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幾天,才到了她們此行的目的地,一路上,花朩蕾細心的觀察著小紅,還有身邊的每一個人,都很正常,看來鸝鷹的事,到現在還是個秘密。
小紅也自那天的失控后,再沒提起來鸝鷹之事,一切都像什么也沒發生過一樣,平靜無波的進行著。
出門前爹娘的一再囑咐好似是在告訴她什么,但苦想了一路,她都想不出他們究竟是要轉告給她什么,有一點可以確認,表哥柳衣白,在這些當中,對她,最無害。確定了這一點,就好了。
花朩蕾也裝做什么都不知道,再也沒在人前提起過這事了,只是,好奇的種子一旦在心里埋下,就會迅速的發芽、生長。
花朩蕾不動聲色的,關注和探聽著關于鸝鷹的一切信息。
到了江南,真如那個鹽販所說,家家都有囤鹽,沒有固定的食鹽加工作坊,沒有統一的收購商,這對花朩蕾來說,既是機會又是挑戰。
走訪了一圈后,正好阿青他們也到了,花朩蕾將她看好的一棟房子盤了下來,交給阿青。之后就開始教阿青帶來和幾個男孩子怎么提煉精鹽。
鹽收回來,經過提煉后,花朩蕾將它們分成了三等,精制鹽是用瓷罐裝的,普通鹽用陶罐裝,大粒鹽用油紙包。之后她還在當地開了一間鹽鋪,所有一的切她都親歷親為,也讓她暫時的忘記了,總有那么幾個人,時常在盯著她的一舉一動。
今天,花朩蕾剛剛跟這里幾個較大的鹽農簽完合同,確定了長期的收購合同,邊盤算著將來的經營方式,邊往客店里走。
身后陡然傳來一襲,沒等花朩蕾反應過來,人就離開了地面,身后緊隨著傳來了小紅的驚叫聲,合著風,直襲到花朩蕾的心底,瞬間的恐懼消失后,她就反應過來了,她,被綁架了!
配合的不哭不鬧,不掙扎,她知道這樣做只會讓她多吃些皮肉之苦,她更知道,小紅不是吃素的,她不會讓她有事的,更何況,還有父親的人呢!
綁架她的是一個黑衣人,裸露在外面的只有兩只眼睛和兩只手,從身形上判斷,這是一個男人,其它的花朩蕾一無所知。
會是誰?
楚漓?為了逼她使用那塊鷹牌?
還是楚澈?要是楚澈,他又是為了什么?
直覺告訴花朩蕾,幕后的主使者,不是這兩個人,哪么會是誰呢?
她這些江南之行,對誰最是不利?難道她觸動了當地某個人的利益?
一路上花朩蕾苦苦冥想,想不出個所以然。
心想,到地方正主肯定會現身的,他不可能抓了她,不談什么條件吧?
幾個起落后,黑衣人帶著她落到了一個院子里,腳剛落地,便聽到幾聲清脆的鼓掌聲,花朩蕾循聲望去,一個白衣男人,正拍著手向她這里走來,腦海里迅速想了一圈,不認識此人。近了,才看清,此人長的眉清目秀,皮膚白皙細嫩,標準的南方男子。
“葉公子大駕,紀某怕吃閉門羹,只得用此等方法請葉公子來此一敘了!”
說得可真好聽,硬把綁架說成了請,“噢!原來是紀公子,葉某敢問紀公子請葉某來為何事?”花朩蕾故意加重了那個請子。
從現在的情型看,這個紀公子是當地人,只是,他為何要將她綁來?為了錢財?還是別的什么?花朩蕾不動聲色的打量著他,想從中看出點什么端倪。
“實是對不住了,紀某想請公子在我府上住上幾日,讓紀某以盡地主之誼!”
什么?住上幾日?不如有什么要求直接提出來,“不好意思,葉某事務繁忙,怕沒這個時間,要是紀公子不嫌,有事可隨時去找葉某!”
花朩蕾微微一笑,坐到了早就給她備好的椅子上,優雅的翹起二郎腿,品起了桌上的茶,嘖!還別說,南方的茶就是比北方的新鮮,入口微澀,帶著淡淡的清香,滑入胃腸,有著說不出的舒爽。
跟她比耐性,恐怕這里的人都還顯嫩了點,在前世,她最拿手的就是故做鎮靜了。
怎料那個紀公子也笑嘻嘻的坐了下來,還坐到了花朩蕾的對面,似是有意在跟她比拼似的,也拿起了桌上的茶,小淺酌了一口,閉上眼似是在回味。
嘿!今天還真讓花朩蕾遇到茬子了。
花朩蕾在那個紀公子眼睛未睜開前,站了起來,“既然紀公子沒有異議,葉某就先告辭了!”甩甩衣袍,花朩蕾抬腳就走。
“葉老板難道不想將鹽道做大?”
只此一句話,就定住了花朩蕾的腳步,她來了這才發現,要想控制整個國家的鹽市,還欠缺太多東西了,比如:運輸、保管、宣傳、策劃還有倉儲。
擺在首位的運輸,就是一大難題,用自己人往全國各地運鹽,成本太高,她也養不起這么多人,這么多的馬和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