簫音派新任掌門蕭騰竟然迎娶了邪教染血宮的宮主染千紅,此事一出便像是在平靜的江湖內扔下了一塊滾燙的火焰巨石。
這段緣分從一開始就不被看好,在很多人眼里這注定就是孽緣,但無數人勸解無果。
相愛的人都是瘋狂的,兩人最終還是不顧一切,雙雙跌入情網難以自拔。
雕梁畫棟內,艷紅綢緞高高掛起,雙喜紅字貼滿了窗門,洞房花燭夜理應是溫馨而又幸福的,可顯然今夜的新娘新郎都有些惆悵。
喝完交杯酒,絕美的新娘緩緩開口:“簫郎,我們選擇在一起,這到底是對是錯?”
溫柔的聲音帶著濃濃憂郁,并無一點新婚的喜悅,更多的是害怕,越是幸福時,那種不安感越是強烈的讓她窒息。
新郎一臉英氣,下巴方正,鼻如刀削,極為堅定的溫柔道:“我做的選擇,從不會錯!”
“可是……”
簫騰忙用食指點住絕美新娘的紅唇,勾起嘴角,輕笑道:“我明白你擔心什么,明日一早我們就離開這是非之地,遠離江湖!”
染千紅微微皺起眉頭,勾魂的鳳目中帶著一絲茫然,低聲呢喃道:“遠離江湖?有人的地方就是江湖,我們又能遠離到何處?”
“那就到沒有人的地方去!高山深處,湖水幽幽,那不是你一直向往的生活嗎?”簫騰微微斜揚起嘴角,俯身靠在她的耳邊,聲帶一絲壞笑道:“娘子,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們是不是該就寢了?”
染千紅轉眸望著他眼中的灼熱,自然明白現在是他們兩人的洞房花燭夜,想到此,臉上的胭脂又紅了三分,微微垂下頭,帶出一股誘人的嬌羞。
紅燭搖曳,灼熱的目光中映出她的絕美容顏,下一刻,簫騰已猛然含住了染千紅的雙唇。
“小野貓,不管今日我的選擇是否正確,即使它是錯的,我也會義無反顧!所以不要擔心任何事情,只要乖乖在我懷里就好!”
他富有磁性的聲音在染千紅耳邊響起,滾燙的身體毫不猶豫的緊緊貼著她,不給她任何逃脫和喘息的機會。
染千紅微微一顫,身子有些僵硬,因為他的靠近,因為他話中的深情,心里很溫暖,但是這樣的溫暖又讓她有些自責,若不是自己,也許他有更好的未來。
感覺到了懷里人兒的微顫,簫騰松開染千紅,輕撫著她嬌媚的白皙臉頰,柔聲問道:“怎么了?”
染千紅突然主動上前牢牢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頸窩,既然一切已經如此,那就讓自己也義無反顧吧!
激情的旋律帶起一陣粗重的喘息,床邊的紗帳漸漸落下,擋住床上無邊的火熱。
光陰似箭,日月如梭,兩年飛逝而去……
夜幕下,山脈深處竟然別有洞天,精致的院子格外通亮,桃花林中的每棵桃花樹上都掛著拳大的夜明珠,夜明珠的光很柔和,映的桃花紛飛似夢似幻。
桃花林中傳出纏綿的琴聲簫音,琴聲愉悅活潑帶著幾絲慵懶的隨性,蕭簫音清揚灑脫帶著淡淡惆悵,當簫音微微一低,琴聲就故意活潑激昂不讓簫音低沉惆悵。
一曲后,身著玄色衣衫的簫騰收起簫,深邃眸中閃過一絲復雜的眸光,轉眸看向身旁彈琴的人。
木琴前坐著一個猶如天人的紅衣女子,白皙皮膚透著誘人的光澤,臉龐的輪廓清晰立體卻不張揚,精致如玉,眉宇清秀,鳳目中帶著幾絲慵懶,也在此時,抬頭看向簫騰。
四目相視,簫騰眸光一閃,盡數將惆悵收起,卻不知夫妻兩年,他的一舉一動,就算一個簫音中的一個起伏都瞞不過她。
“今日你出山采購,遇到了什么事情?莫要瞞我!”染千紅緩步走到簫騰身邊,輕挽著他的手臂,溫柔一笑。
望著她柔美的笑容,簫騰眸中的擔憂是再也藏不住了。
自從遙兒出世后,這個曾經調皮妖媚的女子,變得更為溫柔了,這也許就是做了母親的關系,女人做了母親總是會變,恰恰這溫柔卻讓簫騰更為擔心和害怕,越是愛的更深就越是害怕有一天這溫柔不再。
“娘子,正邪勢不兩立,若是誰敢觸及這邊線,就會成為那些整日把正義掛在嘴邊的虛偽人士的眼中釘肉中刺,縱然我們已經躲到這無人煙的山中,卻依然無法遠離江湖,一日是江湖人,就難以遠離這江湖。”簫騰的聲音極為沙啞低沉。
染千紅依然笑的溫柔,輕撫過簫騰的臉頰,柔聲道:“當年我們選擇在一起,就知道早晚會是這眾矢之的,既然早知這命運了,現在你又惆悵什么呢?今日到底遇到什么事情了?”
簫騰深吸了口氣,蹙眉沉聲道:“武林盟主派人到處捉拿我們,天下門派都巴不得能夠活抓你我立功,江湖上一些默默無聞的江湖人也希望借此一鳴驚人,今日我出山時,就已經被很多雙眼睛盯上了,縱然我已將他們甩掉,但是他們已經確定我們在此附近,想必不久就會尋到此處。”
染千紅的微笑僵在臉上,微微嘆了口氣,“看來是躲不掉了。”
簫騰苦笑點頭,沙啞道:“以你我的功夫抵不過江湖中這些”群雄“的聯手,若是你我被他們活捉,想必落不到好下場,更何況……”簫騰的眸中閃過一絲殺意,聲音低沉冰冷道:“武林盟主大可下令殺了我們,但是他卻要江湖人活抓我們,以他的狡猾好色,想要活捉你我的本意,定然是早已垂涎你的美色。”
感覺到簫騰的殺意,染千紅伸手握住他微涼的手,安慰道:“能夠與君相伴兩年,已經是莫大的幸福了,縱然明日就要面臨分離,為妻也無憾了,我絕對不會讓那些人得逞,此生只是你簫騰的妻!只是……”染千紅別有深意的看向屋子,此時屋中的嬰孩似乎察覺到了注視,突然哇哇大哭了起來。
兩人忙趕進屋中,染千紅輕輕抱起搖籃中的嬰孩輕唱著歌謠,聽見娘親的聲音,嬰孩這才安靜下來,水亮的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著染千紅,粉嘟嘟的小臉因為剛哭過而粘著淚水,模樣極為惹人憐愛。
“簫郎,若是他們真的殺到山上來,我情愿與君跳下山后的黑木崖,連尸首也容不得他人玷污!只是遙兒該怎么辦,她才那么小……”染千紅突然有些哽咽了起來,淚水不由自主的在眼眶打轉。
簫騰將染千紅和嬰孩一并抱在懷中,沙啞道:“天下人還不知遙兒的存在,我想把她送出山,但是……這樣必然會引來那些人。”
染千紅抬起頭,目光深深望著簫騰,微笑道:“反正早晚都要面臨的,倒不如早些面臨,只要遙兒能夠活下來就好!但是要將遙兒送去哪里呢?”
“我不想將遙兒送回簫音派。”簫騰略顯苦惱,雖然自己已經離開簫音派,掌門之位交給了自己的堂弟,若是將遙兒送回去,想必堂弟不會拒絕,只是簫音派突然多了個孩子,一定會引起旁人猜想,到時候遙兒必然會處于危險之中。
染千紅苦笑道:“我也不希望將遙兒送去染血宮。”若不是自己是邪教人,又怎么會有今日風波,豈能將遙兒送去那里。
氣氛有些凝重了起來,夜風吹過耳邊,簫騰的目光無意落在遙兒脖上的玉佩之上,這玉佩是當年接生遙兒的大夫所贈。
“娘子,你可記得你生產時,我請來的大夫?”
染千紅微微凝眉,眸光一亮道:“記得,當年我們剛上山,無意摘得一株七葉千年參,恰好那大夫前來山中挖這株人參,簫郎將人參贈于他,他便說過要滿足簫郎三個愿望,我生產那時,不便請大夫,生怕引來江湖中人,簫郎便是用第一個愿望換得他的幫助!簫郎是想用之后兩個愿望,換他收養遙兒?”
簫騰贊笑點頭,揉了揉染千紅的發絲,寵溺笑道:“娘子還是和當年一樣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