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那個女孩因為錢的原因離開你，嫌你沒錢嗎？”
衛項揚接過她手中的煙，放在自己嘴里，輕吸一口，再吐出一口清煙，頗為戲謔地說道：“總不會嫌我錢多吧！”
樂珊抿嘴輕笑！眼神放空看著說道：“那時你們多年輕啊！就知道朝錢看了！”
衛項揚無語，轉過頭來看她，愛過后的她散發著慵懶的性感魅力，低頭沉思的模樣她嫻靜優雅。
樂珊邪魅地挑眼看他，此刻的他已沒了初遇時的冷酷與漠然，對她亦多了關懷，相比早前應該是心滿意足了，可總是難以開懷。
“什么時候去吧胡渣子刮刮，像個老頭一樣。”
衛項揚不置可否，說道：“我以為你是被我的胡渣子吸引的。”
樂珊瞪了她一眼，獨自燦笑。
“我很有錢，我家也很有錢！”過了半晌，衛項揚的聲音淡淡響起。
樂珊挑眉看他，不置可否！
衛項揚輕笑繼續說道：“有錢人總是容易受人覬覦，可是有錢有錯嗎？”
樂珊微笑著搖搖頭。
“你不相信！”衛項揚假裝生氣地瞪她。
“相信！”樂珊語帶笑意。
“你不相信。”衛項揚語氣無奈地低下頭。
樂珊伸手捧起他的頭，在他唇上輕碰。
“我想有一天你會有錢的！”
她的眼神很堅定、誠肯，衛項揚抿嘴一笑，展開雙手擁抱住她，輕聲地說道：“如果我一直這樣，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
樂珊一怔，如果她再年輕個幾歲，那時年少無知，涉世未深，恐怕一定會給予肯定的回答；只可惜現在雖然年歲依然不大，但早已被社會歷練的世俗現實，這樣的情話又如何能輕易打動她的心。
久久沒聽到她的回答，衛項揚放開懷抱，低頭覷她，見她一臉怔怔的樣子，不逕伸手輕撫她的臉頰。
“怎么了？”
樂珊搖搖頭，振作一下，然后揚開笑臉看他。
“衛項揚，找份工作吧，搬到一個稍為好一點的地方住。”
笑容慢慢從他臉上淡去，手了垂下來，聲音變的冰冷。“你看不起我，因為我沒錢，只能住在這樣的地方！”
知道他誤會，樂珊也不急著解釋。
橋洞里的氣氛一下子降到冰點。
“我沒看不起你，只是希望你能靠自己的能力在這個社會生存的好一點。”
……
“你有這個能力的，哪怕是做苦力，每月也有一兩千塊錢，也好過這樣沒尊嚴的生活。”
……
“衛項揚，你既然曾被現實所傷，為什么不能將這些傷害當作生活的動力，以自己的能力去證明自己的行的，讓那些看不起你的人后悔莫及。”
樂珊見自己說了這么多，他卻仍是一動不動地低垂著頭，自己講的話就跟西北風一樣，在他身上起不到一點作用，不逕感到一絲失望。
于其兩人坐著一言不發，還不如現在離開。
這樣一想，拿起自己的東西，連招呼也不打，就打算走。
“你就是因為我這沒尊嚴的樣子，才不和那個男的分嗎？”
他的話讓樂珊停了動作，心里一刺，猛地轉過身來，看著他一副扶不起的阿斗的樣子，氣不打一處來。
“衛項揚，男人的愛不應該只是代表自私，當你要讓一個女人為你付出的時候，也應該有所作為讓她對你產生信任吧！看你現在的樣子，除了埋怨，難道你就不能像個男人一樣堂堂正正地去努力，去贏取嗎？”
“我以前就是這個樣子，你還不是照樣上了我的床。”冷酷的話毫無顧慮地脫口而出。
樂珊怒極反笑，看著他已經冷冽的表情，高傲地說道：“對，我是上了你的床，但不表示我就得把我的人生押在你身上。”
“你這話什么意思？”衛項揚氣惱地走過來拉起她的手。
他氣憤時的力量總是她不可承受的，樂珊痛的面目扭曲，卻沒有掙扎，倔強的眼神憤怒地瞪著他。
她的眼神讓他有一瞬的退縮，輕哼一聲，衛項揚將她的手甩開。
樂珊冷眼看著他的氣憤，猶如困獸般在牢籠里徘徊，突然想起他的從前，以及那顆被現實所傷的心，忍不住又心生憐惜。
“衛項揚，你為了那個女人放棄自己，到處流浪；那能不能為我再此重新振做呢。我不求豪車洋房，只求你能做一個能與我比肩的男人。”
這看似勸解的言語讓樂珊再次看清自己的心，這顆為他悸動的心。
是的，悸動，怎么不是呢，如果不是真的對他動了心，她又怎會三翻兩次不顧他的嘲諷忍不住踏進這個橋洞，如果不是動心，她又怎會讓自己陷入這樣絕望的陣地。
樂珊發自肺腑的話讓衛項揚動容。
曾經的傷隨著時間的流逝，早已淡去，就連那個女人的樣子現在也無從記起，那又何必抓著過去而傷害眼前的人呢。
“那，你愿意陪我，和我一起努力嗎？”
看著他終于消散了眉眼的怨氣，樂珊莞爾一笑。
與她對視，衛項揚將她緊緊擁在懷里。
——
快下班的時候，樂珊接到了張林的電話，看著手機上他的名字閃爍著，樂珊不逕感到一陣心慌。
“張林。”
“嗯，晚上回家吃嗎？”
“哦，我……”
“回家吃吧，老在外面吃不好，吃了再出去！”
“好！”
——
進了家門，張林已經在廚房里炒菜。
放下包，樂珊立刻進去幫忙。
張林的手藝向來不差，三菜一蕩，將兩人喂的飽飽的。
樂珊洗了碗出來，他正在客廳看新聞。
張林轉身看了她一眼，回過頭繼續看新聞，嘴里說道：“還要出去嗎？”
樂珊猶豫了一下，在他身邊坐下。
“不去了。”
張林抿嘴一笑，伸手如往常般要擁抱她。
樂珊一個驚慌，從沙發上跳起，避開了他伸過來的手。
眼神不自在地閃躲一下，樂珊努力鎮定，然后微笑地和他說去洗澡，接著就往浴室走去。
看著空空的懷抱，張林靜默了。
他是個有點粗心的男人，但并不表示無心，更何況是天天睡在身旁的女人。
不知從何時起她變的不一樣了，閃躲、隱藏、慌張；這些在她們生活中根本不會出現的狀況，總是不斷重復。
可惜她不是個好演員，所以總讓他輕易的察覺到。
其她自以為那些保守的睡衣睡褲能將一切隱藏的很好，卻忘了頸后那個紅痕顯示了背后那個人的壞心。
實人們并不像他們自己所說的那么堅強，所以一開始他選擇了沉默，他承認自己不夠勇敢，因為勇敢是需要付出代價的，而他不確定自己有沒有足夠的勇氣去肩負。
從開始的隱藏到現在的閃躲，他做足了所有的心理建設，但卻抵擋不了心底漸生的哀傷。
也許等到那天他再也抵擋不了時，才算解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