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或許宛如在你們心中只是一個微乎其微的宮女,但在蔣嬋心中她不是。她是在我突然來到這里,第一個無微不至的照顧我的人。”太皇太后的懷抱,蔣嬋覺得溫暖。
“精明的嬋丫頭也有犯傻的時候,她若不是奉了小玄燁的命令,怎么會……”太皇太后撫摸著蔣嬋的秀發。
“人和人相處憑真心,起初或許她是只是奉命行事,但是后來,我清楚她不是。一個人被迫飄流在異鄉,滋味苦澀非一般人能體會,寂寞和孤獨可以變成隱形殺手,第一個對她好的人,就是解救她的人,往往她會將那人視為最珍惜的朋友。”蔣嬋輕輕從太皇太后懷里掙脫開。“無論生死,我必需找到她。”
“傻丫頭,你現在這個樣怎么去找人,宛如就是站在你面前,你也看不見她。”太皇太后摸了摸蔣嬋的臉,無心潑涼水,單純的說出事實。
“想要找一個人,未必只有靠眼睛,心比眼睛更明亮。”有志者事竟成,蔣嬋就不信她找不到一個人。
“人海茫茫,你上何處尋找。”何況還是一個瞎子,太皇太后嘆口氣。
“放心,鍥而舍之,朽木不折;鍥而不舍,金石可鏤。我不會茫無頭緒的找,從源頭開始找,從出事地點開始找。”蔣嬋一直在微笑,笑得康熙整顆心懸起來。
聞言,哈巴圖和蘇茉爾差點沒站住,在萬丈深淵的懸崖絕壁處找人,哪那是找人,自殺還更有說服力。
康熙深知蔣嬋的個性,一旦拿定注意,說一不二,十頭牛也拉不回來,對她好言相勸無效,那么他就直接動手。
一步一步靠近蔣嬋,舉起掌打算一掌劈暈她,眼睛瞎了的人,耳力卻突飛猛進,在康熙的左掌落在她后脖之前,抓住他的手,一個過肩摔,毫無防備的康熙硬生生的被摔個四腳朝天。對她有危害的人,一個也不放過,無論任何人。
蔣嬋的驚人之舉影響很大。
蘇茉爾跑到太皇太后身邊,一副備戰的樣,深怕蔣嬋再對太皇太后下手,哈巴圖傻愣在原地,福晉從椅子上跳起身,富察莫挑起眉,慕怡捂住嘴,七兒和其它宮女們驚呼出聲。
蔣嬋將手伸向康熙,得意洋洋的問道:“怎么,什么時候學會在背后偷襲人?”
康熙抓著她的手,躍起身,無視眾人的驚訝,瀟瀟灑灑整理著龍袍。“你這招從那里學來的?”
“跆拳道館……喔!你們這兒叫武館,以后請注意點,別大大方方的偷襲別人,小心得不償失,被人丟到太平洋去。”剛剛一個過肩摔,讓她的情緒徹底恢復過來,以前的蔣嬋復活。
“謝謝你的忠告,你學過武功?太平洋是什么地方?”這招康熙見過,她對婕貴人的宮女用過一次。
“學過幾年,效果不佳,在我們家鄉防身綽綽有余,但在這兒毫無還手的余地,太平洋是一個你不知道的地方。”在古代與人動武起碼要黑帶以上的人,她這個白帶用在蝦兵蟹將身都不行,只能用在淑女身上。
“你還有多少是我不知道的?”康熙發現自己越來越不了解蔣嬋。
“比你想象的還多,等你以后慢慢挖掘我的潛力。”
“好,我會用一輩子的時間來挖掘你的潛力。”康熙展開雙肩,把蔣嬋摟在懷里。
蔣嬋靜靜地靠著,他的懷抱很溫暖,只是她的心還是很冷,很冷。一輩子,太長,一輩子,承諾太重,她無福消受,她也許會埋葬于此,也許這只是她的一個過路站,兩者無論是那一種,她都不可能在清朝與人比翼雙飛。
蔣嬋抬起頭,伸出手,撫摸著康熙的眉心。“別皺眉,這樣會長皺紋,我可不想別人告訴我你未老先衰。我沒事,真的、真的沒事。”
“對不起,以后絕對不會發生這樣的事。”聽了蔣嬋的話,康熙更心痛,更愧疚,將她摟的更緊,卻遭蔣嬋抗議。
“喂,你再不放開,等一下,我真的有事啦。”
“對不起,對不起。”康熙快速放快蔣嬋,打量著她,她臉上的傷很刺眼,刺痛他的心。
“接受你的道歉。”蔣嬋臉上露出一抹奸笑。“但是,你要給我一點補償。”
“好你要什么,我都給你。”
“這么爽快,很有詐喔!”
“就算你要天上的月亮,我也會為你去摘。”
“喂,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摘月亮咧!端來一盆清水,對著月亮,活龍活現的月亮倒影克隆,我得到的還不是一盆清水而以。吃虧,吃虧!”猴子撈月,她才沒那么白癡。“我要的東西很簡單,給我一道無字圣旨。”
全場響起倒吸氣聲。
康熙差點沒站住腳,簡單,圣旨是隨隨便便可以給的嗎?
“你要圣旨做什么?”這可不是兒戲。
“還沒想到。”
“沒想到,你還要?”
“你給還是不給。”蔣嬋嘟著嘴,有點不高興,如果知道做什么,要得可就不是無字圣旨,而直接叫他下旨。
“給。”康熙無奈,他敢不給嗎?
“呵呵!君無戲言。”蔣嬋笑呵呵道。
“君無戲言。”擦汗。
“其實,你這句”君無戲言“已經沒有信譽了,不過呢,看再你如此誠懇的份上,我就勉強點再信你一次。”標準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康熙狂汗。
“太好啦!總算雨過天晴。”太皇太后歡呼,慶幸,他們吵嘴快合得也快,伸手去拉蔣嬋的手。“來來來,今天我要為你引見幾個人。”
“沒興趣。”蔣嬋將手藏身于背后。
“嬋丫頭。”還真直接,太不給面子了。
“老太太,不是什么阿狗阿貓的人物,我都愿意結交。”蔣嬋表明自己立場。
阿狗阿貓的人物?富察莫神情一變,有沖向前劈死她的沖動。
半個多月前,天天來親王府嚷著,非君不嫁的人是誰?富察莫揚起嘴角,明明是笑,卻讓人看了直想打寒顫。
見面裝作不認識他們也就罷了,居然還敢誹謗他們是阿狗阿貓的人物,看來她真的想,橫著被抬出寧靜宮。
蔣嬋的話讓福晉很受傷,七兒給慕怡一個,我早就知道她是這樣的人的眼神。
太皇太后轉身對福晉等人露出一抹苦笑。
氣氛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