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婳的愛戀仍在繼續,戀愛中的人是幸福的,希望能夠將這份來之不易的珍貴守護至永久,可是真的能夠用久么。
最近她開始頻繁地出入韓一薇校園的公寓,原因說來也好笑,也是按著她平時的性子是絕對不會做這種事情的。她一有空就在向韓一薇學習怎樣烹飪,她自己覺得能夠讓喜歡的人吃上自己的手藝是最開心不過的事情了,不過旁觀者的昳奕確認為她是在為不久的將來做好為人妻的準備。
為了她的言她可是做出了很大的犧牲額,從來沒有下過廚房的她,首次拿起了鍋鏟就被韓一薇罵了一通,原因很簡單,一個好廚師是絕對不會容忍當著她的面拿著鍋鏟當鐵鍬使的。
當然期間還有像是把土豆絲切成土豆丁的……雖然沒有像一般的那樣第一次進廚房就把菜燒糊了,不過卻硬是把干炒的菜做成了水煮的了,真是‘天賦異稟’啊。冰雪氣質的韓一薇也被氣得差點炸毛。
不過經過半個月的練習,果然是功夫不負有心人,第一道完整像樣的菜出爐了,為此冰婳足足高興了半天。接下來她的興趣和信心接踵而至,廚藝也逐漸向上遞增。
今天又是一個很好的日子,沒有雨,偶爾的涼風也成了她好心情的一道源泉,因為它讓她想起了言楚冰冷的唇,上面淡淡的依蘭薄荷香,和他身上的味道一樣好聞。
哎呀,她在想什么呢,莫名其妙地笑意掛在嘴邊,惹來了行人的注目,冰婳趕緊抿了抿唇,用餐籃加上另一只手遮住腦袋,呼啦啦地跑走。
“言,我今天做了新的菜式,你來幫我試吃一下。”
冰婳一邊拿菜碟,“我可是剛向一薇學的哦。”
“吃呀,怎么啊,要我喂你……”
“你……”冰婳盯著雙眉緊鎖的言楚,感覺到了他表現出來的冷淡和疏離,她疑竇頓生,這樣的眼神她不是沒有見過,只是,應該早離他遠去了,不是么……
“你老往我這兒跑,不累么?”
“什,么?”
“我說你是不是很無聊,無事可做,所以成天把我這兒當做來來回回的便利店了。”
“你是說……”
冰婳有點難以置信,他的意思是叫她以后沒事兒別來煩他嗎,是這樣嗎。
“對,我是說你以后沒事,別老往我這兒跑,我也很忙的。”
冷硬的語氣,厭惡的皺眉。
果然,被嫌棄了,他的語氣為何如此冷淡,我是陌生人么,她突然感到胸腔內的某處隱約地揪著,悶得喘不過氣來。
“好,至少……至少這次的菜你總要……”
她抿抿嘴唇,想厚著顏面讓他嘗嘗這也許是她最后一次為他所做的菜食,但‘嘗’字剛到嘴邊,卻被生硬地堵了回去。
“不必了,你認為這樣的菜色能入胃么?”
輕挑濃眉,他是我眼中全然的冷凜,唇線微勾,臉上露出鄙色。
婳……對不起,我不得不這么說……
“我將食盒放在這兒,你愛吃不吃,不吃倒掉。”
她已經很久沒有如此難堪過了吧,從她要讓自己堅強起來的那一刻起,她以為自己從此不再會讓人隨意踩踏她的尊嚴,但這種事卻在她遇到他以后,自以為會得到一份真誠的保護時,不期然地發生了,想著想著,她覺得有種想要大笑的諷刺。
毫不理會他再會有什么反應,更加不想猜測他會如何處理那堆食物,她只想快點消失,離開這個令她覺得自己像個小丑的人的眼前。
“冰……”
“你去哪兒?”
將月雅馨的聲音狠狠地拋棄在身后,也不在意是否撞傷了季云驍,她只想讓自己跑得再快,在遠一點。
“喂,難道……你該不會還在在意那個病吧?”
季云驍氣得口無遮攔,話出口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么。
“什么病?”
眾人轉向季云驍,眼中蘊滿探詢。
“這個,那個,還是他自己說吧,畢竟……”
“呵,笑話,我能有什么病,我看病的是你們吧,自己把自己的事處理好就對了,別三天兩頭的去挖掘別人的隱私。”
言楚嘲諷地看著眼前這些所謂的朋友,自以為是的家伙,你們以為我和她的事就這么簡單嗎,管好自己吧。
“你這家伙,喂,就這么逃掉啦,我說。”
季云驍想追問負氣而走的犟人,卻被木野杏左拉住。
“算了,讓他們自己處理吧,畢竟言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剛愎自用,他有自己的想法。”
“到底是這么回事,他在隱藏些什么?”
莎麗金滿滿疑問在腦中堵成一團,懷著同樣疑惑的月雅馨也沉默著。
“言,最近你們相處的如何?”一旁的汪叔把這個月的任務報表呈遞給言楚。
“她不一定是我要找的人。”
言楚聽到提及‘冰婳’這個名字就反射性的讓他心生煩悶,口氣變得不悅了。這個在他心底慢慢播種下來的名字,此時卻格外的敏感。
“不一定?言,為什么要逃避,你并不是不在乎她呀。”
沒有被言楚陰霾的臉色嚇到,“你到底還是在意的,我看著你長大,難道還不了解你嗎。當初那么大的痛苦,那么多的困難你都熬過來了,面對她,你卻遲疑了,看來她在你的心里真的不一樣啊。”
“既然如此,你為什么不對她敞開心扉,讓她了解真正的你,了解你的一切,甚至……”
“甚至了解那個令人可恥的病是吧。”
“呵!”
“我沒那么單蠢,將自己苦苦隱藏在記憶深處的不堪挖掘出來自我解剖一番,然后來個大眾展覽,閉幕時,面帶微笑,以寬容的心態來面對眾人的嗤笑嘴臉。”
一陣噼里啪啦的吼出來,心里壓抑已久的沉悶似乎多少得到了緩解。
“你還是不夠相信她么?”
汪叔蒼老的聲音仿佛嘆氣一般,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不相信?是不相信嗎?怎么會,他只是怕而已,是的,怕啊,當自己自以為得到了全世界的幸福,開始安心地享受它帶來的快樂時,突如其來的失去,將他的心擊得粉碎,有那么一瞬,痛得他幾乎窒息,而這樣的痛,他的一生中只需要一次就夠了,真的夠了,他不需要再經歷第二次,所以只有早早地切斷這個痛源。
這一折騰,他也失了繼續工作的興趣,站起身粗魯地撥開椅子,大步踏出總裁辦公室。
高大的背影卻透著完全相反的寂寥。
汪叔再次無聲地嘆息,對這個如自己親生兒子般的青年疼到了骨子里,當初自己本是有個未婚妻的,可是為了照顧年幼的少爺,和老爺事業上的事情,已經沒了經歷去考慮自己的婚姻大事,結果女方因為久久得不到答復,又到了結婚的年紀也就沒有在繼續等下去,自動提出了解除婚約。而他自己也就把這個少爺當做了自己親生兒子看待,現在兒子長大了,糾結的心無法釋放,作為半個爹的他也感到揪心。他一直都是個懂事的孩子,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不對外人道,也沒有朋友可以讓他一吐心事,成熟地可怕,自己一直擔心他的婚戀問題,如今看到他有了新歡的人,可以說是欣慰了吧,但偏偏接下來的事情關系到他的后半生,怎么說他也開心不起來了,一波接一波的事,這孩子真是命運罹難啊。
握在手里的資料已經散發了微熱,皺紋的臉上的堅定似做出了什么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