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會結束以后,小西謝絕了太后的挽留,太后也聽到了之前易南書和小西的對話,心中也有些嗔怪于易南書的無禮,但易南書身份特殊,皇上也不便多加責怪,只是有些委屈了小西,太后心中感到著實的愧疚,看來辰王之前的反對是正確的,小西本身就是一個發光體,她太可以吸引旁人的目光了。
回到辰王府,小西心中依舊別扭,別扭于易南書的說辭,更別扭于敖啟修的無動于衷。
“敖啟修,為什么你不說話?難道對于易南書的話你不介意嗎?”看到雙眉緊鎖仍然只字不提的敖啟修,小西也急了:“是不是你真的不想娶我當你的王妃了?”
“不要煩我!”敖啟修現在心中的煩亂根本不亞于小西,甚至比她多之而不少,因為他已經知道了事情會往哪個方向走,而小西根本不知道。
“我才煩呢!好好好!我不煩你,我走!”小西說完便向她的‘桃樂園’跑去,平兒不知所措的也追了上去。
敖啟修撒氣似地一拳打在了桌子上,桌子嘩啦應聲倒地。
而與此同時在驛館里的易南書心情卻是相當的不錯。
“恭喜殿下此番天雷之行如愿找到命定中人!”說話的是徐仁。
徐仁是易南書最近幾年才納入羽翼的一名屬下,此人在江湖上人稱‘幻影彌陀’只因他長了一張彌勒佛的笑臉,對人常常笑著,但此人處事手段極其殘忍,武功高強,輕功一流,對易南書又十分的衷心,故而易南書經常把一些不易完成的任務交給他,比如這次對敖啟修的調查,雖然任務完成的很好,但他們都忽略了一點,那便是詹小西這個人物。
好在讓他及時的補救了這個遺憾,這個遺憾恰恰的又變成了一個驚喜,可以說是一個意外的收獲。易南書沒有回話,只是微微一笑,那笑容讓人感覺很舒服,這也說明了他此刻的心情是相當的好。
“殿下,我看那司徒青軼的夫人好似和小西姑娘有些關系,要不屬下去打探一下?”徐仁開口提議道,他因為沒有查到這件事有些自責。
“徐仁,你不必如此,當初我也只是讓你調查的敖啟修,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易南書當然從他的話里聽出了他的自責,然而錯不在他,那是意料之外的事情,誰也沒有想到敖啟修即將娶的王妃會是他要找的命定之人。
“我準備親自去一趟將軍府,把事情了解一下,廖塵和我去就可以了,至于徐仁,你火速趕到辰王府,我要你保護好小西的安全,直到我可以把她平安的帶回東風國。”易南書說的相當的認真,也相當的嚴肅。
“屬下遵命!”徐仁領命下去了,房間里只剩下易南書和廖塵。
“廖塵!”廖塵是易南書的貼身侍衛,和易南書從小長大,兩人感情勝似親兄弟,而易南書也從來不把廖塵當屬下看待,廖塵對易南書時時的兢兢業業,從不躍居。
“殿下,何事?”
“你有沒有第一次看見一個女人就喜歡上她了的感覺?”易南書問得很輕很輕,似乎他并不是在問廖塵,而是在自言自語,臉上還不時的露出笑。
“看到她在大殿上不顧旁人眼光的大吃大喝,我感覺很滿足,聽到她講笑話,我很開心,看到她古靈精怪的樣子我很驚喜,就連她挖苦我,指責我的時候我都很快樂,這是不是就叫喜歡!”
“屬下不知!”他廖塵最討厭的就是女人,這種喜不喜歡的事還是不要問他的好。
易南書笑得有些揶揄:“廖塵,你是不是也該找個女人了,我都害怕你會愛上我!”
對于易南書的玩笑,廖塵不置一語,徑自的向外走去,心里道:不是要去將軍府嗎?現在還有時間開玩笑!
易南書緊隨在廖塵的身后,心道:這家伙怎么還是這么的朽木不可雕呢!
將軍府
“這個賤人,什么風頭都讓她出了,現在連將軍都被她吸引了!”嚴明珍拿起桌子上的杯子狠狠的向地上拽去,杯子立馬摔個粉碎。
翠兒趕緊收拾著,深怕不小心會惹到夫人而害自己遭殃。
“不用收拾了,你去廚房看看燕窩好了沒有!”
“是,夫人。”翠兒如特赦般的趕緊下去了。
嚴明珍坐下試圖讓自己心情平靜,自從那賤人走后,她就一天沒有舒服過,將軍一日比一日的不開心,讓她恨不得抓狂,她都有些懷疑了,那個對她寵愛有加,情深意重的司徒青軼到底跑哪去了,那女人的離開真的把他的情意都帶走了嗎?
這算什么?口口聲聲說愛她的男人居然會去在意被自己甩棄了的女人,這實在是讓她接受不了,所以她才故意要在宴會上說出那女人的生辰,想要揭穿她失憶的事實,故意讓她顏面掃地,只是她沒有機會說出來,司徒青軼竟然在她剛要說出口的時候暗自點下了她的啞穴,這讓她差點瘋掉,他竟如此的袒護她。
在剛剛回府的時候,面對她的質問,司徒青軼竟然只說了一句讓她不要太過分!笑話,那賤人即敢做出來,又何必怕人來說,他又是以什么立場來保護她呢?所以她才要大發雷霆!她才要摔杯泄憤,她真的再也做不到那個溫柔賢惠的將軍夫人了,她也不想在司徒青軼的面前裝善良了,她要做回那個刁鉆刻薄,霸道無理的嚴明珍。
前廳坐著前來拜訪的易南書,而司徒青軼也坐在主位上陪著。
“傍晚來訪多有不便,還請司徒將軍不要見怪!”易南書說著客套的話,臉上依然是暖人的笑。
“太子殿下言重了,在下實在是榮幸之至,殿下能親自來訪,實屬是看得起在下,我與殿下一別已有兩年,這期間太子殿下似乎有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司徒將軍所說的天翻地覆之事是不是圣醫之說?”
司徒青軼所說正是此事,他實在是沒有想到易南書會如此輕易的對自己說出口。
“正是此事,難道說此事是真的?太子殿下真的是江湖上的神秘圣醫?”
“此事江湖人士十之八九都已知道,我便是那圣醫,只是談不上神秘罷了!”如果不是易南書自己故意讓此事暴露,相信江湖上不會有人知道,他之所以這么做是有一定的目的的。
“那倒是在下孤陋寡聞了!”
“我們暫時不要說這個了,我此次前來是有一件事要向司徒將軍了解的。”身份之說不是易南書現在想談的,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小西的事。
“殿下是否想知道辰王妃之事?”司徒青軼從易南書一到訪就已經猜到他會是因為此事而來。
“正是!”易南書點點頭,稍微有些糾正的說道:“小西既還沒嫁于辰王,現在就不該稱之為辰王妃!”
司徒青軼沒想到一個稱謂也會讓易南書如此的介意,可是他介意有什么用,這跟他似乎沒有什么關系吧!
“小西姑娘雖未嫁于辰王,但她是皇上御賜的辰王妃,而且幾日之后便要與辰王大婚,王妃之銜是板上釘釘的事,殿下又何必介懷呢?”
易南書哈哈一笑,似乎并不把御賜之說放在心上。
“司徒將軍可否還記得我自小得有一種怪病之說?”
“記得!”那是他二人把酒言歡之時,易南書無意之中提起的,司徒青軼倒是記得很清楚,而且幾日之前還在大殿上說過此事。
難道他此次前來,真的與此事有關,那這又和詹小西那女人有什么關系?
“其實這根本不是什么怪病,只是中毒而已,我母后在懷有我之時,被后宮的嬪妃下有慢性毒藥,而我在母后腹中便吸食這種毒藥了,直至母后十月懷胎生下我之后,父皇高興立我為太子,那下毒之人見事已至此無回轉余地,便毀了解藥服毒自盡了。父皇為了給我治病,訪遍天下名醫,雖我僥幸活到現在,但體內之毒并未解除,而治病期間,我也向各位名醫學習醫術,這也正是我為何會治病的原因了。”
原來是中毒!而他的圣醫之名也是久病成醫,司徒青軼對易南書的遭遇很是同情,但更多的是驚訝。
“幾月之前機緣巧合,我遇到了一位得道高僧,開悟大師與我甚是有緣,不惜泄露天機告知與我。我中之毒名叫‘嫉心草’,下毒之人因嫉生恨,在毒中又加入了自己的血,使之成為蠱毒,若解此毒必找我命定中人,而我的命定之人生辰占有六八之說,這便是我為什么要小西生辰的理由了。”
“原來如此!”司徒青軼了然的點了點頭,然后有些擔心的說道:“那開悟大師有無說要如何解毒了嗎?”其實他是在擔心小西,他怕所謂的解毒之法會傷害到小西。
看到司徒青軼緊張的樣子,易南書突然明白了,或許眼前的男人也是喜歡小西的。
“所謂解毒之法即是融血!”
“融血!何為融血?”聽到血這個字眼司徒青軼更加的不安了。
“融血,便是兩個人的血融在一起,具體要如何做,開悟大師也未多加解釋,只說找到命定中人后,自會有緣再見,到時一切大師自會幫忙。”然而大師還提到了重要的一點,也是至關緊要的一點,命定之人必須要愛上他,只有愛才可以對抗嫉,不過這點易南書并不想告訴司徒青軼。
司徒青軼見此,也不便再說什么,畢竟這件事也不是他能決定的,而易南書也好似沉浸在某事之中,一時間,大廳里倒是安靜極了。
“司徒將軍可否告知,將軍夫人與小西姑娘之間是否有何關系?”畢竟是易南書到此了解情況,他可不會把此行的目的忘了的。
既然詹小西是易南書所找的命定中人,司徒青軼知道,作為易南書,他肯定會勢在必得,到此時他也只能據實以告了,不然以易南書的手段也會查到的,倒時自己豈不更加的難堪。
“實不相瞞,詹小西原是在下的侍妾!”
司徒青軼的話著實令易南書大吃一驚,他是萬萬也不會想到事情會是這樣的。
“即是司徒將軍的侍妾,又為何會成為皇上御賜的辰王妃呢?”
“唉……”
司徒青軼嘆了一口氣,把事情的經過給易南書講述了一遍。
易南書聽得有些不可思議,尤其在聽到小西被司徒青軼打得失去了記憶,心里簡直想把司徒青軼碎尸萬段,難怪小西不知道自己的生辰,看來他必須把小西盡快的帶走,他現在已經面臨著兩個情敵了,司徒青軼的言辭和敖啟修宴會時的舉動都是在說明他們對小西的在乎,或許他們自己都還不知道,所以他必須要抓緊時間,先下手為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