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要見,林躍自然不敢怠慢。次日一早,黛玉剛用過早飯,雪雁就來報說,林總管來了。黛玉到了花廳,卻是林躍和水溶一道來的。黛玉一愣,道:“你怎么也來了?”林躍笑道:“賈家的門檻子高得很,屬下一人是進不來的。少不得請王爺來走一遭。”
水溶知道黛玉見林躍必是有正事又談,只是一笑,也不插話。紫靈等忙端了茶水上來。喝了茶,林躍才問道:“不知姑娘召來屬下,可是有事吩咐?”黛玉點點頭,道:“賈家要建一座省親別院待宮中賢德貴妃回府省親,你可知道?”
林躍道:“略有耳聞。”
黛玉問:“林叔叔,我們林家可有建筑方面的生意?”林躍訝然道:“自然是有的。咱們林家門下的”江南雅筑'正是做著生意的,海林記更是掌握北六省木材生意。卻不知,姑娘難道竟還要幫他們建這省親別院不成?”黛玉搖頭淺笑,道:“那倒不必。只是若有可能的話就接下這生意有我們林家來做吧。”
林躍挑眉,道:“姑娘的意思是?”黛玉道:“我估計這次賈家準備了近七十萬來建這園子。這本就是林家的錢,拿回來一些也不防事吧?”林躍笑道:“果然不錯。賈家如此奢靡,賺他二三十萬倒不成問題。”黛玉無奈的撫了撫額,道:“我倒不是想賺他多少錢,只是終究是賈家欠我林家的。拿回來之后,全部送去積善堂吧。”林躍并無異議,只是點頭應道:“屬下遵命。”看著黛玉消瘦的小臉,林躍道:“姑娘也多保重一些兒吧。免得老爺夫人掛心。”
待林躍告退,水溶才走到黛玉身前,仔細的打量著她。黛玉玉顏緋紅,瞪了他一眼,道:“你看什么?”水溶笑道:“看我的黛兒,處理起事務來,還真真是氣勢十足。”黛玉嗔道:“你就直說我一身銅臭好了。”水溶笑道:“黛兒明明香的很,那里臭了?”
又皺著眉,看著黛玉道:“你在這家里受了委屈,為何不告訴我?”黛玉道:“我不告訴你,你不也知道了?難道我就一天到晚到處訴苦去的?”水溶恨道:“賈家那個王氏,本王還治不了她了不成?”黛玉忙攔著他,道:“你可別胡來。”水溶輕點她的俏鼻,笑道:“我怎么會亂來?不用擔心,還不到治她的時候,先給她一點小教訓。要說,早該叫紅顏來陪你,紫靈那丫頭真是該揍。”黛玉道:“紫靈怎么不好了?你別把氣撒到她身上。我又沒怎么著。”
水溶不滿得看著她道:“等你真怎么著了才來說就晚了。”
黛玉嘆了口氣道:“罷了,如今我也明白了。你放心吧,我不會再叫人白白欺負了。我也生來不是那受氣的人不是?”水溶點頭,道:“你想清楚了便好,再叫我知道你受了什么委屈,你就直接和我去北靜王府罷。”
水溶前腳離去,紫靈便跑到黛玉跟前,笑的諂媚,道:“姑娘,王爺沒說紫靈什么吧?”黛玉美目流轉,笑道:“他說很該揍你一頓。”紫菱頓時苦下了臉,道:“怎么這樣嘛。姑娘,你替紫靈求求王爺啦。”香雪笑道:“你這傻丫頭,姑娘若沒替你求情,你還能待在這嗎?”紫靈笑開了笑臉,又蹦又跳道:“是哦,姑娘最好了,紫靈謝謝姑娘。”
香雪在一邊整理著桌子,一邊道:“只怕姑娘就是太好了,才由著那些人算計。也難怪王爺生氣。昨兒王爺可將慕芯郡主好好整治了一番,又怎會放過那個賈王氏?”黛玉挑眉,道:“他對慕芯郡主做了什么?”香雪笑道:“倒也沒有做什么,畢竟還是西定王府的郡主,總要給慕王爺留幾分顏面。不過慕芯郡主以后怕是沒空找姑娘麻煩了。”黛玉也不再問,想來水溶的確地慕芯郡主做了些什么。只希望不要太過了才好。
因為省親別院就建在榮寧兩府之間,開工之后,便有些嘈雜,姑娘們也不便走動。自那日之后,黛玉心灰意冷,除了日常給賈母請安,并不再多到外面。林躍辦事的效率是極高的。果然由‘江南雅筑’得了賈家別院的建筑事宜。王夫人只吩咐賈璉管此事,極盡奢侈只能事,也不管銀錢如流水般用出。
“娘娘回府省親,左右不過兩個時辰,卻要花這么多銀錢去建什么省親別院,真不知是為了什么。”探春倚在黛玉屋里的軟榻上,閑閑得道。惜春回身笑道:“還能是為了什么?顯擺唄。同時省親的幾位娘娘,可沒聽說別家建什么省親別院?”
迎春放下手中的針線,嫣然笑道:“我可不是這么聽說的。卻是寶玉院里的丫頭說寶玉常抱怨院子太小了。太太才想著修個別院。你想,那院子修好了,難不成娘娘省完親就鎖起來了?總得有人去住吧?”探春詫然,道:“太太花這么多力氣,錢財,竟是為了寶玉?”迎春笑道:“你也糊涂不成?說到底,寶玉才是太太的命根子。”
探春只有嘆息,道:“這可真是......”不知道該說什么,探春轉向一邊靜坐養神的黛玉,道:“林姐姐可還在生氣?”黛玉睜開眼看她,道:“我生你什么氣?”惜春撐著下巴,道:“太太那般算計林姐姐,林姐姐自然是該生氣的。我們這幾天都不敢來找姐姐呢。”黛玉笑道:“我便是生氣,也生不到你們身上啊。”
惜春笑道:“其實姐姐很不用生氣了。這惡人當真是有惡報的。前兒晚上,不知是怎么的,太太竟莫名其妙的栽進了水塘里。還直嚷著有鬼。可不是壞事做多了嗎?”黛玉啞然失笑。
說話間,寶釵走了進來,笑道:“姐妹們說什么呢,這般熱鬧?”惜春淡淡道:“薛姐姐不在太太跟前說話,卻到林姐姐這來做什么?”寶釵似笑非笑,道:“難道我不能來林妹妹這?還是林妹妹不歡迎?”黛玉自花市之事后便極不喜見寶釵,只是道:“薛姑娘一向是個忙人,沒事大約也不會來我這院子。有事請講吧。“
寶釵笑道:“也不是什么大事。可不是太太生辰將近,我娘出了些銀兩,擺幾桌酒席,請了出戲班,為太太賀壽罷了。”探春秀眉微揚,道:“真是奇怪了。賈家府里人的生辰卻要薛姐姐一個外人來操持?”寶釵微笑道:“太太到底是我親姨媽,又怎會是外人?娘說太太嫁到府里來還未過過生日,所以今年也就熱鬧些。”惜春道:“薛姐姐生在商賈之家,向來是不知道這官家的規矩的。婆婆在堂,這入門的媳婦是沒有資格過生日的。莫說太太了,就是大太太,東府里的尤嫂子等等,又有誰是正經過生日的?豈不是對老太太不敬?”
寶釵一怔,看著惜春道:“這規矩,我們自然懂得,到底太太宮里貴妃娘娘的親娘,若是如此草率,豈不是對娘娘不敬?林妹妹看呢?”黛玉懶懶的看著寶釵道:“既然是薛姐姐的意思,薛姐姐就自己看著辦吧。卻問我這個什么都不懂得人做什么?我們姐妹左右不過就是吃兩杯酒湊個熱鬧罷了。”
惜春拍手道:“正是呢。薛姐姐要辦不妨就辦大點,我們也好湊個熱鬧。可惜,卻幫不上什么忙了。”寶釵怔了下,臉色有些僵。他專程來說此事,本意就是想叫大家出些銀兩,不想惜春卻如此推了回來。卻也無奈,只得道:“|那姐妹們屆時可別不來。”探春笑道:“又便宜占我們一向跑得極快的。”
說完正事,寶釵依舊坐著。三春等人都不愿與她說話,甚覺無趣。又坐了一會便告辭了。唯有寶釵穩穩的坐著,毫無厭倦之色。黛玉道:“薛姐姐可是還有事?”寶釵躊躇了一會才啟口道:“林妹妹前日進宮,可見到西定王爺了?”
黛玉不解的道:“見過了又如何?”
寶釵問道:“他...好嗎?”黛玉挑眉,一邊的紫靈亦是好奇的伸直了耳朵。太好嗎?這般親密的話從薛寶釵口中吐出,令人有一種相當怪異的感覺。紫靈笑道:“聽說薛姑娘家這一兩年與西定王府走得頗近,怎么卻問起我們姑娘來?”寶釵羞紅了臉,這一兩年,雖說刻意與西定王府接近,許多生意多是半賣半送,卻也只接觸到西定王府中層的管事。西定王府的人連個邊都沒摸著。寶釵道:“聽說妹妹極得西定王的緣,所以邊想問問妹妹。還請妹妹見告。”
黛玉道:“薛姐姐這話差了。黛玉與西定王爺不過數面之緣。談不上什么得不得緣的。”寶釵聞言,也不好再問,訕訕的走了。
黛玉道:“薛姐姐怎么問起西定王來了?我看她來說太太生日是次,問西定王的事倒像是主了。”紫靈笑道:“還能為了什么?依紫靈看,這位薛姑娘怕是對西定王動了情了。真是命苦啊。現在我都有些同情她了。”黛玉不信,道:“這是為何?”紫靈笑道:“我們家王爺說的啊,若是那個姑娘愛上了西定王爺,就慘了。因為西定王對他不愛的人,那手段...”說著,不由打了個寒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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