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漓在身后,大叫一聲,“把住了!”之后雙腿用力一夾馬腹,駕!的一聲,馬兒飛竄了出去,只一會兒功夫,楚漓就勒緊了馬韁,馬兒快速止住,前蹄高高抬起,發(fā)出一聲長嘶!
再回首,其它人,已遠(yuǎn)遠(yuǎn)的被拋到了身后。
馬兒悠閑的在原地轉(zhuǎn)了兩圈,其它人才追上來。
花朩蕾趁著這個空檔,掃視了一下,視力范圍內(nèi)的一切事、物。馬兒跑過來的方向,一排排整齊的帳篷,一眼就能看出是一群人有組織的在過集體生活。這很容易就她花朩蕾聯(lián)想到了軍隊,對,像極了軍隊。
汝南王手里有近三分之一的軍權(quán),莫非這里的人,就是汝南王手里的人?
不等她往深處去想,雪狼他們就跟了上來。
“把大家就叫出來吧!”
楚漓不給雪狼一絲喘息的機會,直接吩咐道。
雪狼聽話的從腰間拿出一只被掏空了的牛角,仰首向天,吹了起來,響聲低深暗悶,叫人心慌。
雪狼連續(xù)吹了幾分鐘,臉鱉的通紅通紅的,花朩蕾本想奚落他兩句,但轉(zhuǎn)眼間瞄到的情形,卻讓她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只見那些個帳篷里,急匆匆的擠出了不少人,每個人出來時,手里都拿著一把大刀,行動迅速敏捷,沒有一絲凌亂的跡象,不消半刻這些人已又序的跑了過來,腳下小步挪動著,一排一排,頃刻間,整齊在站在了花朩蕾和楚漓面前。
這個隊伍讓她震驚。
足足上萬人的隊伍,一刻鐘不到,就集合到了這里,還沒有一絲慌亂的跡象。
這樣的高效率,讓花朩蕾對他們的上司,無法不起敬。
再看雪狼時,他的臉上,再也看不了一絲,跟她爭吵時的狂妄了,有的只是沉著和凜然,跨馬走到她們的右側(cè),雪狼“唰”的一下,從腰間抽出一把刀,只見隊伍里所有的人都看向了他那把高高舉起的刀,戰(zhàn)士們的眼里,有著與這冰雪格格不入的熱忱,有著對不顧一切的向往。
這樣的隊伍,再一次震撼了花朩蕾,她由衷的替楚邪,感到擔(dān)憂,這樣的隊伍,即便沒有鸝鷹,只要楚漓想坐上那把交椅,隨時都可以。
“蕾蕾,看!這就是我的人馬,這就是我楚漓的力量,所以那天的話不是戲言,只要你愿意,我楚漓就算永世不得超生也會揮師南下的。”
耳后,楚漓的話,久久激蕩在她心中,是,她曾經(jīng)問過他,要是她想殺回去滅了大漓,楚漓可愿意?他當(dāng)時回答她,說:只要蕾蕾愿意,他隨時都會陪她殺回去。
曾經(jīng)她以為那只是一句戲言,不承想,他竟一至記在心中。
楚漓的態(tài)度,又一次另她迷惑了。
“好,那我們明天就揮師南下,我要楚邪死,要楚澈生不如死!”花朩蕾說這些話時,沒有回首去看楚漓,沒有帶一絲情緒,只是平述。因為,她打心眼里,對楚漓不信任。
楚漓從她耳后,俯視著她,“只要是蕾蕾的意思,漓一定照辦!”他說的鏗鏘有力,說的字字千金。
“雪狼聽命!”
雪狼舉刀轉(zhuǎn)身!
“告訴所有的兄弟,做好準(zhǔn)備三日內(nèi)南下,直取大漓首府!”
雪狼被楚漓的命令給嚇呆了,可是鷹王的封印未解,“主子,三思!”
楚漓,大喝一聲:“傳令下去!”
雪狼憤恨的對著花朩蕾道:“媽的,又是這個女人?”
楚漓舉刀,架在雪狼的脖子上,狠狠的,一字一字的道:“傳令下去。”
雪狼痛惡的看了看楚漓,又看了看花朩蕾,舉劍轉(zhuǎn)身。在他轉(zhuǎn)身的瞬間,楚漓在花朩蕾耳后,幽幽的道:“蕾蕾,我說過,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那怕永世不得超生!”
楚漓的話,讓花朩蕾覺得,那么悲愴,那么蒼涼。
怎么會呢?他不是一直在利用她嗎?從轉(zhuǎn)讓李記,從給她鸝鷹,從看著她嫁給楚澈,從帶她轉(zhuǎn)走漠北,為什么可悲的人不她,而是他呢?
“等等!”在雪狼舉刀的剎那,花朩蕾大喊了一聲。
雪狼回首,眼眸里閃耀的水光,“丫的,可算做了一件讓老子順心的事!”雪狼重重的將刀插進(jìn)鞘里,沖著花朩蕾道:“老子今天請你喝酒,喝漠北最好的馬奶酒。”
花朩蕾嘲弄的笑了笑,“那酒太騷,還是留著你自己喝吧!”
雪狼笑笑,“奶奶的,不給老子面子!”
花朩蕾收住笑,轉(zhuǎn)頭看了看楚漓,“楚邪的命長不了,不急一時,等再拿到鸝鷹時,名正言順,不費一兵一卒,豈不更好?”
楚漓溫暖的笑了笑,接過雪狼手里的刀,高高舉起,那種王者風(fēng)范,顯露無疑,“眾將士聽令!”
下面的士兵,嘩啦啦,全部單腿跪了下來。
“今天把大家召集起來,就是要告訴大家,我,草原漓王,不日就要南下,解救水火中的兄弟、鄉(xiāng)親們了,憑什么咱們要在這荒涼的漠北少吃短喝,皇上卻在皇宮里逍遙自在,掠奪我們的糧草,搶走我們的妻女,這公平嗎?”
楚漓的話,字字鏗鏘有力,擲地有聲,最后那句“這公平嗎”?問的更是天神共憤。
下面的士兵,嘩,的一下,全站了起來,舉起手中的矛,大聲相應(yīng),“不公平!”喊聲震天驚地,響徹云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