莎麗金抬起手拭了拭發跡的汗漬,背著行李袋,氣喘吁吁地攀登著所謂的道路,說是路,還不如說是一條亂石,連羊腸小道都難于它‘媲美’,幾塊碎石鋪疊而成,蜿蜒曲折。
對從小走慣平坦大道的她來說,這樣的‘小徑’,確實是一大考驗。如果她講這次尋玉之旅,當做是一項瘦腿的運動,可能會更讓她樂意一些,畢竟美女都是注重身材甚于一切的嘛,不是還有人為了減肥而節食的么,,相較于她們,她現在的減肥運動方式可是科學多了。
“季云驍,到底還有多遠啊?”
“我的千金大小姐,你從山麓到現在已經問了我二十遍了額,難道不累么?我們才走了不過一個小時而已。”
哎,那句話怎么說的來著,“小人與女子難養也”,季云驍發現他和她相處越久,都快把這幾千年的古語在腦海里過略好幾遍了。
“啊,都一小時了,你的意思是說還有好幾個小時的路羅?”
不是吧,到那時她的腳不腫成饅頭才怪。早知道,就不答應言楚和季云驍一起去找什么玉了,至少找到她的云玉就應該在紐西蘭歇歇腳,和堂姐、安德魯好好敘敘舊,再觀光老家的風景,回憶一下美好的童年的趣事。可就是不應該和季云驍一起來這鳥不拉屎的地方。
恩?是什么東西掉在她的裸露的肩部?還濕濕潤潤的,到底……
“哇!”
季云驍聽到這一聲恐怖的尖叫,急忙地湊到莎麗金的旁邊,
“怎么了,發上什么事了?”
見她一臉驚恐,仿佛看到恐怖片里的驚險鏡頭,幾乎要失控的模樣,對他的問題絲毫沒聽。
定住她的雙肩,他蹙眉道,“究竟怎么了,你倒是說啊。”
“這這,就是這個東西。”莎麗金苦瓜相的臉,快要哭出來了,右手搖晃地指著自己的左肩,仿佛見到什么可怕的事情。
“哈,哈哈哈哈……”
太好笑了,為什么每次和她在一起,都會發生這么有趣的事情呢。
居然是鳥屎,誰能告訴他,美女肩上附著著這樣東西,外人看到會是怎樣的感覺呢,他的主觀感覺就是好笑,還有,怪異。
莎麗金懊惱地看著季云驍的幸災樂禍,氣歸氣,卻無可奈何,誰教現在能夠為她把那東西拿下來的就只有眼前這個可惡的男人了呢,她可不想去碰這種臟臟的東西。
“喂,季云驍你笑夠了吧,笑夠了就幫我把那東西拿下來。”
斂去笑容,季云驍惻惻頭,伸出手,輕輕地挨近她的肩頭,將她的秀發撂至另一邊。
涼意的肩部由于突來的一陣熱流貼近,她的頸部的動脈血開始加速流動,熱拂過她的勁部、臉蛋兒、眉眼,通紅一片片。
他的靠得好近哦,單眼皮的電眼,高挺的鼻梁,還有可愛的酒窩……
他的手觸到她的皮膚,惹得她顫巍巍地瑟縮。
“別動。”
他悄聲說,嗓音透著洞簫的韻味。
她屏住呼吸,等待著。
涼意消失,她知道那東西已經轉移到別處,不知道他在用什么擦拭著她的肌膚,他手指上的余溫還留在她的肩頭,蘇蘇麻麻,好癢。近在咫尺的俊彥,溫熱的呼吸噴在她的臉上,她覺得,好像有什么東西扼住喉嚨,呼吸都困難了。
“好了。”
他的聲音,隨著她的臉頰移開。
剛才的壓抑立刻消失無蹤,莎麗金大口地深吸氣,空氣瞬間變得清新了不少。
“你渴了沒?”
季云驍說。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聽著他的聲音有些不穩。
“還好,我這兒有飲料,你要不要喝一口?”
莎麗金軟語軟言地問道。心跳還沒有減速,砰砰地,很有節奏感。
“不用,我自己有帶水,你的還是你自己留著喝吧。”
接下來,又是相對無言,不過值得一提的是,莎麗金不再抱怨,不知是不是因為剛才她的抱怨,老天爺即刻送了她一顆‘營養的花肥’,來鼓勵她的勇敢,現在的她識相地閉口不言了。
潮濕的草木間,粘附著飛蛾的六爪,它纖細的觸角靈活地頻動,感受著拂掠的和風,警惕著周圍的勁敵;四周,巨樹擎天,竹苞葉茂;足底,是陽光恩賜的陰暗,偶爾的露滴沾濕褲腳;降落的葉子,靜靜地,躺在土壤里,日日隕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