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一景在病房里昏然而睡,冷清的病房里只聽到她輕輕的痛吟。
宋若予輕如幽靈般的走進病房里,看到病床上正皺眉微顫的女人,眉間的感同身受自然的換成她一聲輕輕的嘆息。
“若予,你來看我?!?/p>
靜靜的佇立在病床前,看到梅一景睜開了眼睛對她說話,宋若予輕輕的點點頭,任梅一景努力的想要坐起身來而沒有去幫忙。
梅一景的臉上全是瘀青和紅腫,大多已上了藥,額頭上還纏著紗布,整個人看起來是非常的慘。
“一景,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p>
“不,若予,你別走,你幫我叫醫生,我的孩子,我要醫生看我的孩子?!?/p>
“一景,安靜些睡吧,好好養好身體。”
梅一景一時阻止不了宋若予離去,竟然一把扯下手上的輸液針,從床上起身下去,下地時的身子一軟,撲倒在地上,而宋若予也已出了病房的門。
從來時之路回去,醫院里嗆鼻的84消毒液讓宋若予捂住了口鼻,出了醫院的大門,這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梅一景很快就會知道她的孩子沒了,一個對她重要的孩子,她一定會對扼殺他的人做出報復的。
回來時同喬賢一起去了警局,原來今天上午,十多個許如鳳平常的闊太太牌友陪著許如鳳這位正牌喬家夫人去打狐貍精,于是,年輕的狐貍精小三梅一景被這些個同仇敵愾的女人們暴打了一頓,最后,要不是鄰居的報警,也許梅一景會死在她們的手里。
而喬耀庭為了他的私人目的,并未將許如鳳保釋出來,喬惠得知消息后只得向喬賢求救。
故意傷人,已不是普通的違反治安罪,而是刑事案件了,許如鳳還得在拘留所里呆個幾天,等警察錄完被害人梅一景的口供后,才能對她作出立案或是罰款處治。
宋若予回頭又望了一眼三樓梅一景的病房,那里已亮起了燈,定是她發現了她沒了孩子的事實,醫生、護士正在勸說治療的吧。
“小雨,今晚能來陪我一起住嗎?”
“若若,這……我在李杰他這里,要不你等我……”。
“不必了小雨,沒事的,你們好不容易聚一次,我沒事,我不打擾了,掛了啊,明天我就去上班?!?/p>
“那好,我掛了?!?/p>
這邊李杰已迫不及待的欺上柯雨的身子,不悅的示意著她結束了通話。
“喂,李院長,好的,我這就趕過來?!?/p>
療養院里的一個電話將剛到家的宋若予又召喚了過去。
“為什么會這樣?前幾天還好好的?!?/p>
一見宋若予來了,李院長忙迎上去,面對宋若予的質問,臉露忐忑。
“你先別急,事情是這樣的,今天早你父親在院子里吃飯,鄰房的一個老人走路不小心把你父親給推了一下,你父親的飯就打翻在了地上,你也知道,你父親說不了話,只是噫噫呀呀的在那里指手畫腳,兩個人就打在了一起,那個老人呢要強壯些,把你父親打翻在地上了,你母親正好出來尋你父親,就去撕打那個老人,卻不想被摔碰到了花壇石階上?!?/p>
“你的意思是說我的父母兩個人打一個人,到最后我的父母全重傷在搶救,而那個人還好好的在睡大覺嗎?”
宋若予氣憤的握緊了拳頭,和院長去醫療搶救室之前,她就在工作人員的帶領下先去看了那個打人的老人,他此刻正在睡覺,身上毫發未傷,而院里那一灘灘的血是她這對聾啞父母的,尤其是母親,此刻全身插滿了管子,那測著心臟跳動的心臟儀每動一下,都讓她心驚膽顫,生怕那一下一下的跳動會變成一條直線。
多少年了,從那年的風雨夜中,她就和這兩個人相依為命,在仇恨的同時,她把他們當做一個掩人耳目的身份棋子,卻也在這些年里,只給了他們一些錢的保障,對他們是冷漠的不熟悉的,但現在,看到觀察室里的兩個人,那蒼老的容顏,那殘缺不全的身體,一旦他們任何一個逝去,她都會傷心,這份親情已在不知不覺間浸入了她的心肺,是抹殺不了了的。
“喂,我要報警?!?/p>
“宋小姐,你別啊,我們療養院會給你一個交待的?!?/p>
宋若予清厲的眼神掃過李院長搓著手緊張不安的臉,那道目光讓李院長低下了頭,不再說話,語氣中帶著一絲哽噎的宋若予報完了警,繼續看向玻璃墻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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