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浴完畢,在淺桃的伺候下換上干凈的衣物,回到了大殿之中。
何太醫早就跪在大殿之中,瘦弱衰老的身子不停地顫抖著,給人的印象就是怕極了這位公主。
“你們兩個都下去。”淺桃適時的將兩個小宮女遣了下去,讓云傾天對她的這個隨身侍婢的滿意程度又高了一分。
大殿關門的聲音傳來,兩個宮女走后,大殿里面就剩下了三個人。
云傾天重新躺回了貴妃椅,看著眼前瑟瑟發抖的何太醫,心中嗤笑一聲,臉上卻對著他妖嬈一笑,聲音直直能把人的魂兒勾了去。
“何太醫,本宮難不成會吃了你?你跪這么遠作甚,這樣你如何替本宮把脈啊。”
何太醫身子一震,認命的抬起頭來,臉上全全都是視死如歸。
“微、微臣不敢,微臣這就過來給公主把脈。”說罷,從地上起來,拖著個藥箱,那背影,要有多凄涼就有多凄涼。
“來啊。”云傾天伸出手,手腕上的金鐲子撞擊發出悅耳的響聲,在何太醫看來卻就像是黑白無常的鎖魂鏈發出的聲音。
一步一步的靠近云傾天,頭上的冷汗一滴一滴的滴落下來。
見此,云傾天郁悶了,她有那么嚇人么?
就在何太醫的手就要靠近云傾天時,云傾天故技重施,一把從貴妃椅上彈起,把何太醫的手扣在了身后,另一只手卻沒有掐上他的喉嚨,而是從他的臉上“輕輕”的撕下一塊薄薄的面皮。
站在云傾天身后的淺桃驚訝了!人皮面具!居然是人皮面具!
這假的何太醫和先前的何太醫仔細看都看不出來有什么不同,公主失憶了連以前的何太醫是什么樣兒的都不知道,又怎么會知道這何太醫是假的?
疑惑的看著云傾天,云傾天只是淡然一笑。
“知道我是怎么發現你的嗎?”云傾天靜靜的看著眼前這個被他制服一動不能動的俊俏男子,只有二十歲左右的樣子,臉上已經由驚慌失措變為了震驚,也同樣是疑惑的搖了搖頭。
“人皮面具緊緊的貼在皮膚上,就算再和你的皮膚吻合,也不如你以前的面部表情生動。你說話的時候嘴角僵硬,聲音嘶啞倒像是裝出來的,難免會讓人懷疑。”把玩著自己及地的黑色長發,云傾天又感嘆一聲,嘖嘖嘖,這發質,都可以去拍洗發水廣告了。
看著云傾天自戀陶醉的弄著自己的頭發,淺桃額頭上掛滿了黑線。
而假何太醫顯然沒有注意到這些,心中充滿了深深的震驚,這真的是出自一個草包公主之口?
“你是來尋仇的。”短時間的靜謐之后,云傾天開口說道。語氣一點都不像是詢問,滿滿都是是肯定的語氣。
淺桃又驚訝了,連這公主都知道?
假何太醫避而不答,顯然被云傾天說中了。
“如果不是找皇帝什么的,我可以幫你。”見他默認,云傾天淺笑,繼而說道。
“你怎么幫我?”一聽此言,假何太醫一下子抬起頭來,急切的問道。
云傾天不答,只是直直的看著那人的眼睛,似是要看穿他的心底,給人帶來一股深切的涼意。
“你要我幫你做什么?”顫抖一下,咬緊嘴唇,自己已經沒有時間了,如果再不進行,恐怕就……
“你倒是很聰明。”一句似贊非贊的話語傳入耳中,“我需要一個忠實的下屬。”
“不可能!”堅決的語氣,就好像是完全沒有一點可以商量的余地。
云傾天倒沒有太過吃驚,頗為贊賞的看了他一眼,松開了限制他的手,兩只手掌發出“啪啪”的掌聲,聲音在空曠的大殿中回蕩,陰森異常。
“真不錯,有骨氣,我喜歡。”
停了停,云傾天繼續說道。
“你可知道,沒有我的庇護,你在宮里只會寸步難行。”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就讓他起了不敢反抗的念頭。
沉默。避而不答。
“很好,你可以走了。”輕輕揮了揮手,那人不可置信的抬頭望著她,就這樣就讓他走了?
云傾天淡淡的點了點頭,立馬轉頭向殿外走去,生怕云傾天后悔似地。
“希望你能夠說到做到。”好聽的聲音兀自傳了過來,聲音飄渺而且捉摸不透,剛走到門口的那人一怔,又快速的走了出去,模糊了眾人的視野。
“公主,這樣你就讓他走啦。”淺桃在一旁不解的嘟噥,“他要是說出去了怎么辦?要不要淺桃把他……”
“不用。”搖了搖頭,看著敞開的大門,眼神飄渺找不到焦點。“他,一定會回來的。”
“哦。”淺桃在一旁依舊不解,只不過她知道什么是該知道的,什么是不該知道的。既然云傾天這么做,就一定有她的道理。
“他的武功和你的武功相比,如何?”云傾天繼續躺在貴妃椅上,又恢復了那副嬌弱無骨的模樣。
“他的武功在我眼中,不過爾爾。”略微帶著點驕傲的聲音,淺桃在自己的武功方面,一直是很有信心的。
“那你認為,以他的身手,打得過那么多的禁衛軍嗎?”反將這個疑問拋給了淺桃,對于自己的左膀右臂,她一直是毫不吝嗇的注重于培養的。
“哦……”淺桃露出了明了的神色,再一次對這位公主佩服得五體投地。
“但是他那身醫術,可是不得了啊。”帶著淡淡的感慨,淺桃又不明白了,你怎么又知道人家會醫術啦,昨天給你看病的,好像是真的何老太醫吧。
“呵呵。”輕笑聲傳來,也不解釋下去。云傾天歇在了榻上,不再言語。
淺桃見此,連忙拿了一條錦被給云傾天搭上,靜靜的站在塌后給云傾天打著扇子。
殿內一片寂靜,靜得連呼吸的聲音都聽得到。
窗外不知什么時候也下起了淅淅瀝瀝的雨,細若針尖,整個皇宮的景色霎時間就像一幅充滿了綠色的水墨畫。
今晚上……可好玩了呢,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