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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魅顏公子

【073】暴風雨前夕(萬更)

夜,涼如水。

幽暗的小巷隨著兩道身影的到來,故而打破了寧靜。

一襲黑衣,面具掩面,叫人看不清此人的長相,看其身形卻又分辨不出此人的性別,而那獨留在外的雙瞳卻冷冽如冰,望著那被月光遺棄的角落,忽的揚手,幾根泛著微藍的銀針伴著月色悉數向那陰影處射去。

“叮!”的一聲脆響,仿若針尖觸碰到了些什么,隨即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傳來。一陣風吹過,濃重的血腥味彌漫在巷內,久久不肯散去。

“呵呵呵……”一聲輕笑自來人口中溢出,紅衣如血,本是白皙的臉上暈開了數朵“薔薇”,輕勾的唇角無不彰顯著此人的笑意,偏那雙如星辰般的雙瞳此刻卻泛著詭異的幽光。

隨著她的靠近,血腥味更為濃重,看著對面那兀自戒備著的黑衣人,鳳七淡淡的說道,“你們教主欠本少的東西,何時能還來呢?”

似是疑問,似是低喃,黑衣人謹慎的打量著鳳七,揚唇問道,“是何東西?”

“五年的痛楚加利息,仿佛只有他的人頭可以抵得過,你說呢?”鳳七極有‘禮貌’的詢問,換來的卻是一句輕蔑。

“凌、諾、君,你的口氣未免太大了些,當真以為你有那個本事?”

話落,一道不明物體夾雜著虎虎風聲直逼黑衣人面門,黑衣人向上一躍,那物體登時嵌入身后的墻壁之中,待細看,卻是一錠金錠。

鳳七抬眸,望著黑衣人,疏的綻顏一笑。清清冷冷的話語隨即在這小巷內響起,“現下,你獨獨做錯了一件事,觸碰本少底線的人,就該——死!”

一個“死”字落盡,巷口又一次沒了鳳七的身影,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匆忙尋找那一抹紅色身影,濃重的腥氣自頭頂上方傳來,黑衣人隨即揚手,握在手中的彎刀卻被削成兩段。隨即趁機向后退開數米,掃了一眼手中的短刀,視線緩緩另一截短刀的方向。

如血的紅衣在夜色中飛揚,鳳七站在短刀之上,如神祗般居高臨下的俯視著黑衣人,勾唇輕笑,似贊賞似玩味,“不錯,反應比那些蠢貨強一些。不過,還不夠!”

話落,紅色身影又一次離奇消失,當黑衣人抬首仰望上空時,鳳七的身影卻出現在他身后,綻顏一笑,蟬翼刃泛著銀色光輝貼近黑衣人后首,冰冷的聲音在他耳側響起,“你們教主呢?”

黑衣人身體一震,指縫中的銀針登時向在身后的鳳七眉心刺去,幽幽的藍光在這月下極為明顯。

“呵呵呵……”又是一聲輕笑,身體隨著銀針的襲來而向后退開,只不過眸中卻閃過一抹興奮,而手中的蟬翼刃也不知何時離了手。

淡淡的掃了一眼直身而立的黑衣人,鳳七提議,道,“你若告訴本少你們教主在何地,本少愿意給你留給全尸?!?/p>

黑衣人卻不動不語,雙眸依舊緊緊鎖著鳳七,注視著她的一舉一動。

“這般衷心的狗倒也少見?!辈辉偈侵暗耐嫖叮卸嗔艘荒ɡ淝?,視線緩緩掃視著黑衣人,眸光仿若是在看著一個死人。待看到他面上的黑紗時,唇角慣性的揚起,提議道,“本少忽然對你遮掩下的臉有興趣了?!?/p>

話盡,軟劍再一次自腰間抽出,這次不在像先前一般,反而選擇了最為直接的方法,攜劍向著黑衣人面前沖去。

對著鳳七這樣的打法,黑衣人眼中閃過一絲詫異,但仍舊持刀橫在身前,生生接下來鳳七那一記軟劍。可在刀劍相撞之時,黑衣人眼中卻又閃過一抹吃驚,后知后覺的察覺上當時,卻是晚了。只因那劍看似凌厲,其實也只是速度極快,不過給人一種錯覺。

在刀劍相撞的瞬間,玉骨扇登時自袖中滑落入手,當黑衣人反應過來之時,扇尖早已沒入他的右肋。

一瞬間噴涌而出的鮮血在半空中漾起點點血花,而后又悉數落于地面。

扇尖自他體內一旋,沒入的卻是更深了。而那黑衣人依舊一聲未吭,一手持刀抵著鳳七的軟劍,一手卻像這玉骨扇伸來。

松開扇柄,沾染血絲的手和黑衣人的手相對,兩股力量相撞,黑衣人的身子亦向后震開數米遠,而鳳七依舊站于原地,未移半步。

就在黑衣人慶幸這一掌得意脫離鳳七身邊時,面紗下揚起的唇邊突的一凝,顫抖的看著手心,一團黑印迅速的向著四周擴散,無一不在昭示著中毒這一現象。

看著那驀然睜大的雙瞳,鳳七低低一笑,“這藥,本少自五年前那一次,許久未用了。想不到,又是七煞教為本少試藥?!?/p>

左手抽出肋下的玉骨扇,迅速的向著鳳七方向擲去,也在同一時間,黑衣人飛身躍上房頂。鳳七卻恍若不問,悠哉的接過擲來的玉骨扇,看著他的動作,挑唇一笑,某種閃過一抹算計。

那本是在半空中的黑衣人不知為何突的持刀向著空中一格,若有人看到,定會詫異,空中什么都沒有,可他手中的彎刀卻好似定住般一動不動。悠悠的落下,雙瞳中閃過一抹吃驚,仔細的看著四周,仿若在檢查著些什么,最終只聞黑衣人低低一聲嘆息,看著對面笑的玩味的鳳七,瞳中劃過一抹了然,“原來這就是那武林人都欲爭奪的寶貝,怪不得……”

“本少應該贊揚右使你的,這樣都能被你發現。”話落,一個旋身,人確是在半空中停住,恰逢月光被烏云遮住,而鳳七腳下那一根極細的銀線在這黑暗中極為耀眼。若是將目光移向那黑衣人,也終是能解釋他為何一動不動,只因他的四周,早已布滿了密密麻麻的銀線,縱橫交錯,除了他站立的那一隅外,再無任何縫隙。

悠哉的立于蟬翼刃之上,絲毫沒有被蟬翼刃割傷,臉上更是無比輕松。玩味的打量著受著限制的黑衣人,鳳七笑,提議道,“你若告知本少你們教主所在何地,本少會留你一全尸?!?/p>

黑衣人卻是依舊不語,眸光不住的打量著四周,看其模樣,分明是在尋找脫身之法。

“上次本少放你走,是本少的疏忽,這次么……”如玉的手輕輕拽起一根銀線,那遍布黑衣人四周的銀線登時縮小一圈,看到他依舊沒有松口的意思,漫步走到他的面前。

兩雙眸子相對,黑衣人的眸光中燃燒著怒火,望著鳳七的雙瞳好似恨不得扒了她的皮。鳳七的眸光中有著玩味,望著黑衣人的面紗忽的勾唇一笑,緩緩抬起食指,輕輕一拽,黑紗脫落,看著面前這張不甚熟悉的臉,眸底閃過一抹狠戾,食指狠狠抬起他的下巴,極具誘惑的聲音緩緩說道,“好久不見。翠、兒!”

“今日栽在你手里我無話可說?!北臼堑统恋囊羯珴u漸輕柔,抬眸望著上方的鳳七,忽的勾唇一笑,反問道,“你說,我們教主現在在哪呢?”

鳳七目光一凜,狠狠捏住她的下巴,看著她扭曲的容顏,邪肆一笑,戲說道,“他在哪與本少有何關系?”

盡管下巴被捏的生疼,翠兒依舊是笑著的,猖狂的笑聲不斷回想在著巷中,也不斷敲擊著鳳七的心,“嘻嘻嘻……將軍府上下都要死,都要死!今日都要死,哈哈哈……”

鄙夷的看著那面露瘋狂的翠兒,鳳七松開桎梏住她下巴的食指,淡淡道,“十年前,將軍府那件慘案,本少到是得知一二?!睊吡艘谎弁V棺⌒σ?,不斷顫栗的翠兒,鳳七繼續說道,“兩位夫人及小姐被殺,偏偏那兩位少爺的尸首沒有找到,這件事,似乎在煜城鬧了一陣子?!?/p>

鳳七越往下說,翠兒的臉色就越是白上幾分,“有人說是仇家,有人卻說是自己人,還有一種說法,卻是那當時最不受寵的大少爺所為,傳說那大少爺窺視……?!?/p>

“不!”一陣凄厲的叫喊聲打斷了鳳七接下來的話,原本清秀的容貌早已扭曲,眸露癲狂的看著面前的鳳七,“我們教主愛的是我!是我!哈哈哈,二少爺去死,去死,哈哈哈……”

皺眉看著瘋言瘋語的翠兒,但其中的“二少爺”三字仍舊被她捕捉到,略一思索,了然一笑,蹲下身子,看著那因為不斷扭動身體而被蟬翼刃割傷卻不自覺的翠兒,惋惜一嘆,手掌敷上她的頭頂,輕拍數下,卻奇異的安撫了翠兒的情緒,看著她呆呆的模樣,鳳七挑唇,她知道翠兒體內的藥已經發作,誘惑的說道,“對,你們的教主愛的是你。來,帶我去找你們教主?!?/p>

“是我對不對?是我對不對?嘻嘻嘻,我就知道,愛的是我,凌諾雪那個賤人……哈哈哈?!北臼且荒樛嫖兜镍P七,聽到那三字突的變了臉色,眸中閃過一抹幽光,收起蟬翼刃,看著翠兒掠至的方向,緊隨其后。

“咚——咚!咚!咚!咚!”打更的聲音在街道上緩緩響過,此時已是五更天,打更人看看四周,突覺面前一黑,本是迷蒙的雙眼登時睜大,詫異的看著街口的方向,暗笑自己的疑神疑鬼。端平了更鼓,又一次喊道,“天干物燥……小心……”剩下的話語卻是無論如何也說不出了,握著鼓槌的手劇烈的顫抖,瞪大的雙瞳看著自他面前飛過的紅色身影,濃郁的血腥味蔓延在四周,食指哆哆嗦嗦的指著鳳七消失的方向,一個“鬼”字剛落,人已在下一秒直直的倒下。

隨著翠兒進了一片密林,參天的古樹遮住了上方的月光,此起彼伏的鳥叫聲為這本就幽暗的森林增添了一份恐怖。

隨著越深入,四周就越加黑暗,鳳七看著前方翠兒的身影,腦中卻不斷回響著她方才所說的話,即便只是寥寥數語,但她想要知道的答案都在其中。剩下的,只要見到教主,謎底就會解開。

又行了一段時間,前方的翠兒停在一座湖邊,呆呆的目光望著湖水,不再移動半步。鳳七亦在她身后停下,順著她的視線望向湖面,水很清澈,但在這森林中卻是太過怪異了。推了一把依舊呆立的翠兒,再一次誘惑道,“你們的教主還在等你。”

翠兒聽聞雙瞳一亮,徑直跳入水中,鳳七卻依舊立在岸邊一動不動,鳳目不斷的審視著四周。

“嘩啦!”一陣響動,喚回了鳳七的視線,垂眸看著重立于岸邊全身濕透的翠兒,詢問道,“入口呢?”

本是擰衣的翠兒,聽聞燦爛一笑,牽起鳳七的衣角,向著最大的一顆古樹走去。望著前方心智已經大亂的翠兒,鳳七的眸底閃過一抹幽光,唇角卻是玩味的勾起,誰也不知此時的她在想些什么。

在古樹旁站好,周邊雜草密集,可它的周圍卻是十分干凈。翠兒垂首不知在雜草中找些什么,古樹后本是平坦的土壤突的向下塌陷,勾唇,陷下去的土壤不過是鋪設在洞口而已,垂眸望向密道內,不見一絲光亮,隨著洞口的開啟,一股熱氣撲面而來。鳳七的身子隨之向后避開數米,在看密道邊的草叢,本是生長的極其茂盛,可是這一秒卻在逐漸干枯萎縮。

自懷內掏出一紫瓶,一顆丹藥隨即落入手中,仰首服下,看著站在一旁的翠兒,微微擺手,一邊說道,“進去吧?!?/p>

兩人的身影隨即一前一后的進入密道。

塵土味極其嚴重,隨著越加深入,密道內越為黑暗,即便是鳳七,也只能看到前方翠兒的身影。

時間一點一點的流逝,鳳七二人依舊一前一后的走著,相對于翠兒的輕松,鳳七卻走得極為謹慎,眸子更是不斷審視著四周,即便兩邊只是黃土。并沒有想象中的埋伏,這段路程極為枯燥,密道內也只能聽得翠兒的腳步聲,行了一段不短的距離,前方豁然開朗,數十條岔路口顯在鳳七眼前,移目看著一旁仿若沉思的翠兒,唇角微微勾起,笑問道,“怎么不走了?”

只見翠兒略一皺眉,狀似為難的呢喃道,“如果在往前走,這場戲不是沒了樂趣?”話音剛落,翠兒的身子已向后退開數米,洞口內更是涌出了數十名黑衣人。

玉骨扇如月搖開,鳳七忽而微笑,風華萬千,看著那目露鄙夷之色的翠兒,緩緩開口,“本少等的就是這一時刻?!?/p>

話落,黑衣人猛的像她襲來,彎刀摩擦地面的聲音在這密道內響起,翠兒看此,更是得意一笑,那模樣,好似已知曉鳳七今日必折于此。看著那四面八方圍攏的數十人,輕輕的綻顏一笑,那一笑,仿似初春忽降得大雪,璀璨的雙瞳望著那近身的黑衣人,眸中的冰冷好似要凍住他們的骨血。玉骨扇揮開,便是血濺三尺。

而翠兒卻并不知情,她只能看到鳳七那紅色身影被黑衣人掩埋,彎唇,目露得意,此時的她卻并未看到黑衣人的神情。然而卻在下一刻,唇角猛地僵住,雙目睜大,詫異的看著眾黑衣人向后退開的身影,想要斥責的話語在看到鳳七時竟生生咽下。

墨發飛揚,鳳七的唇角勾起諷刺的弧度,美麗的眸子里浮上一層戲虐,一路目不斜視,踏著血色逼近那些黑衣人,卻仿佛傷者春光一般怡然自得。目光在望向翠兒的時候一頓,看著她蒼白的臉色,邪肆笑意浮上眼眸。薄唇輕啟,視線緩緩掃視著眾黑衣人,“就這么點本是?莫不是都怕了?”

靜。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因為鳳七這一句話而惱怒,他們身上的傷口還在炯炯的冒血,清脆的“嘀嗒!”聲在這本就靜謐的空間中更為響亮。

翠兒看著面前這一眾黑衣人,此時卻是真的亂了心思,她怎樣也想不到,七煞教最為得意的殺手也會被鳳七震懾住,想到教主那信任的眼神,翠兒眸中閃過一抹堅定,自腰后抽出彎刀,看著那笑的諷刺的鳳七,一聲輕叱傳響,人卻筆直的向著鳳七襲來。

看著翠兒目中那不顧一起的瘋狂,鳳七挑唇,紅衣飛舞,縱身而起,一個翻轉間,人已落至翠兒頭頂上方,玉骨扇疏的合攏,如穿云破空般直逼翠兒。就在扇尖即將沒入翠兒頭頂之時,卻見她忽的拽過身旁一人,向上一擋,“噗!”的一聲輕響,那是扇尖沒入血肉的聲響,翠兒的身體也在一瞬間向后退開數步,玉骨扇穿透那人的前胸,直直嵌入地面。妖紅的鮮血自那人胸口溢出,玉骨扇上也留下斑斑血跡。

勾唇邪肆一笑,旁若無人般的將扇尖抽出,溫熱的鮮血也隨之噴灑,輕轉扇柄,看著那狼狽喘息的翠兒,贊賞道,“不錯,懂得拿他人當擋箭牌?!贝鬼粗蔷退闼溃琅f睜大雙眼的黑衣人,鳳七淡淡的說道,“不過,他一人死委實太孤單。”

垂眸看著自己的左手,清魅的聲音響在眾人耳側,“五年前,那一夜,本少可真算得上是體無完膚,留下的禍根,也必須鏟去?!?/p>

一個閃身間,鳳七又一次在眾人的視線內消失,翠兒這次極為迅速的俯視著頭頂,她卻忽視了叫其余黑衣人同樣戒備。

一滴鮮血自一黑衣人頭頂上方緩緩滴落,當那人仰首之際,玉骨扇早已沒入他的腦中,一道血箭噴出,鳳七的身影已悄然掠向另外一人。

在黑衣人還未感受到痛楚時,玉骨扇早已沒入他的要害,待鳳七走后人也隨之倒下。

眾黑衣人聽著耳中那傳來的一道道倒地聲,只覺眼前一花,等到意識過來時,玉骨扇早已自他們體內抽出。

待聲音沉寂之時,所有黑衣人卻已絕息于地,雙眼暴睜,傷口噴涌著鮮血,沒有人看清鳳七是何時出手,就如沒有人看清鳳七是怎樣出手。

翠兒顫栗的看著那倒地的眾人,眸中卻是真的怕了,當視線觸及到那紅色身影時,持著彎刀的右手都在不斷顫抖。

將染血的玉骨扇別于腰間,手中的銀線在這幽暗的密道內發出微弱的光芒,緩步向著翠兒的方向走去,鳳七笑說道,“知道為何本少不再洞外傷你么?”翠兒聽聞,雙眸暴睜,不解的看著笑的玩味的鳳七。

鳳七輕輕一嘆,低聲道,“本少的藥自然本少最清楚了,即便惑了你的心志,那也不過是一時的,既然你要做戲,本少為何不陪你一起玩?”不斷把玩著蟬翼刃,人卻是隨之站到翠兒面前,看著她握刀都在顫抖的手,冰涼的手掌敷上她的右手,輕輕掰開她的五指,彎刀隨即墜地,發出一聲清脆的聲響。挑唇,戲說道,“你連刀都握不住了?!比狙闹讣鈸嵘洗鋬旱膫饶槪粗P七那毫無笑意的眼神,就如同撫摸著她的手一般,沒有一絲溫度。

鳳七手指蓋上她因為懼怕而暴睜的雙瞳,邪魅的嗓音在翠兒耳邊響起,“現在的你,對你們的教主有什么用呢?為他這般拼命可值得?來,告訴我,哪里才是出口?!毙M惑的聲音不斷回響在翠兒腦內,鳳七的話猶如利箭一般扎在她的心尖,腦中只有那一句‘現在的你對你們的教主已無用’不斷的回響著。

鳳七看著翠兒唇邊那一抹嘲意,雙眸微彎,順著翠兒手指的方向看到那最不起眼的洞口,挑唇一笑,“你累了。”話落,覆在她雙眸的手隨之離開。牽動著手中的蟬翼刃,在她轉身的瞬間,輕輕一扯,包裹住翠兒的蟬翼刃登時收緊,下一秒,原地再無翠兒的身影,而那地上遺留的一攤血水確證明著她曾站在這里,她曾活著。

望著那洞口,挑唇一笑,絲毫沒有顧忌這會不會是陷阱。因為她選擇詢問翠兒,不過是為了節省時間。

無暇環視周圍的景色,避過了毒煙,躲過了暗箭,挑眉看著洞的盡頭的石門,若是一般人,定會尋找是否有機關,也定會小心翼翼,生怕一個不小心暴露行蹤??渗P七就嫩么大搖大擺的推開石門,沉重的聲響緩緩自洞中回響。

本是玩味的目光自看到正對著門口的景色時,瞳中募得一凜,握著玉骨扇的手早已青筋暴起。

“嘻嘻嘻……”一道干澀、沙啞的聲音自角落傳來,鳳七的視線也終于望向他。還是那一身黑衣,仍舊是那半張面具,面具后的那雙眼眸比之五年前的殘忍和冷漠有過之而無不及。

淡淡的看了他一眼,鳳目卻又落于最先望向的方向,那里倒吊著一個人,原本柔順的長發此時卻凌亂的披散下來,上半身無衣物遮擋,下半身也只有幾塊零星的碎步。全身上下布滿了觸目驚心的鞭痕烙印,鮮血汩汩浸透出來,她胸前的烙印還冒著絲絲白煙。

看著那一臉笑的歡暢的面具人,鳳七亦笑,隨意的倚在墻上,玩味的開口,“你就是這么對待凌家人?”

面具人又是一聲低笑,干枯的大手狠狠拽著被吊著的少女的長發,一邊回味道,“不,最刺激的你還沒看到,嘻嘻嘻……”

聽著他刺耳的笑聲,鳳七不耐的皺眉,緩步走到他的面前,在那名被吊的少女身前停下,伸出左手,在即將觸碰到她下巴的時候,她卻微微偏頭,看著她這副倔強的模樣,鳳七勾唇,淡笑道,“丫頭,就這么對你君哥哥?”看著她那顫抖的模樣,緩緩的將紅紗褪去,食指亦在同一時間敷上捆綁著她的鐵鏈,“喀嚓!”一聲脆響,鐵鏈應聲折斷,少女隨之下墜,落入的卻是鳳七的懷抱,用外衣包好她,一邊笑說道,“君哥哥這衣服血腥味重了些。”

話落,轉身卻要抱這少女離開,而那一而再再而三被忽視的面具人終于開口,“凌諾君,你不要在目中無人?!北凰@樣喚,鳳七的腳步一頓,淡淡的聲音響起,“你以為本少會這么放過你?”說罷,依舊向著前方走去,在門口處停下,將懷中的少女輕柔的放下,看著她披散的秀發,微一皺眉,耐心的為她理好,眼前的少女也終于看清她的長相。

她,便是那將軍府二小姐,曾經一度被寵上天的——凌諾雪。

審視著她空洞的眸子,鳳七低笑,手指覆在她的頭頂,戲說道,“丫頭,君哥哥會帶你離開?!逼鹕?,衣擺卻被人拽起,力道十分的小,可鳳七卻不再動彈,詫異的看著握住她衣擺的那只手,不斷的顫抖卻又那般的堅定,微弱的聲音使得鳳七的手一顫,“我……我再也不要回去將軍府,不要,不要。”

那道干澀的聲音隨之響起,“嘻嘻嘻,你以為這凌諾雪是怎樣被送來的?嘿嘿嘿,是他,凌逸遠親自派人送來的,哈哈哈……多么可笑,這天底下真有弒子欺女的父親!哈哈哈……”

鳳七莞爾,輕輕松開緊拽著她的小手,堅定的說道,“那就不回去。”說罷,轉身,看著那癲狂笑著的面具人,眸中劃過一抹笑意,戲說道,“是啊,這天底下真有這種人,還偏偏就發生在我們之間?!痹捳f的極為輕巧。

笑聲一頓,面具人望著鳳七走來的聲音,陰狠的說道,“凌家人都該死,都該死!”話落,墻上的長鞭一把被他拿在手中,向著鳳七的方向揮去,速度之快,力道之狠,無一不彰顯著此人深入骨髓的恨意。

看著那襲來的長鞭,鳳七非但不躲閃,仍舊向著面具人站立的地方走去,就在長鞭即將鞭極到她時,卻被凌空攔下。左手輕輕一松,鞭子又折回面具人那方,這么一瞬,鳳七也已停在他的身前。望著他那雙噴火的雙眼,略一思索,淡淡的問道,“凌家人都該死?那你體內留著的凌家血要怎樣?”

望著對面仿佛思索著的面具人,她的唇邊揚著一抹嘲弄的笑意。抬手,徑直將他臉上的面具取下,一張滿是燙傷疤痕的臉暴露在鳳七面前,極其猙獰,只不過在他的臉上,依舊可以尋得那么一絲凌逸遠的影子。

“窺視自己的親弟弟,對自己的生母見死不救,反而利用這一次刺殺的機會,擄走弟弟。本少說的可對?凌家大少爺,凌、諾、天?”回眸瞥了一眼蜷縮在地的凌諾雪,鳳七又補充一句,“如今,還侵占自己的妹妹,嘖嘖,這畜生都不會做得事,倒是被你做盡了?!贝竭叺某耙飧用黠@。

凌諾天聽著鳳七的話,痛苦的扶額,昔日的片段一一在腦內閃現,二弟喚他哥哥的模樣,母親求他救她的模樣,凌諾雪哀求他的模樣…… 

看著明顯陷入回憶漩渦的凌諾天,鳳七眸底閃過一抹陰戾的深沉。軟劍再一次握在手中,唇角勾起涼薄,“這些你都沒做錯,錯的,是你招惹了本少,錯的是你觸怒了本少。”話落,劍尖已然沒入他的左腿,隨即抽出,看著他那痛苦的模樣,勾唇一笑,“怎么?還陷在那些回憶中了?”

凌諾天卻仿若不聞,口中仍舊不斷呢喃著些什么,只不過鳳七卻是無暇顧及?!氨旧僭鵀槟阆脒^適合你的死法,可惜,都太便宜你了?!备┥?,一把拽起凌諾天,僅有兩人的聲音淡淡的問道,“你還發現什么了?恩?”

渙散的目光對上鳳七,桀桀的笑聲再次傳來,“嘻嘻嘻,凌逸遠想要做皇帝,做皇帝?哈哈哈……”

瞇起雙眸,看著不斷瘋言瘋語的凌諾天,劍尖一下穿透他的腳面,鮮血自傷口處不斷冒出,“還有呢?還有什么?有什么值得凌逸遠不惜滅口?說!”

凌諾天這次卻并未回答,雙手不斷摩挲著劍身,鋒利的劍刃早已滑破他的皮膚,汩汩鮮血更是不斷的留下,凌諾天卻恍若不絕,面上早已露出瘋狂。

抽出軟劍,劍尖抵住凌諾天的喉嚨,緩緩挑起他的下巴,看著他的神情,想到七煞教門眾那拼命的場景,低低一笑,戲謔道,“真虧他們如此為你賣命,想不到你竟然瘋了。呵呵呵……”話音陡然一轉,眸中閃過一抹紅光,“死對你來說是一解脫,可是本少卻想到另一個最適合你的方法。”

話落,視線緩緩掃視著墻壁,在看的那條鐵鏈時,勾唇一笑,徑自取下,套在凌諾天脖頸間,視線落在他的雙手之上,略一思索,淡淡道,“你這么個瘋病本少還是預防一些的好?!眱傻绖忾W過,再看時,凌諾天的雙手卻已無力的垂下,鳳七已將他手筋挑斷。

牽著他走到門邊,看著凌諾雪縮成一團的身影,微微一嘆,左手剛覆在她頭頂上時,一道顫栗的聲音傳來,“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放過我?!?/p>

鳳七雙眸染上玩味,話音卻十分輕柔,慢聲道,“是我。已經沒事了。”凌諾雪緩慢的抬首,在看到鳳七牽著的凌諾天時,身體又是一顫,挑眉,看了一眼身后神神顛顛的凌諾天,想不到他對凌諾雪有這么大的打擊。

勾唇一笑,牽起縮成一團的凌諾雪,將凌諾天放在身前,向著密道外走去。度過了如來時一般一段不短的距離,清新的空氣傳來,三人已出了密道。

自懷中拿出一根小型煙火,對著天空放出,一道藍色火焰瞬時綻開,這是納蘭紅葉交給鳳七的煙火,可這五年來,鳳七卻是第一次使用。

舒適的倚著樹干,心中卻在捋著今天的信息,移眸看了一眼蹲在草叢邊的凌諾天,勾唇一笑,就算七煞教還有余孽,可他們教主已在她手中,剩下的人又能掀起什么風浪。眸光自凌諾天身上移向一旁抱膝的凌諾雪,眼中閃過一抹算計,想到凌逸遠,又是一笑。

半個時辰后,草叢邊傳來一道窸窸窣窣的聲響,鳳七恍若不絕,依舊仰首望月,而后,四道聲音響起。

“鳳尊,屬下來遲。”只不過其中一道聲音有些不自然。

垂眸,望著下方跪立的四人,視線緩緩落向最邊上那道嬌小身影,在看得她那腫起的臉頰,挑唇輕笑,“紅葉,你和本少去接美人。清夜三人將他們二人送回別院內,剩下的等本少回來在說?!?/p>

四人低聲稱是,這才注意到身旁的凌諾雪以及草叢中的凌諾天。

看了一眼凌諾雪,鳳七后又補充道,“為她清理一下。”話落,一陣風吹過,樹干上已沒了鳳七的身影,納蘭紅葉淡淡的掃了一眼凌諾雪,隨即跟上。

而另一邊,慕容倪辰三人在容月的提醒下,終是找到了被關起的煙雨樓老鴇以及眾姑娘,仔細詢問之后,才得知,自他們上樓之時,暗中的黑衣人已盯上他們了,而像老鴇要姑娘,正為他們找到了契機。

當煙雨樓收拾妥當后,慕容倪辰、慕容言淺、軒轅昊揚及容月仍舊留在天字一號房,等待著鳳七的消息。

慕容言淺看著一臉焦急的容月,又看了一臉玩味的軒轅昊揚,最后將視線落在一臉淡然的慕容倪辰身上,拽了拽他的衣角,一邊問道,“七哥哥去哪里了呢?”

慕容倪辰放下茶盞,大手敷上慕容言淺的頭頂,斟酌了許久后,才淡淡的說道,“大概,是有事走開了吧。”

慕容言淺再一次問像一旁的軒轅昊揚,“你說樓下的那些黑衣人是不是七哥哥打傷的呢?”

勾唇,瞥了一眼好奇的慕容言淺,笑說道,“恐怕有這般身手的,也只有七少了?!币暰€轉向一旁的容月,戲問道,“就這么點時辰不見,容月就這么急了?”

本是一臉急躁的容月聞言轉身,淺淺一笑,恭敬的回道,“公子哪的話,容月只不過是擔心罷了?!倍髲阶宰陂缴希鈪s不時的順著窗口大堂。

沉默落于房間一隅。

“美人這般關心本少,本少又豈能有事?”門外響起一道含笑的聲音,容月聽聞,欣喜一笑,急切的起身。另外三人卻不似容月這般明顯,只不過神色依舊有些微恙的差距。

慕容倪辰描繪茶盞的手終于自一個地方移向了另一圖騰,軒轅昊揚放在唇角的杯終于一飲而盡,慕容言淺勾起的唇角終于換了一個弧度。

不等容月開門,緊閉的大門已打開,一身黑衣的鳳七擁著同樣一身黑衣的納蘭紅葉出現在眾人視線內。

紅衣的她美的邪魅,黑衣的她卻美的囂張。

四人的視線停留在她的黑衣人皆是一頓,而后又紛紛移開視線。

鳳七挑唇,看著笑的有些僵硬的容月,了然一笑,松開了納蘭紅葉一把攬過容月,白皙的食指不斷揉捏著容月的臉頰,一邊戲說道,“美人還是笑著好看。”

直到容月唇角再次勾起時,鳳七的視線才落在另外三人,‘贊揚’道,“不愧是小王爺和少莊主共同出手呀,果然可靠的很。”

話落,斜斜的倚靠在長榻上,閉目顧自休息。即便她沒受傷,可這一番折騰體力在好的人也吃不消,更何況是鳳七。

容月仔細端詳著鳳七的睡顏,自桌邊端起一盤精致的糕點,柔聲問道,“要不要吃些東西在睡?”鳳七卻只是略一挑唇,一旁的納蘭紅葉接過糕點,禮貌的說道,“我們家主子太累了,姑娘還是不要打攪的好,若不然……”

“紅葉!”暗含警告的聲音傳來,納蘭紅葉一怔,彎身向著容月一拜,悲謙的說道,“是紅葉多話了,姑娘不要介意。”

鳳七悠悠的睜開雙瞳,瞥了一眼納蘭紅葉完好的左臉,而后看向一旁的容月,挑唇,“本少又怎能辜負美人的心意?”清魅的嗓音含著淡淡的笑意。

軒轅昊揚看著面前這幅你儂我儂的景象,微微一嘆,說道,“今日七少也無事了,小王剛好有些事要處理,下次定當再次拜訪。”話落,深深地看了一眼鳳七,隨即離去。

而一旁的慕容倪辰牽起慕容言淺,淡淡的說道,“家父還有些事宜要在下轉告給伯父,七少既然無恙,那在下也先回堡了?!?/p>

鳳七挑唇一笑,納蘭紅衣機警的起身,親自送慕容倪辰二人下樓。

誰也未曾注意到她唇邊的那抹笑,以及她眸中的玩味。

想到明日,笑意更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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