
“沒良心的壞丫頭!”一把收起玉扇,輕咂一聲,江云飛猛的從樹上飛下。
“咦?原來車里還有一位姑娘啊,那感情好!姑娘,在下江云飛,身平最喜歡美女了,今日有幸相遇,可否出來一見啊?”
玩味的話傳來,聞言,車中人兒身體猛的一震。,久久,扯出一抹微笑,才將頭慢慢轉了過來,“一片春愁待酒澆,江上舟搖,樓上簾招,秋娘渡與泰娘橋,風又飄飄雨又蕭蕭。何日歸家洗客袍,銀字笙調,心字香燒……公子,都說流光容易把人拋,什么時候才能紅了櫻桃、綠了芭蕉……”
“呵呵!云飛自以為自己的開場白已經做的夠好的了,今天一見姑娘,方知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啊!”
佩服的彎腰,就在江云飛一低頭時,他臉上那玩味的笑容已隱去不見,一絲痛苦,一絲復雜,在他的臉上猛的顯現。
“丫頭身邊果然都是妙人,哥哥我佩服,佩服!”再抬頭時,已一臉燦爛,含笑的向車上望去,卻在四目相對之時再次怔滯。
“公子,你還沒回答我的話呢?”直直的對上江云飛,樓心月雙手緊握的泛白。、
“呵呵!姑娘這個問題還真是難到我了呢!”輕咳一聲,玉扇掩面,江云飛笑的有些倉狽,“呀!我想起來,東街的翠紅樓還有朵嬌花等著我采呢,兩位,江某要事在身,就暫不奉陪了!”輕飄的轉身,在臨走前對上了樓心月滿是復雜的眼眸,江云飛身影微微一頓,接著一臉深色的飛了開去。
“樓姐姐,你們認識!”看著失神的樓心月,任飄零說的肯定。
“認識?現在我也不知道,我們之間還能不能算不算認識?”微搖著頭,輕輕低語,望著身影遠去的方向,久久凝視。
看著這樣的樓心月,任飄零選擇沉默,她知道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底線,自己無意、也不想去觸碰,只輕輕擁著人兒,愿靜靜的在旁守侯……
當夜幕降至時,任飄零緩緩回到府中。廳中,除了凌如鏡在朝未歸,其他一干人都坐在桌前靜靜的等候。
“還知道回來!每次都要人等!吃飯!”一聲抱怨,在李艷略有不滿的眼神后,一家人開始開動。
“出去晚了,忘了時間!”歉意的站在一旁,看著這一桌其樂融融的景像,任飄零突然感到很無力。
“沒關系的!飄零姐姐快來吃吧!飯菜都涼了呢!”見此,一旁的張倩柔連忙熱情的招呼起來。
“我不餓,你們吃吧!”淡淡的轉身,正欲回房,卻聽到身后猛的響起了一聲摔碗的聲音。
“早就說過不要等了!都是你倩柔,說什么一家人要一起吃飯!現在怎么樣?人家根本不領情!”放下筷子,一臉怒氣,李艷看著人兒的身影,故意厲聲的說到。
“娘,對不起!倩柔只是想大家一起好好的吃頓飯而已。自倩柔嫁過來,都還沒跟姐姐一起同桌吃過飯……”聲音越說越小,張倩柔可憐楚楚的扯著自己手中的小帕,一臉委屈。
見此狀況,李艷美艷的眸中精光一閃,接著一個冷笑在心底。只見她略有深意的看著張倩柔,口中秒度挑撥的說道:“下作的東西,你算身份!人家可是郡主,又是正妻!怎可自降低身份和這你這般同臺!不要說你了,就是連我這個做婆婆的,都沒有這個尊榮,你又有什么資格在這邊妄求呢?”
話,雖是對張倩柔說的,但卻是句句直指任飄零。李艷的目的很明確,她是要借張倩的偽善來狠狠的打擊任飄零。
“飄零沒有這個意思,還請娘和妹妹不要這么想!如果飄零之前的行為有造成什么誤會的話,那飄零愿意在此賠罪!”淺笑的欠身,不卑不亢,任飄零這種從容自若的氣質下,直看的張倩柔心底發恨!
只見她一聽此言,立刻一臉純真的走上前,“既然姐姐沒有這個意思,那就和我們一起用膳吧!”
一手抓住人兒的手,狠狠的用力,“姐姐,這邊請!”微笑的說著,張倩柔加大了手上的力氣。
看著指甲一點點的沒入皮膚,任飄零臉色寧淡,她直直對上張倩柔挑釁的神情,目光中閃著清冷的光。
一個直立不動,一個暗暗使勁!在外人眼里,就好像張倩柔努力的要拉人飄零入坐,而任飄零卻絲毫不領情的站立。
血,慢慢從人兒白皙的皮膚中滲出,任飄零看著眼前笑的一臉真誠的張倩柔,伸手平緩的撥開了她。
“啊--”
一聲驚呼,借機順勢而倒,張倩柔的身體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忽--”的一聲,猛然起身,凌澈快速的上前扶住人兒。
“任、飄、零!你難道不知道倩柔她有了身孕了嗎?你居然還敢如此的推她,你究竟是何用心!”
一見張倩柔借機作態,李艷也樂的稱心,只見她猛的故意板起臉,一聲冷喝,“任飄零!枉你是丞相之女,名門之后!行事做為居然如此歹毒,我明明告訴過你倩柔有了身孕,你現在還如此用力的推她,你說,你到底存了什么心!”
“是這樣嗎?”清冷的聲音傳來,在李艷慷慨激昂的話語后,凌澈扶著懷中的人兒一臉陰寒的向任飄零發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