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劍落在唯衡的頸上,風(fēng)舞陽的手不可微見的有些顫抖,她知道他們都在賭,誰也不能保證幕斯命真的會妥協(xié)。
牢房門口,幕斯命披一件明黃色風(fēng)氅守候在外,身后是整齊有序的弓箭手,他微微含笑,臉上依舊是那看似和煦的虛假笑容:“舞兒,王兄不過和你開個玩笑,快把劍放下,免得身后的弓箭手不小心傷了你。”
“幕斯命,你別假惺惺的,快替我備馬。”風(fēng)舞陽不屑的鄙夷道,堪堪的穩(wěn)住了手中的長劍。
“大王,這極有可能是唯衡和她商議好的,您千萬別中計啊。”一旁的莫士漣附在幕斯命的耳際,輕聲道,卻不知風(fēng)舞陽深諳唇語,早已看清了一切。
“既然王兄不肯放人,舞兒唯有拉著唯衡一起陪葬了,反正我已被他輕薄,也沒有臉面再活下去了。”風(fēng)舞陽緊了緊手中的長劍,在唯衡頸上劃出一道血痕。
“別,別。”幕斯命眸光一緊,瞥見風(fēng)舞陽衣衫發(fā)髻凌亂,趕忙制止,對一旁的侍衛(wèi)下令道,“快去備馬。”
沒過多久,一匹純種的白馬便被牽到了她的面前:“舞兒,馬已經(jīng)給你備好了,你是不是先放了唯衡。”
“別放手,那匹馬肯定有問題。”唯衡用極輕的聲音說道,低到只有她能聽見。
“王兄放心,只要舞兒能成功離開,定不會傷了唯衡半分。”風(fēng)舞陽黛眉微皺,推搡著唯衡一同上了馬,“如若舞兒不能離開,你就休想讓唯衡再有機會開口。”
風(fēng)舞陽拉緊韁繩,策馬離去,卻能清晰的感到身后弓箭手一刻不放松的對著自己,身后是唯衡粗重的呼吸聲:“你沒事吧?”
“沒事。”疾風(fēng)帶來唯衡極其微弱的聲音,風(fēng)舞陽突然感到不安,正待回首,卻感到身后一空,唯衡摔下了馬。
風(fēng)舞陽極力的控制著自己的聲音,不敢表現(xiàn)絲毫的不舍和痛心,不然唯衡細作的身份就會被揭穿。
城門近在咫尺,身后不時有箭矢射來,迎著風(fēng)聲,風(fēng)舞陽卻不敢回頭,只能極力奔馳,卻不料身下的馬突然停了下來,片刻便倒在了地上,她也連人帶馬摔倒在地。
箭矢落在身側(cè),風(fēng)舞陽凝眸一看,心頓時沉入了海底,他們射出箭矢被包上了一塊布,布身被浸染了迷一藥,隨著箭矢快速射出的力道,迅速滲透到人的穴位之上,導(dǎo)致人即刻昏迷。
風(fēng)舞陽絕望的閉上了眼,自己已經(jīng)沒有了退路,箭矢飛來,風(fēng)舞陽只感到腰際一陣酸痛的麻木,卻在昏迷的前一刻,落入了一個堅實的懷抱。
城樓之上,幕斯命望著突然出現(xiàn)的一群黑衣人,面色沉了下來,放下手中的弓箭,厲聲問道:“這群是什么人?”
莫士漣驚訝的看著這群突然出現(xiàn),身手速度極快的黑衣人,雙眸危險的瞇了起來:“如果微臣沒有猜錯,這應(yīng)該就是夏侯睿訓(xùn)練出來的暗使。”
“暗使?”幕斯命雙手重重的捶在了城墻之上,憤怒道,“為何早不稟報。”
莫士漣惶恐的叩跪在地:“回稟大王,這群暗使從未與我軍為敵,微臣亦不明這群人真正的作用,是以不敢輕易上報。”
“混賬。”幕斯命廣袖一拂,薄唇緊抿,怒極道:“夏侯睿為人心思細密,城府極深,他既然訓(xùn)練了這群人,定是有大作為,這才緊緊是個開始。”
“微臣惶恐。”莫士漣伏地叩首,面色驚慌。
“還不快去把唯衡弄醒,是時候用他了。”幕斯命一把扯下身上的明黃風(fēng)氅,望著城樓之下的唯衡雙眸流露出一絲危險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