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溪正跛著腿走向上官莫離,就看到文水兒嬌羞的和上官莫離說道:“明天你有空嗎?”
上官莫離面色平靜,眼皮不抬,低沉地說道:“沒空。”
文水兒臉色難看起來,但還是抑制怒氣柔聲說道:“那我們明日練武場見了。”說完轉(zhuǎn)身走向大門。
張惜若嘲笑出聲道:“某人碰壁了呢。”
文水兒轉(zhuǎn)頭怒視她道:“你說什么?”
張惜若輕笑道:“怎么了?難道你碰壁了嗎?”
文水兒不屑的說道:“別太囂張。”說完轉(zhuǎn)身離開。
張惜若看著她高挑的背影不屑的撇撇嘴,不禁又看了一眼上官莫離,然后轉(zhuǎn)身向大門走去。
上官莫離見云溪跛著腿向自己走來,忙迎向前去扶著她問道:“怎么腿都跛了?疼嗎?”
云溪忍著疼痛扶著他的手坐到凳子上說道:“沒事,就是跑的太多了。”
上官莫離將她腿上的沙袋解下,放到一邊說道:“我先給你按摩,等好點(diǎn)兒再回去。”
云溪看著他點(diǎn)點(diǎn)頭道:“好。”
這時(shí)楊師父走過來問道:“很疼嗎?”
云溪露出痛苦的神情,想博得他的同情,好減輕點(diǎn)訓(xùn)練強(qiáng)度,嬌聲說道:“很痛呢。”
楊師父沉著臉點(diǎn)點(diǎn)頭道:“還是缺乏鍛煉,明天開始沙袋多加二斤。再練幾天,你就會覺得輕松了。”
云溪悲催地哀嚎道:“師父,你太沒同情心了。”
楊師父憨厚一笑,露出白森森的牙齒說道:“你是想說我,太沒良心吧?”
云溪頭搖地像撥浪鼓:“不,絕對沒有,師父!”
楊師父沉吟道:“絕對沒有什么?絕對沒有良心?”
云溪聞言欲哭無淚,張嘴說道:“師父,您有良心。您,太有良心了!”
楊師父哈哈大笑道:“過這段就好了。”說完轉(zhuǎn)身離開練武場。
方磊三人和楊師父打過招呼,便向云溪二人走去。
到了云溪面前躬身施禮,云溪疲累的說道:“我們現(xiàn)在都是楊師父弟子,不必拘禮了。”
三人直起身,方磊面帶關(guān)切問道:“公主,很累吧?不如讓方磊送你回去如何?”
云溪擺擺手道:“不必了。”
李明朝和秦瑞陽也關(guān)心了幾句,見云溪太累,不想說話,三人便告辭離開。
上官莫離見云溪實(shí)在走不了,便將她抱起來,走向大門。云溪有些嬌羞的把頭埋到他懷里。
晚上小宮女給云溪上好了舒筋活血的傷藥,云溪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又是披星戴月趕去練武場,他二人到的時(shí)候,那些師兄弟、師姐妹們一個都沒到,只有楊師父坐在凳子上,端著他那超大號的茶杯喝茶。
云溪和上官莫離給他見過禮,便到練武場練功。
今天楊師父給云溪安排的是上午劍術(shù),下午依舊跑圈,但云溪覺得總比跑一天強(qiáng)些。
云溪到場邊的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寶劍,來到場中。
楊師父教她的是鐘玲劍法,以身法輕盈,劍法奇快為主,很適合女子練。
因?yàn)樵葡矸ú恍校韵染氄袛?shù)。云溪將招數(shù)牢記在心,一遍遍的演練。
李明朝和秦瑞陽是辰時(shí)兩刻到的,楊師父看著他二人好一會兒,才說道:“昨天不是讓你們辰時(shí)到嗎?”
二人垂首不語,楊師父大喝一聲:“去跑十圈!”
秦瑞陽剛抬頭想反駁,李明朝拉拉他的衣袖,他便閉嘴不再說話與李明朝一起跑圈。
方磊和文水兒到的時(shí)候已經(jīng)巳時(shí)了,楊師父用他那特有的大嗓門將兩人咋了一通。咋地兩人只想捂耳朵,卻還得站的挺直,聽著楊師父的獅吼功。
咋完后,楊師父讓他二人跑步十五圈,兩人無奈的開始奔跑。
當(dāng)張惜若嬌弱的站在猶如鐵塔的楊師父面前的時(shí)候,已經(jīng)是巳時(shí)三刻了,而且還帶了小丫鬟。
小丫鬟手里提著籃子,乖巧的站在張惜若身后。
楊師父掀開小丫鬟手里的籃子,見里邊乘著點(diǎn)心水果。楊師父點(diǎn)點(diǎn)頭對小丫鬟說道:“你可以回去了。”
小丫鬟看向自己的主子,張惜若開口說道:“你把東西放下,先回去吧。”
小丫鬟放下手里的籃子,行個禮便要走。
楊師父扯開大嗓門道:“你東西落下了。”小丫鬟迷惑的看著楊師父道:“什么落下了?”
楊師父指指地上的籃子說道:“這個。”
小丫鬟又看向主子,張惜若有些咬牙切齒的說道:“還不拿走!”
小丫鬟忙拿起籃子轉(zhuǎn)身走了。
云溪看看這邊的情況,繼續(xù)練劍。上官莫離則連看都沒看。
文水兒嘲諷的笑了一聲便繼續(xù)跑圈。方磊等人有點(diǎn)兒同情張惜若,這次該是雷霆萬鈞吧?
楊師父淡定的看著張惜若,淡定的開口道:“怎么這么晚?”
張惜若已經(jīng)做好了挨批的準(zhǔn)備,一聽楊師父柔和的嗓音不覺怔住。
方磊一看:不公平啊,為什么不訓(xùn)她?難道是因?yàn)樗桥訂幔靠晌乃畠翰灰舶ちP了嗎?
楊師父見張惜若愣怔著不答話,便放開嗓門喊道:“怎么來晚了?”
張惜若驚嚇的打個顫,垂頭囁喏道:“今天起晚了。”楊師父聞言繼續(xù)喊道:“起晚了,這是什么理由?昨天我沒告訴你們什么時(shí)辰到嗎?”
張惜若繼續(xù)囁喏:“是丫鬟忘了叫醒我。”楊師父瞪著大眼說道:“丫鬟忘了,如果丫鬟一天不叫你,你就睡一天。去跑步,跑十五圈!”
張惜若一聽苦著臉道:“師父,我跑不了,可不可以少跑幾圈?”在這種時(shí)候,有眼色的就該知道,討價(jià)還價(jià)是行不通滴;是沒有出路滴。
楊師父大怒道:“那就二十圈,跑不完不許吃飯!”
云溪同情的看著張惜若:還沒有意識到師父的惡劣呀,奔跑吧!可憐的孩子。
云溪正在感慨,聽得耳邊一聲大喝:“還不練功!”云溪嚇得一激靈,趕緊擺出起手式,開始練劍。再慢點(diǎn)兒,恐怕不是沙袋加二斤了,有可能會成倍增加。
上官莫離猶如耳目閉塞一樣,對周圍的事物不看一眼,只專心練劍。
方磊等男子漢極為同情張惜若,本著一顆憐香惜玉之心,想要去給她求情。可看到悲催地被無辜吼了的云溪,想道:還是先顧好自己吧。
張惜若柔弱的奔跑著,幾乎要哭泣出聲,可是她死死地咬著唇,因?yàn)槲乃畠簞偤门苓^她身邊。
文水兒低低地說道:“張大小姐,慢慢跑,可別累著。”說完嬌笑著向前跑去。
張惜若憤怒的瞪視著她,如果目光可以刺透身體的話,文水兒早成篩子了。
到中午時(shí),方磊幾人已經(jīng)跑完,猶如死狗般癱在地上,不想起來。
文水兒跑完最后一圈,疲累的蹲在地上。只有張惜若依舊跑著,只是速度如同蝸牛。
楊師父站到場邊,大喊一聲:“吃飯了!”人們立刻精神抖擻地奔向飯?zhí)谩?/p>
只有如同雨后嬌花般的張惜若,依舊在場上揮汗如雨,緩緩移動。
不到一刻,楊師父帶著幾人回來了。他看了眼張惜若,便讓徒弟們開始練功。
終于張惜若跑完了,她猶如被狂風(fēng)暴雨肆虐過的花朵般,鬢發(fā)散亂,狼狽不堪。休息了好一會兒,才向飯?zhí)米呷ァ?/p>
當(dāng)張惜若進(jìn)入飯?zhí)玫臅r(shí)候,已經(jīng)空無一人了。她看向做飯的大嫂問道:“還有飯嗎?”
大嫂有些不好意思的搓搓手道:“已經(jīng)沒有了,飯是定量的,每天只能做那么多,今天全吃完了。”
張惜若無力的靠到門上,哭泣出聲。大嫂看她可憐的樣子說道:“所有跟著楊師父練武的,都得經(jīng)過這一段,等你習(xí)慣了就好了。”
張惜若一聽哭的更厲害了:“怎么習(xí)慣?要過幾年這樣的日子嗎?”大嫂同情的看著她,卻沒有辦法。在這學(xué)武的,哪個不是皇族貴胄,這樣的也不知多少了?
云溪綁上加了二斤的沙袋,無奈地站起身,開始前途遠(yuǎn)大的征程。
今天中午的搶菜之戰(zhàn)尤為嚴(yán)酷,盡管上官莫離已經(jīng)練就了一箭雙雕的絕技,但因?yàn)楦偁帉κ值脑黾樱疫€有一個九段搶菜高手,所以所獲不多。
因?yàn)樘幱谌蔚纳瞎倌x失利,直接導(dǎo)致了云溪沒有吃飽。她摸摸半癟的肚子,恨恨的想:晚上我一定要把一天的量都補(bǔ)回來。
其他的人也在練武場上開始了。方磊看著秦瑞陽說道:“明天我的搶菜技術(shù)一定要提高,今天就只夾到一塊肉和幾塊豆腐。”
秦瑞陽嗤笑道:“看你那點(diǎn)兒能耐,有本事你說動師父改善伙食。”方磊謙虛道:“是,我就這點(diǎn)兒能耐,還是你去說動師父吧。你若是成功了,我就去迎客樓請客,菜隨便點(diǎn)。”
說完他想到迎客樓的招牌菜,特制紫鮑,不禁吞了吞口水,頓時(shí)覺得腹內(nèi)空空。
李明朝扎著馬步說道:“別說了,餓狼過來了。”
秦瑞陽和方磊趕緊端正姿勢,扎好馬步。楊師父看了他們一眼,便向上官莫離走去,指導(dǎo)他的招數(shù)。
上官莫離優(yōu)雅的身姿舞動長劍,文水兒看得有些癡迷。但稍一愣怔,便被楊氏大嗓門驚醒。連忙端正姿勢,認(rèn)真練功。
張惜若在飯?zhí)每蘩哿耍酒鹕韥砜聪蛑車W鲲埖拇笊┰绯鋈チ耍瑥埾粑南氲溃赫鏇]同情心,白哭了這么半天。連根黃瓜都不給,這的人怎么這么吝嗇。
她摸著餓癟了的肚子,一步一步向練武場走去。
云溪看到張惜若面色抑郁,便知道她沒吃到飯,真是可憐啊!
“你,干什么呢?跑啊!”又來了,云溪無奈的開始悲催地奔跑,奔向自己悲催地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