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日聚會散去,冰婳就沒見著昳奕,在季云驍?shù)墓⒅車淞藥兹Γ瑳]有找到她,慢悠悠地踏出公寓大門,今天又得一個人回了。
“冰婳還沒離開么?”
走了幾步就聽見后面?zhèn)鱽須W賢智的聲音,還伴隨幾個腳步聲,顯然不是他一個人。
“對啊,我本打算找昳奕一起回,可是沒見著她人影。”冰婳停下腳步轉(zhuǎn)過頭,果然后隨而來的還有言楚和木野。
“是這樣的,昳奕寶貝她還沒有開完派對就走人了,說來,我這孤家寡人是被拋下了。”歐賢智言語透著不舍,哎沒辦法,誰叫他就是一個聽話的情人,凡事都由著她的性子,否則又該鬧得不可開交了,“她說去找莎麗了,估計(jì)現(xiàn)在應(yīng)該找著了吧,不然早就打電話來拉著我一起找了。”
“她知道莎麗在哪兒?”先前莎麗跑出宴會,她一出來就不見人影,沒想到昳奕居然能知道莎麗去處,既然昳奕找到了她,也就不用擔(dān)心了,昳奕能把莎麗好好地帶回來才好。
“是呢。”
“對了,你一個人回?”
“是呀。”冰婳點(diǎn)點(diǎn)頭,不過黑乎乎的夜很寒人,小時候就排斥黑夜的她,有點(diǎn)夸張地感覺到,拂過顏面的涼風(fēng)微微地發(fā)毛。
“我送你吧。”借著暗淡的路燈,木野杏左不知是不是覺察到冰婳的面色在聽到一個人時出現(xiàn)的細(xì)微變化,貼心地問,不過他的眼角微微斜視,瞄向沉默的言楚。
冰婳心想,有人陪自己一起回學(xué)校再好不過了,剛要答應(yīng),耳畔就想起了冷冰冰的聲音。
“好像木野剛才說過要回自己的公寓,處理一下你公司近來的事務(wù)么,怎么這么快就忘記了?”言楚的綠眸在黑夜里更顯陰鷲的眼睛定定地逼視木野杏左,仍然一副面無表情,不過這樣的眼神因?yàn)闅W賢智擋住了冰婳的視角,不至被她瞧見。
這人真是,看來自己的好心注定遭驢踢了,他不是沒意識到這是自己在給他機(jī)會,故意這么說的么,居然還用這種敵對的眼神盯著他,“呵呵,是呀,就是這樣子,我還有公事所以,不便相陪。”木野杏左笑得尷尬。
冰婳聽了悵然若失,“這樣哦,那么我自己可。以一個人回的。”還沒說完就聽得木野杏左道:“可是言楚有空哦。”丟給言楚一個“看,夠哥們兒吧”的眼神,自己還是做個順?biāo)饲楹昧恕?/p>
說完,木野杏左架著歐賢智的脖子就走。
“恩,那個,麻煩你了。”冰婳覺得周遭的氣氛突然壓抑,不自然地說著感激的話,自從那次秋游后,已經(jīng)好幾天沒有和他談過話了,不是兩人之間存在什么芥蒂,當(dāng)然也不會是什么別的,只是最近沒怎么碰面的機(jī)會使然。
默默地,言楚亦步亦趨地跟著她的步伐,沒有過快,也不是拖沓的慢,只是就著她的速度而已。
這樣的靜默讓冰婳頓覺沉悶,但卻沒有太大的反感,想著,兩人雖不說話,其實(shí)就靜靜地漫步也是不錯的。今晚的月圓了,又是一個十五了吧,家里的奶奶身體還好吧?母親和父親呢,還有沒有再吵架?
“沒關(guān)系。”
冷不丁的,言楚冒出一句話來,讓冰婳思維斷層,額,他這是在說什么?
“我說,因?yàn)槲乙矂偤靡貙W(xué)校,送你只是順路罷了。”
“哦。”冰婳了然地點(diǎn)點(diǎn)頭,并沒有什么啊,有人送她回來就已經(jīng)不錯了,她又沒有關(guān)心送她回來的人是出于什么目的;他干嘛一定要解釋,是想自己再感謝他一次,還是提醒自己不要亂想,如果是后者,他完全多心了啦,自己又不會把他怎樣,干嘛擔(dān)心,她無意識地撇撇嘴。
這個小小的動作被言楚敏捷地納入眼底,他突然發(fā)現(xiàn)眼前的女人,沒有那么相貌平凡,一無可取;比如她撅嘴時,小嘴會隨著上唇地牽引劃出兩條曲線,引發(fā)上唇微翹,還挺可愛的;單眼皮的眼會微微的向下彎,雖不似月牙般好看,也頗有幾分蜜感。
突然意識到自己居然在仔細(xì)地品賞她的一顰一笑,言楚懊惱地甩甩頭,轉(zhuǎn)移思維,問到“你在想什么?”
怎么又來,就不能讓自己享受這份寧靜,看在他愿意陪自己走夜路的份兒上,滿足他的好奇心吧,“北風(fēng)之戀。”
“想家了?”一語道破。
他知道這個詞的意思?還以自己需要解釋一番呢,因?yàn)檫@事就經(jīng)常發(fā)生在她和莎麗之間,莎麗是在澳洲長大的女孩,國文學(xué)得不是很精湛,有許多詞語懵懵懂懂,所以拉著她解釋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
“怎么,很驚訝?”
“可不是每個土生土長在其他國家的中國混血兒都是那么成語匱乏的。”淡淡地回答冰婳眼底的疑惑。
“厄,好像是哦。”真難得,一次性說出那么長的句子都沒有停頓,驚訝地同時,冰婳又有些尷尬,什么嘛,怎么老是說穿人家的心事,他這個人就不知道尊重別人的隱私啊,即便自己是想知道原因,但他就不能委婉一點(diǎn)么,那是什么眼神,他在看白癡啊。
還沒走近莎麗,黑暗中竄出來的幾個人就圍了上來,昳奕警惕地感覺到他們身上散發(fā)的殺氣,上前幾步拉住莎麗金的手,兩人以背相抵。
“莎麗,怎么回事,他們?yōu)槭裁炊⑸衔覀儯俊睍i奕用微細(xì)的聲音問出心底的疑惑。
莎麗金茫然地?fù)u搖頭。
眼前這群人怎么看也不像是普通的流氓,因?yàn)槠胀ǖ牧髅ゲ粫绱司恋难劬Γ貏e黑黢黢的晚上,對一般人而言,夜晚會使他們的視覺敏感度下降;魁梧的胸腹肌和肱二頭肌在黑色的T恤下明顯凸起,再加上他們濃烈的殺氣,顯然是經(jīng)過了特殊的訓(xùn)練。那又是誰派來的,是誰要?dú)⑺齻儯坑只蛘呤撬齻兤渲幸蝗耍?/p>
簡單地在腦中過掠了一下,莎麗金沉靜地問,“是誰要你們來殺人的,殺的又是誰?”
“你認(rèn)為死人有知道的價值么?本來我們只想殺的是你一個,不過既然有自愿人送上門來給我們練靶子,怎么樣也得好好利用不是。”一個稍微看起來像是他們頭兒的人回應(yīng)莎麗的話,不過聲音中的暴戾和眼底的陰狠,怎么也讓人聽起來是盯準(zhǔn)獵物的嗜血心態(tài)。
昳奕緊了緊握著莎麗金的手,清楚地感受到兩人握著的掌心濕潤潤,“怎么說也得讓我們知道是誰要?dú)⑽覀冄剑蚁耄绻悄洗蟊贿@么多人為自己‘送行’,您也有想知道自己為什么會有如此‘幸運(yùn)’的一天吧?”
硬的不行,咱來軟的,她就不相信會有人會毫不軟化地伸手打笑臉人;這是拖延時間也好,想知道答案也好,反正她可不想自己這朵韶華之花就這么的默默地凋謝了,她可還沒有生個可愛的寶貝來喚她媽咪呢,怎么可以帶著生平的一大遺憾離去。
“沒有知道的必要。”那個頭兒,向他的兄弟們一揮手,示意他們沒有必要等了,直接解決掉眼前嘰嘰喳喳的女人。
看這架勢,不行這招失敗,換下一招,聲東擊西,“啊,你們看那兒,警察來了。”下一刻昳奕就為自己的這一招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她的美麗臉蛋兒啊,重重地被扇了一巴掌,一定腫了,這群可惡的家伙,死老頭兒。
她以為這群人是那么好哄的么,也不想想他們可是特訓(xùn)過的啊。莎麗金雖小時候?yàn)榱朔郎恚?jīng)過一段時間的訓(xùn)練,但畢竟不如這些特訓(xùn)的殺手來得快狠準(zhǔn),幾番下來,身上已有幾處掛彩。
“等一下。”在他們進(jìn)行進(jìn)一步攻擊之前,莎麗金喊出。
“我有話說。”見他們果然停了下來,莎麗金喘口氣繼續(xù)道,“你們放了她吧,既然那人是指明要我的命有何必傷及無辜,只要你們放了她,我絕不反抗,任你們處置。”
“呵,笑話,你以為我們連你們兩個女人都對付不了,即便是你們的掙扎。”他們的老大嗤笑道,兩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女人的掙扎他們會看在眼里。
看來這也不行,難道真的要昳奕為她陪葬,不可以自己死也好,怎么能拉上朋友墊背,不行,絕對不行。
小聲地在昳奕耳邊低語,“咳咳,昳奕我等會兒為你掩護(hù),拖著他們,你就快逃。”
等了一會兒,沒得到她的回應(yīng),殺手的一拳又擊中她的腹部,捂著肚子,右手擋住殺手揮來的豎砍,幸好他們是赤手空拳與她們搏擊,如果他們手上的是兵器,那她們早就不堪一擊了。
“不可能,莎麗,你以為我會就這樣眼睜睜地。”她出腳反擊,一個橫掃,可惜了,本以為可以把他摔倒,看來他的腿功也練得很扎實(shí),“看著你為我。”再來一個右勾拳,“為我掩護(hù),什么自己逃。”
“你說的這是什么話,你以為我昳奕是這種見到危機(jī)。”可惡怎么就打不到他,“就,就落跑的人。”呀,昳奕按住在地上擦傷的手腕,已經(jīng)見紅了。
“你,咳。”
“哇,這不是展現(xiàn)英勇的時候。”莎麗金的聲音漸弱。
“莎麗。”昳奕見莎麗金吐了一大口血,慌了,不想?yún)s被眼前的這幾個殺手制住,逮住雙手,按在地上。
“好了,現(xiàn)在你們也玩夠了,是收工的時候了。”一直站在旁邊觀戰(zhàn)的老大發(fā)話,從腰間抽出早有準(zhǔn)備的槍,對準(zhǔn)昳奕的太陽穴。
“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