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然醒轉,華予深吸一口氣,喝了姜湯又睡了一覺,果然精神好多了。巳時,雖然每天都是這個時候起床的,不過今天好像很奇怪啊,怎么秋香居然不在身邊?喊了幾聲,沒回聲啊,去哪兒了?
隨手編了一條長長的麻花辮垂在胸前,剛出房門就碰上回來的秋香。
“小姐,您起來了?”秋香捧著一堆東西吃力地說。
華予看著好笑,連忙上去幫她拿一些東西放桌上。“哪兒來的這些?”
“哦,一大早上就被七公主叫去拿東西了,說是月宴要用的衣服飾品還有道具。”秋香如實地說。
華予看了看桌上一大堆東西,黑線。月宴用得著長鞭么?還是標準的戰場上用的鐵鞭。再看,什么步搖、發簪、耳墜、手腳鏈、玉鐲,特別還有那N件華麗到不行的衣服,軒轅葵她這是要去相親啊。
“那個,小姐,七公主讓我帶話給小姐。”秋香支支吾吾地開口,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華予等她下文,軒轅葵有話啊。
“小姐,七公主說如果您還穿這么一清二白的,就把您拖回來把這些全套上。”
華予驚愕地看了看桌上的東西,全套上!那還有命么?從來她身上的東西除了衣服就是一根綰發的木簪,連耳墜都沒帶,要是把這些都往她身上套,那還不把她給壓死!掂掂那一支步搖,就已經夠重了!無奈看秋香也是一臉無辜,嘆氣,看來這軒轅葵是說真的。
申時末的時候(17時)華予看了看鏡中人,依舊是膚脆骨柔風姿卓越,嬌媚不失清朗,俊秀不離雅致,卻在那清雅之外又褪了當年的稚氣,更是讓人挪不開眼。二十歲了,前世的自己就是這個時候去世的,來這里也已經有十年了,想想,真懷念絳雪山清閑的日子。猛然間想到自己三十歲的心理年齡,居然有這樣年輕的容貌,和前世的自己簡直一模一樣。
“華予姐姐!華予姐姐你好了么?”
一聽這聲音就知道是七公主軒轅葵了,華予無奈地起身,出去迎她。
“七公主。”
軒轅葵一見她,好久都沒反應過來,還是身邊的貼身小宮女提醒她才回過神來。雖然還是一身清冷的白色為底,但是卻在領口袖口衣裙角下繡上了紫藤花,外面也罩了一層紫色的輕軟薄紗。略施粉黛的臉本已經是絕美,如今更是如九天玄女一般。一頭烏發被整齊地撩起一半盤在頭頂,用一支銀簪固定,一邊墜了三枚耳墜,一邊墜了兩枚,選的都是精細小巧的銀制品。
“七公主?”
“天!華予姐姐真是太、太美了!”軒轅葵大眼盯著她說。從沒見過這么美的人,有著比先王后雪沁還美的容貌。
華予看向一邊的秋香,小丫頭頭點的跟小雞啄米似的,無奈地嘆氣,她可沒忘這是玄靈霜的月宴,是要給她相親,主角怎么能被搶戲。
“秋香,去拿面紗來。”
秋香不解地看她,這么美的人還要用面紗遮起來?
“不許!”軒轅葵不可思議地大叫,“華予姐姐這么美,怎么能用面紗遮起來。”
“七公主,您好像忘了這月宴是給長公主的,作為姐妹,怎么能搶長公主的風頭。”
“恩——也對哦。”
用眼神示意秋香拿來面紗遮上,看軒轅葵一臉失望的表情,華予笑著說:“華予只讓七公主看,這樣不是很好么。”
軒轅葵想了想,也對!只有自己看華予姐姐的樣子。高興的點頭。
“所以,七公主要幫忙哦,華予昨日吹風受了涼,要帶面紗了。”
“好!”
華予突然覺得自己有種拐帶未成年小孩的嫌疑,算了,還是低調點吧。
月宴,涼國五年一次的盛會,是由為表示對月神的尊敬而進行的祭祀活動演化而來的。現在的月宴早就失去了原來的祭祀性質,變成了純粹的娛樂。華予坐在七公主軒轅葵旁邊,有一口沒一口的喝著茶,因為說受涼了,所以王后很體貼地給她奉了茶。華予無奈了,難得的瓊花酒又只好這樣和自己告別了。不遠處的紅臺上有歌舞,很整齊,應該是排練了很久了。
“聽說長公主舞冠慶國,正好瓊漿也準備了一支舞,請長公主指點指點啊。”王后笑著對坐在對面首席的玄靈霜說。
“靈霜不敢。早聽聞涼國舞姬瓊漿之名,今日有幸目睹是靈霜之福。”
華予看向紅臺,一身白衣的瓊漿在一群紅衣女子中間很是出挑,腳步輕盈。華予不覺贊嘆,果然不愧是涼國舞姬,天生為舞而生的女子,只是那舞遠不如玄靈霜的輕靈出塵。
啪啪啪……
舞止,玄靈霜不覺鼓掌。“真不愧是舞姬。”
“呵呵,能得到長公主的贊美也是她的榮耀了。”涼王笑著說。示意身邊的內侍,紅臺下的宮侍領她到殿前受賞。
突然間,正低頭喝茶的華予眼前劃過一道銀光,抬頭。這是什么?往周圍一掃,帶刀侍衛都在外圍護著,除了宮中之人就是各三品以上的官員和連環山莊的兩位哥哥,這些人也是不允許帶兵器的,可剛剛那道銀光,分明就是兵刃上的光芒。心下一驚,在這月宴上?暗下過了幾遍,在涼國的月宴上想動手,對象不是涼王就是慶國長公主。可華予想不通的是會是什么人想動手,按說這平和芳正打到關鍵,不可能來安排。至于其他還存在著的國家,慶和齡么?都有可能啊,慶王雖然才即位不滿兩年,可這個有詩情的王卻很有智謀,而齡國女王,雖然華予不是很了解這個人,不過能這么安穩地坐在女王的寶座上不被其他兄弟趕下臺,這個人怕也是有些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