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項揚知道這個女人一直跟在自己的身后,自己對她來說也許真的是充滿疑問與好奇吧,也或許通過這種方式去了解一個落魄卑微的男人,對她來說也是一種樂趣。
衛項揚抬頭看看天空,今天的陽光很好,沒走幾步已經感到汗水直流,循著小道衛項揚朝小公園走去,先去睡一覺吧。
樂珊急急地從后面跟上來,然后就只見他尋了個樹陰,隨意地躺下閉眼午睡。
“衛項揚!”樂珊走近,朝他喊道。
衛項揚一聲不響地轉了個身。
這么明顯的不愿理會,讓樂珊氣急,跟著他走了一天,不但沒有喚起他一丁點的憐惜之心,反而變本加厲的酷勁十足。
可她再氣有什么用,反正他更歡迎她一氣走之更好,這樣想著樂珊不免沮喪。
兩人之間說不清,道不明的關系,讓她心存一絲僥幸,總以為他會對自己稍稍特別一點,至少也有點顧惜,可事實似乎正相反。
可是反過來想,他這樣不是更好嗎?除了肉體的糾纏難道她還會想和他發展出不一樣的關系來嗎?
樂珊被這矛矛盾盾的想法勾的一團亂,心火上升,看著躺著一動不動的人,真恨不得踢他兩腳,解解氣,可最終只是在他身旁盤腿坐下。
樂珊拿支煙出來點著,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每當不遠處有情侶走過時,她就會多注意地看上兩眼,男的手總是或溫柔或霸道地環在女人的肩上或腰上,樂珊倒看的頗有點意思,在看向旁邊這個一動也不動的男人,突然就不想讓他這么安生。
“衛項揚,沒還沒問過我的名字呢!”
“……”
“我叫樂珊,樂是快樂的樂的多音字,珊是珊瑚的珊。”
“……”
“衛項揚,天氣好,你就拿來睡覺嗎?你這樣能嫌到錢嗎?”
“……”
樂珊像打開話匣子般嘮嘮叨叨個沒完,待她停頓了一下,轉回頭看他時,才發現他正瞪著兩只黑白分明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自己。
樂珊忍不住揚起一抹笑。“衛項揚。”
衛項揚忍不住在心底輕嘆,他真的不懂她了,以為至少是個成熟事故的女人,有了那層關系,應該想著怎么避開才是,怎么她倒是纏上癮了。
他無聲的注視帶著一絲嫌棄,讓樂珊委屈的抿嘴。
“你別跟著我了,如果是想采訪,我現在就告訴你,永遠不可能;如果只是喜歡我床上的表現,我告訴你,我無所謂,隨時歡迎,好嗎?”
她早知道他的冷酷,但還是被傷著了,怔怔地看著他,沒法動作。
無視她眼中的傷心,衛項揚從草地上起來,繼續自己的行程。
樂珊一愣,隨際抹去悲傷,跟上去。
聽著后面跟隨著的腳步聲,衛項揚一頓,深呼吸調整自己的情緒后,轉過身來,冷冷地看著她,一句話也沒說。
樂珊倔強地迎接他的雙眼。“衛項揚,我現在也告訴你,我也不會放棄的。”
哼!衛項揚冷笑。
樂珊只是抿緊雙唇,他的不屑反而更堅定了她的斗志,因為她相信,在他身上一定有著非一般的經歷,做為一個多年的媒體人她的嗅覺向來靈敏。
其實他的一天,總結起來非常無聊,凡善可陳。
下午延續早上的東走西逛,順便撿幾個路人扔的空瓶子,在傍晚的時候交到廢品收購站,然后在路邊吃點東西,就回到他的橋洞。
樂珊看著筆記本上記錄的這幾天他的生活狀況,不逕輕嘆:衛項揚啊衛項揚,你要我怎么辦?
其實如果再添上幾筆,也許效果會很勁暴,比如,有時他氣急了自己會直接將她拖進橋洞,毫不憐惜地將她扔到那張木板床上,那強暴式的性欲里有他的憤怒與厭煩,是的,厭煩!這個送上門的女人也許已經讓他厭煩透了吧,樂珊不逕自嘲。
“哎,樂珊,你那個報道寫的怎么樣了?”丁丁走過來,關心地問。
樂珊將手中的筆記本直接扔給她看。
瞄了一眼,丁丁愣然。“這算什么,流水帳。”
可不是,做記者這么多年來,還從沒寫過這么白目的東西。
“很難搞嗎?”
“嗯!”樂珊點點頭,是難搞,明明是個靠撿破瓶子過日子的卑微的底層小老百姓,卻總帶著一幅對世事不屑一顧的清高,那冰冷的眼神讓樂珊恨透,仿似什么都沒法激起他的興趣般,哪怕是在最激情的時候,他還能清晰的掌握自己的步驟,撐控她的高潮。
想到這,樂珊不逕覺得氣血上涌,匆忙抓過筆記本往包里扔,和丁丁說了句出去,就往外跑。
“哎,你要不試試別人!”丁丁在后面叫。
哼,別人,我才不那么容易退縮呢。
——
張林回家里,樂珊正在廚房做菜。
放好東西后,隨際到廚房幫忙。“今天怎么這么早!”
“回來給你做飯啊!”樂珊說的甜甜的。
“謝謝老婆!”張林湊過頭去在她身上輕蹭。
看著他溫和的笑臉,樂珊有一瞬的呆愣,隨際轉身繼續手上的動作。
原來自己除了是個挺不錯的記者,還是個挺不錯的演員呢,你看現在,臉不紅心不跳的樣子。
“啊!”突然樂珊手一滑,菜刀直接切上了食指,鮮血噴涌而出。
張林連忙放下手中的東西,抓起她的手,天!直接切下一塊皮了,將她的手指拉到水龍頭下沖洗后,壓住傷口往客廳帶。
“怎么這么不小心。”張林皺著眉,去找藥,可是看那傷口的面積,還是決定去診所看一下。
不用了吧,包一下應該就好了,樂珊不想小題大做。
“會感染的!”張林堅持,自顧解下她的圍裙,拉她去診所,在小區的外面就有一張私人診所,很方便。
消毒,擦藥,包扎,不一會兒食指就包成一個小團子,樂珊盯著白紗布,恍恍惚惚地想:這下終于漏餡了吧,知道做壞事的下場了吧,今天只是一小塊皮,下次恐怕就是萬劫不復的深淵了。
回頭看著張林問關切地問醫生要哪些注意事項,眼淚突然就奪眶而出。
看著她的淚眼,張林一怔愣,隨際笑著說:“不會吧,珊珊小朋友,怎么哭了。”知道她疼,可也不至于流眼淚這份上吧。
吸吸鼻子,樂珊不顧診所里其他人在場,撲在他懷里,喃喃地說:“我不能做飯給你吃了。”
呵呵!多大的事啊!張林不逕又是好笑,又是逗弄,最后把她牽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