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很久都沒有那股意想之中的疼痛,我睜眼一看;血淋淋的大手瞬即出現在我面前。
我恐懼的大叫,忙將匕首扔得老遠。
啟哥哥一手護著鮮血直流的大手,焦急的看著我:“陪兒!你在做什么!嘶!”
沉痛的怒斥、還有忍不住的抽氣聲,都讓我顫抖的不知該說什么。
見我恐懼的看著他的,啟哥哥扯掉床邊的紗幔,隨便的裹住鮮血直流的大手,忍痛爬到我身邊,將我小心的抱在懷里:“陪兒,不要怕;有啟哥哥在,啟哥哥會保護你,會救你!”
眼淚,順著臉頰流進他的脖頸里,熨燙了他的皮膚。
“啟哥哥,陪兒……陪兒,被欺負了。”哽咽的將話說完,我就倒在啟哥哥的懷里大哭起來。
蕭寒啟不敢相信的聽完陪兒的話,腦海瞬時一片空白,身體也不由自主的僵直。
我感到啟哥哥的身體瞬時變得僵硬,周圍清新的空氣霎時變得渾濁不堪。
我緊緊地攀附著啟哥哥的身體,想要從他身上獲得力量。
蕭寒啟感到身邊人兒的不安和慌張,強按住心口將要爆發而出的怒氣,小心翼翼的將陪兒抱在懷里,輕聲安撫:“陪兒乖,不要怕,啟哥哥會保護你;不要怕,啟哥哥會守著你。”
我像一根藤蔓,緊緊的依附在啟哥哥的懷里,想要趕走心里恐懼和惶恐!
“啟哥哥,陪兒配不上你;陪兒好丑、好臟、陪兒無顏面對你,求你,把我送回以前的山莊中,自生自滅吧!”我淚如雨下,緊抱著啟哥哥的腰,哭的肝腸寸斷。
蕭寒啟聽到這話,心痛的直發抖;睜大眼抬頭看著房頂,想要逼回快要溢出眼眶的淚水。
“陪兒,你記得嗎?我將你撿回來時,你真的很丑,下人們都不讓我碰你,可是我卻將你緊緊抱在懷里,因為從第一眼,我就認了你;臟又怎么樣,在我心里你就是寶貝,在我心里,你……你就是……是……”蕭寒啟哽咽的說不出一句話,眼淚再也溢不住留下來,不想讓陪兒感到他的悲傷,蕭寒啟忙抹掉臉上的淚水,深吸一口氣道:“在我心里,你占據了我所有的生活;我活了二十三年;父母的陪伴只有短短的五年,而你,卻無怨無悔的守護我十一年;陪兒,你知道這個數字的意義嗎?”
輕吻著陪兒的頭發,傷痛的臉上滿是幸福:“也許在這一刻我才明白,其實過去的十一年生活,并不是你失去自我的圍著我打轉;而是我,將自己所有喜怒哀樂的權利給了你,只有看到你開心,我才會欣喜不已;見你皺眉半刻,那股心慌就會將我折磨的難以呼吸,痛到緊張,讓我迷失。”
“啟哥哥!”
我緊緊地抱著啟哥哥,感動的聽著他的話。
“為什么這么晚才告訴我?為什么以前你都不說?”我痛苦的大嚷,抬頭見啟哥哥悲痛的臉頰,雙手顫抖的捧著。
蕭寒啟深情的說:“因為以前太年少輕狂,不懂、也不知啊!”
“陪兒,我們成親,馬上就成親;我和要你一輩子在一起,不要你在受到任何傷害;至于那人,我會讓他的鮮血為我們的喜慶之日,增加色彩。”
說完,啟哥哥就張嘴緊緊地吻著我,深深地吻著,用從未有過的疼惜和深情,吻著。
眼淚,成了這次親吻最大的調味料;雖然欣喜啟哥哥終于要娶我,可我知道,他是在可憐我;啟哥哥,我已配不上你;你有更好的女人值得你去疼惜。
而我,就讓我只身前來,飄然而走吧!
蕭寒啟逞陪兒晃神之際,伸手點了她的睡穴;輕聲離開。
走到伊夢軒門口,見尹藍挺立的站在門口,一臉詫異的看著他。
他知道,以尹藍的武功,剛在陪兒在房中大哭大鬧的聲音,他應該都聽到。
“傳我的令,今日看守情莊的所有鐵衛,秘密處決;金莊所有宴客,沒有我的手諭,誰都不準離開;若有人反抗……”忽然霸氣顯現、殺氣縱橫:“當場格殺。”
尹藍見面無表情、但眼中卻隱現驚濤駭浪的主子,低頭咐應。
蕭寒啟腳步虛晃的走在回金莊的路上,眼前不斷浮現著陪兒悲痛欲哭的樣子。
啟哥哥,陪兒配不上你——
陪兒無顏面對你——
讓陪兒自上自滅吧——
陪兒的話,不斷盤旋在他腦海中;我的傻陪兒,是啟哥哥配不上你;若論感情的忠貞,我早就應該天打雷劈;我竟混賬的在擁有你的同時,還占有別的女人;天啊,我到底做了多少荒唐事。
“尹藍,金莊所有女眷,她們從哪里來,就回哪里去;至于月牙兒,等她把孩子生下來,也讓她一并離開。”
尹藍吃驚的看著主子強忍著震怒,半天回不上話;忽然,細微的落地聲引起他的注意;仔細判斷,尹藍朝地面一望,心一驚;主子站的地方,不知何時已出現一灘鮮血。
“主子,您!”
尹藍踱步而上,走到蕭寒啟面前,霎時震驚。
鮮紅的血液不停地從主子嘴里溢出來,胸口早已被鮮血浸濕,青白的臉色早已沒有一絲生氣,顫抖的嘴唇、腫脹赤紅的眼睛讓他顯得極為駭人。
“藍,我該……該怎樣做,才……才能……能讓我的陪兒,不要悲傷。”
說完,就像一座轟然倒塌的大山,倒在地上,發出一聲悶聲。
“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