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域的夜總是透著寧靜,些許的星光在波瀾般的水域上空編制這別樣的景色。恍然隔世,又宛若新生。那一切的一切若真的只是結局,那么過程終究不會太完美。夜,透著些許的寒意,平靜中隱匿著沸騰,金久久在噩夢中驚醒,后背已經全部打濕,金久久捂著臉失控的喊著:“啊……孩子!我的孩子!”
“娘子?孩子還在,孩子還在!”一直守在金久久身旁都未曾闔眼的白剎連忙將她抱入懷中。
“夫……君?”金久久絕美的臉上滿是驚恐,額前的劉海滴下了一滴汗珠,美目逐漸空濛,鋪天蓋地的情愫最終讓她哭倒在了丈夫的懷中:“夫君!嗚嗚……”
“別哭,別哭!為夫在。”白剎的心尖銳的疼著,更是深深的自責。
金久久緊緊地抓住他的衣領,生怕自己一放手,又回變成南柯一夢。她一直都很堅強,可是那仿佛是刀子生生在身上削下幾兩肉般的感覺卻讓她刻骨銘心的痛著,那些她甚至從未真正上心的歲月,一時間都仿佛走馬燈一般不斷的在眼前閃現,她突然記起了那些淡忘已久的小時候,記起了那些溫暖得仿佛要融化了一般的溫情。此刻的她,真真切切的體會到了生命的含義,和血溶于水的羈絆之情。即使是未曾謀面,她的心卻早已被這一切給裝滿了。她愛著眼前的這個男人,也愛著肚子里孕育著的生命。
“娘子!你和孩子都很好。放寬心,為夫陪著你呢。再也不會離你半步了。”今日的這一切,同樣也讓白剎心有余悸。
金久久將頭埋在白剎的懷中,掌心下的跳動是給予她最真實的鼓勵,可是金久久還是搖著頭哽咽道:“不……都是我不好,若是我也能像你們這樣,我怎么會讓我的孩子遭受這般痛苦呢。”
白剎眼眸透著堅定,那份至死不渝的情感讓一切都為之暗淡無光,“娘子!這不怪你,為夫也有錯,是為夫讓你陷入了這次變故中。”
夫君!金久久依舊沒有抬頭,聲音帶著濃濃的自責:“孩子……孩子還在嗎?”
白剎捧起金久久的臉,心疼的吻掉猶掛在卷翹睫毛上的淚珠,抓起金久久幾乎冰涼的小手,放在她的腹部,仿佛那是一件絕世珍寶一般小心翼翼:“你沒感覺到嗎?他們和他們母親一樣的堅強。”
金久久神色有些木然,絕美的臉上甚至沒了以往的生氣,只是當白剎溫熱的手覆在她的手上時,死水般的美目中才閃過一絲光亮。腹部已經沒有了疼痛和不適感,隱約間她甚至聽見了孩子的嬉笑聲,淚水再次順著臉頰淌了下來,而這次金久久的嘴角卻掛著讓人動容的微笑:“真的!真的還在!”
白剎嘆息著摟緊了她,竟然說不出一句安慰的話。此時此刻,他也是深深的感動著。
金久久低著頭,腹部依舊平坦,卻真切的告訴著她,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而對于今天的意外,金久久的眸中跳過一絲憤恨:“夫君可知是誰人下的毒?”
“還不知。但是娘子,若證據確鑿,為夫定不會放過作梗之人。”白剎也知道,只有早日抓住幕后作祟之人,自己的妻兒的性命才能得到保證。
“證據確鑿?也就是說,現在知道是誰,但是卻沒有證據?”金久久平靜的語調中,滿是暴風雨。
“娘子,現在也只是猜測。更何況,今日之事爺爺也不會就此罷手的。”
“是大嫂嗎?”金久久的腦海中閃過唯一一個和自己有過節的人。
白剎點了點頭,又道:“娘子,你身子還未痊愈。接下來的事情還是交給為夫吧。你放心,膽敢傷害我妻兒的人。為夫也一定會讓她付出代價。”
金久久輕輕撫摸著自己的腹部,她知道這三個孩子對于白府的意義,她更知道這幾個孩子必定會成為爭端,可是她從來沒想過,她們竟然會想除掉她腹中的骨肉,不!換而言之,她們其實更想除掉她。
金久久的心不自覺的有些扭曲:“敢傷我的孩子,她們還沒有那個資格。”
白剎明顯的感覺到了懷中妻子身上的戾氣,她剛吞了龍珠,那龍珠甚至究竟是什么來頭他都不知道,若是金久久就此被扭曲了本性,那就遭了。“娘子!這件事你就交給我好了,你別想這么多好嗎?”
“我不想這么多?你讓我怎么不想?現在是她們要害我,要害我的孩子。難道我還要任人魚肉嗎?我告訴你,我金久久雖然沒什么大本事,但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就別怪我手下無情。”金久久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氣,心中只想著保護好自己的孩子。
“娘子?”白剎愣了。看來事態又有些嚴重了。
“夫君你難道還不明白嗎?不是我容不得她,是她一直都容不下我。現在她更不可能容下我的孩子。她算什么東西?憑什么來傷害我的孩子?我金久久的孩子,是她隨便能碰的嗎?”
“娘子,為夫知道你很氣憤,但是你先冷靜一下。”白剎有些慌了,仙界有些事情是說不清楚的,比如一個明明萬眾矚目的上神為何會墮入妖道,很多時候往往都是一念之差。
“我冷靜不了,TMD當老娘是膿包啊?想擠就擠?也不瞧瞧她是什么貨色,自己生不了孩子還怪別人?老娘非整死她個王八蛋不可。”沒注意到自己變化的金久久只覺得自己越想越生氣,越想越煩躁。可是白剎卻發現了,金久久原本白玉般的指尖,此刻竟然透著血紅之氣。不行,不能在讓她想著今天的事了,白剎俯身擒住了金久久粉紅的櫻唇,用自己的仙氣平復這金久久的怒火。直到白剎覺得懷中的女人終于不再躁動后,才戀戀不舍的拉開了兩人的距離:“娘子,可冷靜些了?”
金久久眉眼透著迷蒙,咬了咬下唇輕聲說:“嗯!對不起,讓夫君擔心了。”
白剎憐愛的撫摸著金久久精致至極的臉頰,嘆道:“娘子,有件事為夫一直沒告訴你。看到剛剛的你,為夫覺得你還是知道比較好。”
“什么事?”
“其實那次在流波城,你之所以會覺得很累,是因為你那日突然有了化龍的契機。但是由于各種原因導致你并沒有化龍成功。”白剎緩緩道來。
“化龍?什么是化龍?”金久久有些摸不著頭腦。
“化龍就是指,你將不再是魚,會變成和龍更然他們一樣的龍族。”
金久久驚訝的指著自己的鼻子說:“我?龍?怎么可能!我可是金魚也。金魚怎么可能化龍。”
“是啊!我們都很奇怪,也沒明白為什么會這樣,所以我就一直沒敢和你說。怕你有心理壓力。”白剎表示在這一段上,他稍稍說了點謊話。“這次我去青丘,本來就是準備給你找補身子的良方的,可是姑姑卻給了我一顆龍珠。回來時你情況危急,實在是沒有什么更好的辦法了。于是就讓你吞了龍珠。雖說龍珠是稀罕物,能夠脫離本體而一直存在的龍珠也是少之又少的。但是你吞了龍珠后,竟然奇跡般的完全接納了它,還依靠著它固有的仙力恢復了自己的身體。為夫本來是很高興的,可是你剛才的表現卻讓我又驚又怕。”
“我剛才怎么了?”金久久有些不明白了,她剛才說的那些話很奇怪嗎?她不覺得啊。
“娘子!為夫是了解你的,你雖然有時候口無遮攔,但是心眼并不壞,也沒有害人之心。可是你知道嗎?你剛才竟然有了煞氣,這是成仙之人萬萬不能有的啊!”
金久久也著了急:“可是她們害得我啊!”
“為夫知道,一切都不能怪你。但是娘子,你要記得。你現在體內有龍珠,這顆龍珠究竟為何獨存與這個世上我們都不得而知。像三嫂說的,你現在有龍魂,又有了龍珠,仙力并不比任何人低,只要你勤加修煉,將來化龍也是指日可待的。至于今天的事,你就不要插手了。為夫不希望我的妻子被任何東西玷污了純潔如玉般的本質。”
金久久盯著一臉嚴肅的白剎看了半響,似懂非懂,隨后也是一本正經的問道:“若我化了龍會怎么樣?”
白剎沉默了,但還是誠實的告訴了她一切:“化龍后,你我就不是同個仙階了。到時你便不再是仙,而是神。”
“額……就這樣?”金久久突然覺得好像沒撈到什么大便宜啊。神和仙能有多大的區別啊?
“就這樣!”白剎看出金久久的意思,天哪!你個死女人,你已經是撿了天大的便宜了啊!你才多少歲啊,多少人修煉一輩子,窮其一生都未必能到達神這個位置啊,你竟然還不知足。
“那我化龍能做什么?”
白剎揚起俊臉咳嗽了兩聲:“你可以選擇改嫁。娘子的美貌定會讓眾人癲狂。”
金久久突然明白了什么,嚯的一下從床上站了起來,插著腰指著眼前的男人吼道:“好啊!我終于知道你為什么一直沒告訴我這件事了,你丫的就是怕我改嫁對不對?哼……哼……真到我是傻瓜嗎?就這么就想把我糊弄過去?難怪我說怎么一回來就拉著我造人呢!你心機也太深了。”
白剎知道一直瞞著她是他不對,可是他這不也是怕失去她嗎?但是最關鍵的是,娘子大人,你也跳躍得太快了吧?
金久久見白剎默認了,更是伸腿將做在床邊的男人一腳踹翻在地上:“原來你真的是這樣想的!白剎!我真是瞎了眼了,怎么就嫁給了你這個沒腦子的鯊魚。”
“娘子,我不是有意瞞著你的。你相信我!”白剎此刻也是委屈的不得了,難道連這點小小的私心他都不能有嗎?
“你……你……”金久久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傻子男人到底想得什么?難道他看不出自己的心意嗎?“白狗子!你是不是真的想我改嫁啊?”
白剎提溜的從地上爬了起來,上前抱著金久久的腿說:“我就是不想你改嫁才沒告訴你的,你明知道你對我有多重要。我……我也是沒辦法。”
金久久伸手就是在他頭上一頓猛敲:“豬腦子!豬腦子!老娘怎么會愛上你這么個傻逼男人!靠!靠!氣死我了!放開,你給我放開!”
白剎被敲得頭暈眼花的,但還是死活不松手:“不放!不放!娘子,我愛你!”
金久久的嘴角勾起了一絲波紋,但語氣依舊強硬:“愛你個頭啊!你要是愛我,你還會擔心我改嫁?”
白剎抬起臉,果斷開始賣萌了,兩只眼睛水汪汪的,仿佛一只非常有愛的小狗:“可是娘子,你這么漂亮,就算你不想改嫁,也會有人主動送上門的。你也知道我這么愛你,若你同意了,我可怎么辦?”
金久久心臟猛的一抖,原本微笑的嘴角莫名的抽搐了,尼瑪!貌似這男人比自己想得更遠啊!
“娘子,為夫真的不能沒有你。”白剎知道這招屢試不爽,但是他是真心不想別的男人插一腿啊。
金久久揉了揉酸痛的臉,嘆了口氣:“哎……看來,我只有用時間來證明了。我算是栽在你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