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兒,叫爹。”風舞陽努力平復自己的氣息,開口道。這一幕,她已不知在心里排演了多少遍,可是事到如今,卻還是不敢抬頭看他的眼。
“爹。”清脆宛如銀鈴般的聲音響起。他依舊俊美的臉上凝滯著一絲笑意,卻久久沒有綻放。
“舞兒?”他緩步上前,伸手想要去拉她的,卻終是垂了下來,凝神望著那個和她酷似的小人兒,蹲下了身。
“傾兒?是嗎?”他的聲音帶著欣喜的低顫,伸開手臂將她緊緊的擁在了懷里,又喚了一聲,“傾兒。”
“爹爹。”小人兒討好的在他臉上親了一下,銀鈴般的聲音傳來,“爹爹長的真好看,比阿虎家的叔叔還好看。”
阿虎的叔叔是上陽城有名的才子,長的清秀白凈,在傾兒心中是最好看的男子,可她怎知她的父親豈是那般男子可比。
“娘親,你說是不是啊?”不知何時,她早已窩在了慕風的懷中,探出一個小腦袋,認真的問。
風舞陽只覺得有一道目光傾注著溫暖的色彩,靜靜的凝睇著她,她不敢對視,只默默的頷首,想要去抱她,可她哪里肯依,只一個勁的撒嬌:“我要爹爹抱。”
風舞陽只覺尷尬,悻悻的放下了手,卻聽不遠處傳來一陣呼聲:“娘親——”
風舞陽迎聲望去,但見是三年不見的安兒,此刻他一身紫袍,腰間環佩相扣,三年不見,他早已出落成了一個翩翩少年,氣質不凡。
“安兒。”風舞陽愛憐的撫了撫他額際的汗珠,“你還好嗎?”
“好,安兒很好,娘親您還好嗎,皇叔他一直在找您,您去哪里了?”
“我……”風舞陽正覺難以啟齒,傾兒突然不滿的嘟嘴說道,“娘親,他是誰啊,他為什么也叫你娘啊?”
“他……”風舞陽回頭,剛好瞥見他平靜含笑的眸,他淡然啟齒,“他是你哥哥,夏侯長安。”
“我沒有哥哥。”傾兒一口打斷道,嬌嫩的小臉泛起一抹紅暈,微微有些不悅,“娘親和爹爹是傾兒一個人的。”
“小丫頭。”夏侯睿愛憐的點了點她的鼻尖,“和你娘親當年一個樣。”
風舞陽被他的一句話說的有些不好意思,沒想到這么多年過去了,他還記得當年的那些糗事。
“傾兒讓長安哥哥陪你去木棉閣吃點東西,好吧?爹爹和娘親有些話要將。”
木棉閣?風舞陽自然知道木棉閣的出處,這是夏侯睿遷都上陽后,一向崇尚節儉,木棉閣是他在上陽皇宮中修建的唯一一座殿閣,閣中遍植木棉花樹,如今早已成為上陽最難得一見的美景。
“舞兒。”他舉步上前,輕輕扣住她的皓腕,將她擁入懷中,“你終于回來了。”
風舞陽想要掙扎,卻被他力道剛好的擁住,不至于弄疼她,卻不讓她掙脫,她無奈的倚靠在他的胸口,聽著那熟悉的穩健的心跳呼吸:“你既然沒事,我待會兒就帶傾兒離開。”
他的手臂緊了緊,身子似是一僵:“我不會讓你走的。”
“你覺得現在說這些還有意義嗎?我……”未待她說完,他便霸道的吻了下來,長驅直入,索取著她的甜美。
風舞陽心知掙扎不過他,任由他忘情的吻著,心里卻突然泛上了一絲酸澀苦痛,晶瑩的淚水不自覺的落了下來。
夏侯睿長臂緊扣著她盈盈可握的細腰,細密的深吻著她,突然嘗到了一絲咸咸的味道:“對不起舞兒。”
他放開她的身子,幽深如潭的眸中難得的泛出一抹害怕:“我……是我失態了。”
風舞陽慢慢站直身子,抿了抿被他吻得有些紅腫的唇,輕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你解釋做什么?”
風舞陽無數次的想過,如果他再次吻她,她是不是會因為上次的事產生陰影,抗拒不已,可是事實上……
“舞兒,我知道上次是我不好,我……”
“不用解釋了,我今天既然能來,就證明我已經不怪你了,可是,我必須帶傾兒離開。”她的聲音猶如削金斷玉般的堅定。
“舞兒,其實我已經打算……”他還欲再解釋什么,但聽離亭子不遠處,連公公慌忙的求見。
“說——”他的聲音寒冷如冰,顯得很不悅。
“傾兒,傾兒公主落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