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情愛電影的前奏響起時,屬于世界一角的暗黑行徑也在那個特別的年代里即將拉開帷幕。
像混進坭土中的污水,不僅沒有起到潤物的作用,還將整片土壤污染腐蝕。
段爺坐在朱府宴會一隅的椅子上,盯著面前翩躚而立的女兒段傾城,目光沉寂陰狠。半晌,嘆了口氣,恨鐵不成鋼道:“我和你說過多少次了,安心做你的離家大少奶奶,占穩大少奶奶的位置就夠了,你偏不聽,非要去沾染離景,離景那樣的男人是能輕易將女人納到眼睛里的么?現在好了吧,一個藍媚不夠,又出了個林妙言,任何一個旁觀者都能看出開,他顯然已經陷進林妙言那個小蹄子的溫柔鄉里了。我看你要情何以堪。”就那冠壓群芳的一代容華,縱使離景再絕情絕愛,也怎抵得過如花似水的誘惑。
段傾城心情復雜,手上的絲質手絹在指上纏了又纏,最后抬起頭,斬釘截鐵:“我會讓離景回到初時的軌道上,林妙言和藍媚也很快會在上海灘消失。是我的,就誰也搶不去。”素日溫婉的面容上配上一抹嗜血的狂意看著竟格外猙獰。
就連段爺都不禁被自己的女兒微微震撼。
深思一番,只道:“你好自為之吧,不要偷雞不成蝕把米,無端被離家人利用。畢竟我們段家還需要離家這顆巨大的煙霧彈。而且我也只有你這么一個女兒,不想你受到傷害。”無奈地撫了撫她的肩,起身前外正廳。
情愛一說,就像是心魔,人一但著了魔,就會失了自己的心性,連自己都無法撐控。若蓮當年若不是著了這種魔,也不會落到如此慘淡的下場。
一縷陳年舊事撲涌心頭,段爺禁不住心坎蒼桑。
段傾城回頭看段爺逐年蒼老的背影,忍不住心里泛酸,她知道爹地又想起當年為了趙景松棄他們父女而去的媽咪了。
“我不相信情愛的力量真的能抗拒人力,所以,我不會讓屬于我的白白流走……”段傾城明艷動人的臉上閃過一絲狠絕。
華燈初上,離家大院里,林妙言已經安穩地睡下了。
離景倚靠在床上,林妙言就躺在他的臂彎里,像寂寞的雨聲,一滴一滴將清新的氣息植入他的心扉。
樓梯上響起躁動聲,朱萌萌聲絲尖銳的話語穿過離家大廳:“二少爺和二少奶奶不是已經提前回來了么?怎么不見人?”
“回三少奶奶的話,二少爺和二少奶奶在房中休息。”
段傾城置前的身影一頓,回過頭一展昔日優雅風范:“二少奶奶可說哪里不適?”
女傭分看了一眼冠玉面容卻冷氣異常的大少爺和三少爺,面露難色:“是……是二少奶奶來了……月事。”尾音低靡,細若蚊絲。
朱萌萌掩嘴巧笑,扯著嘴角諷刺:“二嫂一個鄉下人,沒想到這么嬌貴。”
段傾城瞪了她一眼,又折身去廚房:“我去給妙言熬點熱粥暖暖身子。”途經離風,又囑咐了一句:“風,你先上去休息吧。”
離然吹了吹透明的指甲,漫不經心的嘲弄:“今日之后你還能說出這樣的話,當真就不覺得丟你朱家教養的臉嗎?”抬眸看她,劍眉斜挑入鬢。
朱萌萌面上一紅,剎時無言以對。
離風不耐煩地看了眼朱萌萌,對于她毫無大腦的闊小姐作風十分不屑,由其在瞻仰到林妙言的林下風氣,惠心紈質之后,朱萌萌這種珠圍翠繞的大小姐的不入流也便更加彰顯淋漓。忍不住以同情地目光掃了眼離然,嘴角拉開玩味的痕跡。
離然郁悶地瞪了一眼離風:“你那是什么表情?”接著靠近他,以僅兩人聽得見的聲音聲色俱厲地嘀咕:“難道大哥會比我好到哪里么?若不然大哥……”眼風陡然飄向廚房的方向。
離風輕笑一聲,起身去書房:“你跟我來一下。”沉默半晌,又恍然道出一句:“離家三個少爺,初時看似雜草的才原來是個寶。”引在雜草之下的樸玉,一但放出光茫就會晃得人睜不開眼,仿若瞇眸好久,才能適應她折射出的光亮。
今日林妙言的表現讓他似沉寂千年的心緒突然硅裂出一條顯赫的口子,把他心底多日來聚集的恍惚也一并震得粉碎,明鏡可鑒時映出的就是她的影象,剪水雙瞳,絕世獨立。
兄弟手足同時愛上一個女子……如斯殘忍,他緩緩嘆了口氣。
一步之遙的離然全數接收離風看似自言自語的感嘆,林妙言今日的光彩同樣像一根利刺,深深地扎進他的心里,成年累月后便會包及在肉里,以為不痛的時候,拔開來看看,就會牽一發而動全身,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了,只有反復摧殘隱忍的份。
除非,將她納到自己的生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