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紅的液體滲透鵝黃的衣衫,星星點點的入目三分。
“呀!你受傷了!”一聲怪叫,玉惜花跑上前拽起她的胳膊緊張兮兮的就要掀開袖子瞧瞧。
風小北費力的甩開他的鉗制,躲開了幾步,秀眉微蹙,不太高興。
“你干嘛呀!不就是點兒擦傷而已,用得著大驚小怪的嗎?再說還不都怪你,要不是你橫沖直撞的,我用得著去你車轱轆底下搶人嗎?走開走開,我還要去找人呢。”揮揮手,繞開他就朝著人多的地方走去。
“唉,北北!”加快了步子跟了上去,眼底閃過一絲狡黠的光。
“姑娘!姑娘!”
正午的驕陽即將上崗,小綠的聲音被湮沒在鼎沸的人聲中,被人群擠來擠去,早已遠離了集市,哪兒還看得到半點兒影子。
某女無語的抬頭望天,算了,還找什么找,那丫頭一定會自己回去的。
思及至此,她便不再擔心,只是買來的水果早就不知何處去了,逛街的興致也就低落了許多,只隨意到還算干凈的一家酒樓里找了張桌子叫了兩個小菜坐了下來,今天出來得早,還沒來得及吃早飯呢。
可能是還沒到吃飯的時間,酒樓里的人并不多,只有稀稀散散的幾桌客人,望著隔壁桌上背對著她的兩個客人,心中沒來由的一陣失落,她突然想起白無常和師傅了,其實這米蟲的日子也不那么好過。
無力的趴在桌上,手指沾了水在桌上畫著圈圈,一片綠花映入眼簾,某女連眼皮都沒抬,只無精打采的說道:“兄臺,桌子空著呢,沒有拼桌的必要。”
面前的人沒有動,眨巴著無辜的眼睛望著她,似乎很是疑惑,將才精力還挺旺盛的,怎么才一會兒功夫就蔫兒了呢。
因為進來了這位絕色容顏的客人,酒樓里為數不多的人紛紛側目,即使是男人,也不乏投來幾道或羨慕或嫉妒的視線。
“北北,你怎么啦?”清朗的帶著令人魅惑的聲線在酒樓中響起,微微的透出幾縷擔憂。
某女這才抬頭,對上他打量的視線,愣了愣,隨即回過神來。
“原來是你呀!”
恰在此時,小二端著托盤將飯菜送了上來,風小北坐起來,端著碗捏著筷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挑撥著,弄得米飯都撒在了桌子上。
“姑娘,請問...芳齡幾何?可有婚配?”略帶討好的男音在耳邊響起,某女提起神來,嚇得一哆嗦,手中的筷子啪嗒落在地上,連帶著桌上的碗也翻了過來。
“你...你你..你說什么?”看著這個衣冠楚楚道貌岸然的錦衣公子,某女差點兒沒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心中惡寒了一把,古代人不是應該很保守嗎?這個人怎么......
“這位姑娘誤會了,小生說的不是你,而是旁邊這位姑娘。”年輕公子趕緊澄清道。
玉惜花臉色一暗,瞬中隱隱彌漫著殺意。
風小北怔了怔,尷尬的同時又差點兒爆笑出來,但看著對面這位不太好看的神色,只好忍住笑出來的沖動,煞有其事的板著臉說道:
“喂!你瞎說什么呢!你看清楚了!這可是個男人!就你那眼神怎么還出來混。”
“喂!臭丫頭!你怎么說話呢!當心我的拳頭不認人!”年輕男子的面上滿是被揭穿的窘迫,已經惱羞成怒了。
“我就說了,怎么著了!你侮辱我的朋友我還沒找你茬呢,你倒是惡人先告狀了。”站起來抬頭挺胸,俠女的姿態盡顯,以老母雞護小雞的身形擋在玉惜花前面,他不會武功,不能把危險留給他。
漆黑的瞬子閃過一道異樣的流光。
一陣馨香突如其來竄進鼻腔,眼前突然有些恍惚,只瞧見那還不算難看的年輕男子邪邪一笑。
噗通一聲,風小北倒在了地上,不知何時,酒樓里早就靜謐一片,放眼望去,所有的人包括掌柜的以及小二在內都在原地臥倒,酒樓的大門也在不經意間被緊緊的關上了。
“拜見主子!”單膝跪地,態度恭敬,說話鏗鏘有力。
“啟稟主子,最近正道盟主不知何故,竟沒有任何動作。”
“知道了,自己回去領罰吧。”淡淡的語氣似在談論今天的天氣,但仍透出些許懾人的寒意,一動不動的坐在桌上,沒有動靜,低著頭也看不清表情。
“是。”
沒有反駁,也沒有任何疑問,錦衣人自動退下,閃身,一陣風似地消失在酒樓中,東邊的窗戶葉輕輕地搖晃著,發出微微的吱呀聲。
玉惜花蹲下身子,神色深邃若有所思地將地上的人兒橫抱起來,嘴角漾開一抹好看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