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暗的天牢中,一縷晨光透過牢房的天窗射落進來,牢房的角落里,風舞陽一身白色囚衣孤坐角落,陰濕晦暗的環境卻絲毫不影響她絕美的輪廓和清麗眼眸中折射出的那抹神采。
“大人。”一陣沉穩的腳步聲傳來,牢頭親自躬身將一襲青衣引到了牢房門口,“唯大人,小人可是冒了生命危險,時間不多,您盡快。”
唯衡微一皺眉,將一錠銀子放入牢頭的掌中,眉頭掠過一絲不耐:“不要打擾我。”
“謝唯大人,小人告退。”牢頭接過銀子,諂媚的替他開鎖,退了下去。
晨光落在他一襲青色長袍之上,猶顯俊朗,神情卻依舊是淡淡的,刀刻般的側臉上沒有絲毫表情。
良久,他突然走上前,一把拉起坐在地上風舞陽,雙手緊緊的將她禁錮在墻壁之上,溫濕的唇陡然間覆住了她的。
風舞陽卻并不掙扎,一雙清眸望著牢外來回走動的獄卒,勾起一抹了然的笑,他在演戲。
他的手游移不自覺的游移到她的腰際,卻在觸到她眸中那抹冷然的神色時,頓然停滯了動作,內心仿佛觸犯了神圣一般驚亂。
明明是為了演戲,騙過那班獄卒,卻不料自己竟不自覺的陷入了這番情欲之中,幾乎不能自拔,她的美好令人咋舌,竟連自己的妻子都無法比擬,仿佛只要擁著她便可以擁有一切。
“他們相信了。”清靈的聲音在耳畔響起,風舞陽輕輕勾住他的脖子,細語道,“有什么要和我說嗎?”
“你這么做值得嗎?”他凝了凝恍惚的心神,幽幽的開了口,近在眼前的一雙幽深的眸里已然滿含心痛。
風舞陽抬首迎上他的深邃的眸,不答反問:“將軍冒著被發現的危險來看我,值得嗎?”
“值得。”幾乎是脫口而出,眸中凝出了一絲欣慰的笑意,她的聰慧他從來不懷疑。
“我也覺得值得。”風舞陽莞爾一笑,她自然知道昨日強行退兵會有什么后果,但是她依然不會后悔昨日所為。
“你理當明白,你昨日所為傳到夏侯睿耳中,便會成了貪生怕死,假傳圣意,使大軍失去絕佳攻占機會。”
“他不會怪我。”風舞陽的聲音細如吶蚊,她的內心亦是沒有把握,月白城是他一統天下最大的阻礙,若是上官青玄添油加醋,難保他會相信眾人之言。
“夏侯睿平反了南家的血案,南渝兒被封為渝妃了。”他順勢摟住她纖細的腰,附在她的耳際輕聲道。
“這是應該的。”她亦輕聲回道。
“御醫診出渝妃腹中是個男胎,這一個月夏侯睿一直宿在梨棠殿。”唯衡分明感到懷中的女子止不住戰栗了一下,但迎上的卻依舊是淡然無痕的清眸。
“將軍此話何意?”
“我設法帶你離開,你回去找他。”他邊說邊探手解開她胸前的衣襟,眸中的那份心痛更甚,“如果他當真負你,你……你就走的遠遠的,永遠不要再回來。”
“我不會離開,城的死我還沒有查清楚,我斷然不會離開。”
“我留下。”他輕聲說道,言語中卻有著定人心弦的力量,“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見她眸中軟弱下來的神色,他修長的指尖拂過她細致的鎖骨,輕輕的覆上一個吻,斷然道:“挾持我。”
風舞陽眸光一閃,陡然間冷意大盛:“我不能留你一個人,幕斯命心狠手辣,我絕不會搭上你的命。”
他燦然一笑,跨步上前離她更近一步,伸手探入她的衣襟之內,將一塊羊皮悄無聲息的放入她的衣內,附耳道:“我還有利用價值,幕斯命他不會殺我。”
“有什么話要我帶給綰卿嗎?”風舞陽捂住衣襟內的一張羊皮,朝他默契而苦澀的一笑,素手已然落在了他腰際的佩劍之上。
“要她好好養胎,照顧好桓兒。”唯衡眼眸微沉,極好的掩飾了那抹晦暗之色。
風舞陽黯然點頭,拔下發簪,撥亂了一頭烏黑柔亮的長發,晨光之下,俏麗的容顏儼然
一副被欺凌過的模樣。
“唯衡,我要你抵命。”風舞陽眼中閃過一簇凌厲之色,長劍出鞘,擱在他的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