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睡覺,休息,等候一個人的到來。”櫻沫好笑地彈了一下響指,徑自走近離辦公室最近的那間臥室,真的睡覺休息去了。
那人到來的時候,也是隱爍的邀請函送到的時候,只是,內容可能會比較激烈一點吧?
“啊??櫻沫沒事吧?”方英擔心地問道,不是被打擊到了吧?
雷沒有說話,完全無條件地服從,也轉身進到自己房里去。
“還有人要來?”牟赤夜無力地嘆了一聲,不會是又一個麻煩的人吧?這種時候連靜下來思考的心情的都沒有了,隱爍,沒給櫻沫打擊,倒給他打擊了。
“會是誰……呢?”牟雪飛撫弄了一下下巴,突然眼眸猛睜,是她?
安落嚴和她對視了一眼,也猜到了,然后兩人相視一笑,聽話地睡覺去了。
不要每次都這樣,能不能把話言明?劉鏡群不滿地撇撇嘴,沒有回房,而是走到雷的房門前,滑坐下去,這樣能夠離的雷近一些。
時間過去兩天,那個要等的人姍姍來遲。
這兩天大家都沒有出過自己的房間,每個房間內冰柜里的大量速凍食物倒是少了一些,在第三天的早上,最先打開房門的是雷。
這家伙……雷剛想走出來,被一條橫著的腿擋住了腳步,皺眉低下頭,看看靠坐在門邊墻上睡著的劉鏡群,難道這家伙一直是睡在這里嗎?真是受不了。
好狗不擋道,這樣擋在別人的門邊,簡直連狗……雷蹙緊眉心,把那不堪入耳的話從腦中丟了出去,就算再怎么厭煩劉鏡群,他們體內還是流著一部分相同的血液,那是親兄弟的羈絆。
雷無奈地蹲下身去,就算此刻把劉鏡群當做一只小狗,他也不能任由小狗倒在他的門邊,猶豫著伸出手,把劉鏡群打橫抱了起來,轉身回到房內,輕輕地放在自己的床上,這就算對一只小狗最大的仁慈了。
“我以為你會把他從窗口扔出去?!睓涯吭陂T框上,愜意地看著雷聞言青黑了的俊臉,很滿意他現在的做法。
“如果你命令的話。”雷咬了咬牙,真后悔自己一時的憐憫善心。
“不要這么嚴肅,我從沒命令過你舍棄你自身,你是劉鏡雷也好,那重雷也好,我只知道你是我的雷,這樣就足夠了?!睓涯吡诉M來,真誠地看著他。
她的所有命令都是立于東西兩界和表隱兩世上,并沒有從個人情感強迫雷做可能會后悔的事情,她希望雷能夠以他自己為中心而活,不要所有都圍繞著她。
“你……”雷一震,幾近驚駭地看向她,“你要從我名字中取掉你賜予的那個字嗎?”什么劉鏡雷也好,什么那重雷也好,她說的這般輕松,為什么就不能多在意一下他內心真實的感受?
“沒那回事,雷,冷靜下來。”櫻沫沒想到他會想到別的方面去,急忙走近他,雙手拂上他的肩,安撫他的焦躁不安。
“沫……”雷反手抓住她的手,鄭重而又深情地看進她的眼睛,“沫,肖瑞文已經……你可以試著接受我,我的心是你給予的,因你而重生,你不覺的我們才是更貼近的嗎?我能體會你的痛,能伴隨著你痛,你所承受的一切,我都能如親身承受一般,你的心在我體內,我的存在就是為了你,你為了理念和肖瑞文相愛,我都照單全收,你現在完全可以回頭靠在我懷里,我會一直陪著你?!?/p>
難為他說了除執行命令以外這么多的話,櫻沫抽回自己的手,“雷,你的心意我能深深地感受到,但是……”
“我真的不想聽但是?!崩淄纯嗟負u搖頭,感情后面加了但是,一般都是拒絕。
“好,雷,這家伙的心意你感受到了嗎?”櫻沫不再刺激他,指指床上的劉鏡群。
“感受到了,但是……”
“看吧,劉鏡群也一定會痛苦地說:我不想聽但是?!睓涯驍嗨?,真誠地說道:“雷,你現在忍受的和劉鏡群現在忍受的是同等的,在我跟你說但是的時候,那種痛請不要加注在劉鏡群身上,愛沒有錯,錯的是沒有遇到對的人,我的但是,就只有三個字:對不起?!?/p>
對不起?雷一顫,他是不是也該對劉鏡群說一句對不起?這家伙所承受的痛和他的……是同等的?
“他是你的親哥哥,這一點什么時候都不會改變,好好想想吧,雷,不要再傷害他,正視你心底里最真實的感受,不要為我,不要以那重雷的身份,我絕對沒有要否決你存在的意思,只是想你能否有一剎那選擇做劉鏡雷,哪怕只有一秒鐘?!睓涯纯创采系膭㈢R群,她能幫的只有這么多了,要是雷真的不能接受他,她絕不會逼雷。
雷深看著櫻沫,她是想給他自由,選擇自主生活的自由。
不用強迫自己是魔神麾下的高位惡魔,不用抱著感恩的心而把崇拜和敬意混成愛情,更不用自行禁錮在己身編織的痛苦感情中,就算他是真的愛過她,也可以在她沒有回應后,做出另外一番打算。
追隨自由而找尋真愛。
本想做為櫻沫的依靠,卻發現是自己一直在依靠櫻沫。
沫,你要為我著想到什么程度?雷看看轉身離去的櫻沫,那瀑布一般的黑色長發,黑亮而光澤,和初遇她從隱世中解脫他時一樣,這次,也算是解脫他感情的一種方式嗎?
“櫻沫大人……”
櫻沫剛行至西界管局辦公室內,在寬大的辦公桌后還沒坐穩,一個人就輕喚了她一聲。
“剎零,來的很晚啊。”櫻沫坐好,抬頭看向她,兩天了才來,應該是很晚了。
“抱歉,櫻沫大人,因為中途有人阻撓。”剎零恭敬地跪了下去。
“嗯,有沒有受傷?”櫻沫抬手讓她起來,關心地問道,有人阻撓?除了隱爍還會有誰?只是,奇怪,這樣象征性地阻撓一下,而沒出手滅了剎零,那個隱爍在打什么主意?
“輕傷,已經無礙。”剎零小心地回道。
“是不是隱爍有什么話要你傳給我?”櫻沫挑動眉角,這是唯一的解釋,而且,那個怪物好像很喜歡讓別人傳話。
“有,說留著我的命讓櫻沫大人見到我時就立刻解決,否則空一大人就……”
“哈,別擔心,你先去休息一下,午后再從長計議。”櫻沫淺笑一聲,隱爍不會對空一怎么樣的,那混蛋可不想空一那么輕松就死掉。
如果不是她親手解決,那怪物就沒有樂趣了,而阻止剎零的應召喚而來,估計只是游戲的序幕而已。
“是。”剎零就像當初完全服從時空總盟一樣,高效率地聽命于櫻沫。
櫻沫目送著她離去,眸光轉過看向窗外,剎零已經成長起來了啊,她對空一說過剎零會是一把無堅不摧的利劍,這把劍就是她向剎零討還當初挑釁和背后襲擊的代價。
剎零沒有被空一用那顆以魔神名義的血誓召喚,可能是空一意識到局勢的不正常后而放棄了。
那么那顆血誓就沒有價值了,櫻沫眸中銀光一閃,取消了血誓的存在。
閉上眼睛伏在辦公桌上,在冥想中探尋西界的局勢,她所領導的惡魔已經有一大部分被隱爍改造成了變種惡魔,變種后的惡魔在能力上都提升了一個檔次,并且終止了一切契約,隨時待命中。
還有一部分也面臨被蠶食的命運,早晚會被隱爍一個一個揪出來,為其所用。
怪不得隱爍會說已經控制了西界,照這樣下去,早晚會徹底控制的,在隱爍能夠忍受她思考的有限時間內,她必須做點什么來挽回局勢。
否則一旦西界被隱爍平定,那么他會肆無忌憚地進軍東界,東西結界的毀壞就是他行動前給她的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