練兵場,那樣的陣勢,驚的花朩蕾方知自己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
那個的訓(xùn)練有素的隊伍,那些彪悍的草原男兒,哪是她那幾個乞兒所能比擬的,一個是皇上,一個是王爺,一個是世子,不管那一個盯上了她,誠心要她的命,她都活不了。這就是封建社會,這就是現(xiàn)實。到現(xiàn)在,她不得不低頭了。
練兵場上的回聲,在她心里久久激蕩。
忘了怎么回的指揮營,忘了怎么回的莊子,只是有一個問號,不停的在花朩蕾腦子里盤旋,為什么楚漓總要對她說永世不得超生?為什么那日他會那么的悲愴?
如果說,楚漓是裝出來的,那么雪狼呢?他眸子里的淚假不了。究竟有怎樣的事,是她不知道的?直覺告訴她,這事,還是跟鸝鷹有關(guān)。鸝鷹!又是鸝鷹!
啪!窗外傳來一聲什么打碎了的聲音,花朩蕾急急的跑了走去,什么人也沒有,但窗下,那個裝著臘梅的花盆卻掉了下來,碎在了地方。
花朩蕾笑笑,敢來偷窺,卻不敢讓人知道,看來這個莊里開始有人對她好奇了。無所謂,反正她整日閑來無事,出去露臉,沒什么大不了。
回屋拿來脖套和手套,披上厚厚的貂皮大衣,花朩蕾走出了,她那間屋子,真奇怪,楚漓在時,屋里總有四五個丫環(huán)在忙,怎么他一走,丫環(huán)們也就跟著走了?
花朩蕾唇角勾起一絲笑,以為楚漓一走,天高皇帝遠了,拿這種小事來擠兌她?真是太小兒科了。莫說楚漓還在漠北只是白天不在,就是他真走了,敢跟她過不去的,最好都想好后路再上來。她不發(fā)威不代表,她不知道,不代表她就會姑息這種事在她身邊發(fā)生。
經(jīng)過那日,跟著大家一起找自己的事后,她對這坐莊子已經(jīng)很熟悉了,直接去了帳房,花朩蕾太清楚,一個女人要想在一個家里立足,帳房的重要性了。
進去后,只見管家和一個老先生,正在拿著一個本子,看什么。
管家自從花朩蕾入府后就知道這個女人,惹不得,緊忙起身,含笑的問道:“花小姐有事?”
花朩蕾并沒急著回答他,只是走了過去,拿過老先生手里的那個本子,看了一下,“這是現(xiàn)金帳嗎?”
老先生,姍姍的站了起來,“回主子,是莊子里的現(xiàn)金帳!”
管家指了指花朩蕾手中的帳本,“在下正在跟先生對帳,要是花小姐沒什么要事,不如一會再來!”管家說的很謹慎,生怕這個惹不起的主,有什么多余的想法,再失蹤一次。
花朩蕾,翻了幾頁他們對過的帳,里面密密麻麻的做了很多記號,煩亂不堪,她的鋪子要是誰拿了這樣的帳給她看,她相信,那個人離卷鋪蓋回家不遠了。
“像你們這種對法,這一本帳對多久能對完?”
管家想了想恭敬的回道:“三五天吧!”
花朩蕾笑了笑,“知道這本帳,我多長時間能對完嗎?”
管家看著花朩蕾自信的笑知道,她肯定會比他快,否則也就不會有此問了,“在下不知,請小姐明示。”
“兩個時辰!”花朩蕾說完,把帳本放到了案幾上,拿起幾張白紙,從懷里抽出一支雞毛筆,開始準備抄帳了。
老先生和管家聽了都張大嘴,不敢置信,要說三兩天,他們還能信,但兩個時辰,也就是說半天,打死他們也不敢相信,他們兩個人,擺弄賬本都幾十年了,要說老了會慢些,還有可能,但決不會慢這么許多。
只見花朩蕾一手比著帳本上的數(shù),一手握著雞毛筆,蘸著墨水在紙上疾速飛奔,兩個自認為對帳目熟悉的不得了的人,自始至終都張著大嘴一路看了過來,最后,花朩蕾,將手上用廢了的雞毛筆一丟,甩甩手腕道:“先生這里從帳面上算現(xiàn)金應(yīng)該還剩五十萬,其中借據(jù)十五萬,白銀三十萬,黃金五萬。這個數(shù)可對?”
老先生和管家,張著嘴久久不能言語。
天才,絕對的天才,怎么會有人算帳這么快?
花朩蕾笑笑,“做事講久的是方法,我要是像你們那樣的對法,也得對上個三五天,但我名下的店鋪多時有百余家,要是都這樣對,我豈不是天天都要埋在帳本里?”
說完頭也不回的走了。
爽!真爽,估計露這一手后,莊子里的那些個丫頭片子,都驚個醒,別當(dāng)她是個軟柿子,誰都想來捏一把。
活動活動手腕,看看天,時候也不早了,想不到這一出來說是一小天,白白耗在了帳房里,轉(zhuǎn)個彎,眼瞅著就要進房了,拐角處突然走出一個女人,站在那,一動也不動,的注視著她。
花朩蕾笑了笑,看來,是專程來找她的了。
花朩蕾習(xí)慣性的往身后瞅了瞅,空無一人,習(xí)慣了小紅、阿紫或小綠的形影不離,來到這里,突然單獨行動后,反而覺得不自然了。
“不用看了花朩蕾,韻兒就是來找你了!”
很好,她就喜歡這種直截了當(dāng)?shù)娜耍滞白吡藘刹剑毚蛄苛艘幌拢粋€很美的女人,不過臉上卻有一種病態(tài),臉色白到幾乎透明,幾乎沒有一絲血色,眉毛顯的格外的黑,修的極細,使她整個人看上去有一種柔弱的美,唇上的胭脂涂為了掩飾原本的蒼白,涂的很厚,看上去,油潤、光滑。身上的衣著不似下人,又不似她這般,有種林妹妹的感覺。
韻兒?這個名字,花朩蕾覺得她好像在那聽過,“韻兒姑娘找我有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