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是乞巧會,在大夏算是個大節日,因此到處都比平日亮些,就連唐素拉著陶然鉆進去的小巷子,也有散碎的燈影落下。
背光,唐素手托下巴,做出一個標準的惡霸表情,奸笑著看著陶然。
陶然沒了一貫瀟灑的姿態,金鑲玉的折扇似乎也知道主人倒了大霉,乖乖地縮在陶然的手里。
“來來來,陶然陶大公子,我們來談談心。”
陶然左顧右盼,就是不看唐素。
唐素一把奪過他的寶貝扇子,果然,陶然的注意力一下子放到了唐素身上。
“哎,王爺,有話好說,扇子是無辜的。”
唐素不客氣地搶白:“我知道扇子是無辜的,但是某人一定不是無辜的!”
陶然垮下肩,無奈地道:
“王爺想問什么?”
唐素抖開扇子,使勁扇了扇,扇得紙扇面有些抖,陶然見了,立刻心疼地說:
“王爺,這柄扇子很貴的,你慢點行不行?”
“行啊。”唐素停了手,仔細地好好地收起扇子,扇柄指向外頭熙熙攘攘的人群,“那你跟我說說,那個跟你長得一摸一樣的人是誰?”
陶然皺眉:“王爺,江湖中有種易容術,您知道嘛?”
“哎呀,巧了,本王不僅知道易容術,還知道易容術的破綻;不僅知道易容術的破綻,還知道剛才那個人臉上沒有一點易容的痕跡;剛才那個人不僅一點破綻也沒有,而且除了眉心的一點朱砂,跟你陶然絕對是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唐素笑著說完這一長串話,笑容一收,折扇尖想挑起陶然的下巴,卻發現人家比她還高些,要是一挑就看不見人家的臉了,只得把扇子轉了個向,頂著自己的下巴,故作深沉。
“說吧,陶然,那是你哥哥還是你弟弟?”
陶然變了臉色,一向帶笑的臉扭成一團,倒也不覺得猙獰,就是怪怪的,像是硬擠出來的,話語間倒全是恨恨:
“王爺,這是陶家的丑聞,陶然不想說。”
唐素沒心沒肺地說:
“別介啊,你有什么不開心的事,說出來讓本王開心一下嘛。”
“王爺,陶然不想說!”陶大公子死不松口。
唐素翻了個白眼:
“你是不是怕本王把你那個不知道是哥哥還是弟弟的雙生兄弟抓回去做侍君?”
陶然一扭頭,不說話。
她就知道他想歪了,她以前還沒見過雙胞胎,只是問問而已。嗯,好吧,她問話的態度太興師問罪了些,那也是因為陶然跟她要出場費在先哪。嘿嘿,說到出場費,唐素眼珠子一轉。
“好吧,不說就不說,要本王放過你也不是不可以。”
陶然似乎沒想到唐素這么快就松口,詫異地回過頭,恰好看見唐素眼里的算計,頓時防備起來。
“王爺有什么條件?”
唐素咧嘴:“沒什么條件,本王就是想賺點零花錢花花。”
說到錢,陶然什么都拋在了腦后,警惕地說:
“王爺,陶然很窮,我沒錢。”
唐素也不逼他,抬腿往外走。
“你沒錢不要緊,你弟弟有錢。”
陶然急了:“于歌他不是我弟弟。”
話一出口,他就知道上了唐素的當,不由得悔恨交加。
唐素的步子本就是抬給他看的,這下子也不走了。
“不是你弟弟,那就是你哥哥,你哥哥是個大夫吧,這年頭做大夫的忒會賺錢,醫費藥費醫藥費這費那費N多費,他肯定有錢,我問他要去。”
“不。”陶然吃一塹長一智,先一步堵在巷子口,“于歌雖然是名滿天下的神醫,但他醫病從來不收錢,遇到窮苦人還會倒貼,您別去。”
“那本王的零花錢怎么辦?”唐素佯裝生氣,又抖開折扇,扇得呼呼得。
陶然這下子卻顧不上扇子,咬咬牙,狠心說道:
“王爺要多少?”
唐素反問:“你打算出多少堵上本王的嘴?”
陶然割肉剜心一樣痛苦,一張俊臉活活擰成了無常鬼。
“今晚上的金子,陶然一分也不要。”
“不行!”唐素無視他的痛苦,“以后你也不許朝本王要一分錢。”
陶然瞪大眼睛,蹲下身在靴子里摸了一把短小的匕首出來。
唐素有些害怕,以陶然的愛財程度,這是想謀財害命殺人滅口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