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你來啦!”莊子然看見來人,毫不吝嗇的露出了大大的笑容,腳尖一轉直接撲了上來,雙臂就像是藤蔓一樣死死地纏繞著她的身體。宮伊沫身子不堪重負還倒退了兩步,在墜兒和小小兩人及時出手的情況下才穩住身子。
宮伊沫眼神冷清的看著仰起笑臉望著她的莊子然,冷哼一聲將自己的手臂用力抽回,莊子然委屈的看著自己空空的懷里,癟著嘴不滿的看著宮伊沫說:“娘子好壞。”之前不告訴他軟棉棉的東西是什么,現在又不讓他抱了。
宮伊沫忍著扶額的沖動,她覺得自己算是大度之人了,如果是小性子之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上前爆打兩人一頓再說。
宮伊沫一掌就撫開了身邊的莊子然,漫步走到女子面前,看了看她的衣飾,身穿綠色的紗裙,頭戴普通銀釵,雖是府里的丫鬟卻也是在主子面前得勢的丫鬟。倒是長了一張脫俗的容貌,鳳目狹長,媚眼如絲,櫻唇微微翹起,絕美無限。
宮伊沫瞥了一眼綠衣丫鬟,不緊不忙的淺笑問道:“姑娘身體真是健康!”酥胸外露雖然是比較有涼意,只是在這時代可是傷風敗俗之舉。
綠衣丫鬟哪知道會突然遇上宮伊沫,嚇呆了眼倒忘了有所舉動,也沒注意到衣服松松垮垮的模樣,這會兒還靠著宮伊沫的提醒,才漲紅了臉緊了緊衣襟。
宮伊沫隨意向墜兒望去,墜兒稍頷首便向前跨了一步,“這不是念月苑的香凝姐姐嗎?怎么不在大夫人身邊伺候著,倒在這里和大少爺不清不楚呢?”墜兒一句話點透了綠衣丫鬟的身份,宮伊沫心底微微咂舌,難道這就是大夫人的后招,是塞這丫鬟進她房里嗎?看香凝的模樣也不免看起為什么會被大夫人選中,這種姿色的丫鬟,又怎么可能只是單純的丫鬟而已,就是她自己怕也是不愿意的吧!在這年代就是在大戶人家當通房丫鬟也算是體面的事情,更何況是莊家這種人家。
香凝面色難堪,困難的勾起嘴角虛應道:“墜兒妹妹。”一聲話下來,倒是自己尋不著臺階下來,一雙美眸落在宮伊沫的身上,帶著些許懼意,雙腿顫了顫,心虛迎上宮伊沫的目光。
宮伊沫看這情形倒是必須自己開口才是,“不知道香凝姑娘剛才和我家相公在玩什么呢?”
香凝臉色一白,冷汗冒頭,腿肚子一抖立即跪在宮伊沫面前求饒,“奴婢該死,奴婢該死,請大少奶奶懲罰。”
“噢……”宮伊沫意味深長的挑了挑眉頭,心底倒是松了一口氣,看她所表現出來的模樣倒知道不是大夫人的意思,只要不是大夫人的意思一切就好辦。
“奴婢、奴婢……奴婢也是不想的,都是大少爺逼的,奴婢也是沒有法子才,才……”香凝求饒了兩聲竟然找了莊子然當開脫之詞。
宮伊沫面上不動聲色的反問了一句,“原來是相公強迫你的?”心里卻極是惱怒,這種為了向上爬而出賣自己身體感情的女人她談不上喜惡,畢竟環境因素占了很大的原因,這年代的女人不爭不奪就只有等死的份,這些丫鬟也不過是為了讓自己有一個好歸屬而已,她倒是能夠體諒一二,只是香凝不但主意打到了莊子然的身上,竟然還敢如此誣賴他,怎讓她不怒。
“請大少奶奶明察,剛才奴婢經過園子的時候大少爺突然拉著奴婢,說是、說是要……”香凝吱吱唔唔話沒有說清楚臉倒是紅了大片。
“說!”宮伊沫聲音微沉,臉上一片陰霾,莊子然在一邊睜著清澈的眼看了眼剛才還和她說話的香凝,又看了一眼宮伊沫,小心的挪了幾步站到了墜兒的身邊,他敏銳的發現宮伊沫正在生氣,而且和他有關系,他聽到她們在說自己。
墜兒瞥見莊子然的小動作,忍不住微揚起嘴唇,再見莊子然一臉膽怯小心翼翼的模樣,嘴角更是壓抑不住想要笑出聲,可是時間場合都不對,墜兒只好低著頭咬緊嘴唇憋住笑意。
宮伊沫余光看到墜兒肩膀一抖一抖,不解的皺了一下眉頭卻沒說什么。只聽香凝說:“大少爺說要看奴婢胸前藏的東西,叫奴婢一定要脫衣服給他看。”
宮伊沫怔住,不解的眨著眼,香凝以為宮伊沫不信她,又急忙忙的解釋,“大少奶奶,奴婢所說句句屬實,而且奴婢胸前也沒有藏東西,而大少爺的命令奴婢又不得不聽,大少奶奶……”說著香凝的聲音帶了哭腔,擔心宮伊沫會真的處罰她,安置她媚主的罪名,雖然大夫人對她是有幾分疼愛,但是她服侍了大夫人這么多年,自是知道大夫人最看重身份地位,如果讓大夫人知道這事,她肯定會被打死的,畢竟她是大夫人院里的人,她做了這種事,大夫人肯定會覺得面上無光。
“她說的是真的嗎?”宮伊沫僵硬的轉頭看向顫巍的縮在墜兒身后的莊子然,她此時的臉色一定會精彩,她都不知道該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才好。
莊子然瞥了一眼趴在地上哭泣的香凝,這才抬頭望向宮伊沫,看著她眼中染了怒火的眸子,莊子然縮了縮肩膀,有些委屈的說:“誰叫你不給我看。”
宮伊沫緊握雙拳深吸了一口氣,大步流星的走到莊子然的面前,擰住他的耳朵將他從墜兒的身后拖了出來,“你給我說說,你倒是有理了是吧!”
“哎呀,娘子,疼,疼……”
“你還知道疼?我的心比你更痛。”宮伊沫扯著莊子然的耳朵在他耳邊吼道,吼完這句話自己倒是愣住,莊子然自是不懂這句話的深意,見宮伊沫錯愕,連忙躲了開來。宮伊沫臉色如五味調盤一樣,難看得很,一瞬間她好像更懂自己的心了,宮伊沫一臉古怪的看著莊子然,緊抿住微微泛白的雙唇,半晌沒有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