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如何做?她不由暗自一笑,她能如何做,一個不小心穿越過來的醫大生而已。
論智謀她無,論戰略,亦是一竅不通,即便偶爾在電視上看些兵法,但那些都是演戲而已,又豈能當真?
即便她能運用這副身體的內力,即便她能夠不太靈敏的運用輕功,那又如何,她始終不是古代人,始終是在現代生活了二十年再穿越到這里的人。
她雖然未有表現的有多明顯,可是卻悉數落入到了此刻站在她身邊這位少年的眼中。
容煜默然無聲,只是把一個本子交到她的手中,而后神情嚴肅的望著她,她雖然不懂容煜為何會交一本本子與她,但是她知道,這本子中,一定有一些重要的消息。
但是此刻她并不急著就去研究本子中的內容,因為這本子不薄,若要想研究透徹,這一時半會,自然是研究不通透。
而眼前的容煜,雖然神色淡然,卻難掩這長途跋涉,所帶來的疲憊,若是她此刻在他眼前研究這本東西,他勢必會陪同一起。
因為很多地方,他亦是能夠幫其解釋,不會因為長途跋涉的勞累,而跑去休息,她不忍他如此,故她寧愿懸著一顆心,也不愿此時去研究。
她攜起他的手,果然入骨的冰冷,心中難免有些心疼,但是若此時道出來,又倒是顯得他的矯情了。
他容煜是她的五夫,但同時也是保護她安全,聽命于她的隱衛,若是太過脆弱,自然是不能再當她的隱衛,因為每個皇族,都不能把自己的身家性命,交給一個并不強大的隱衛手里。
他自己不愿意,而她的皇姐亦是不會愿意冒這個險。而她,卻總覺得她該說些什么,可是開口卻是。
“容煜,辛苦你了!”
看似很客套的話,沒有與妖孽軒說話時的隨意,沒有與玄憶說話時的親近,但是這種普通的話語,卻最是真實。
而容煜聞言,卻也只是微微一笑,他的雙眸中,總會閃著柔和的光芒,亦如那三月的暖陽,時刻能夠溫暖人的心靈,卻又毫不做作。
“王爺言重了,一切都是臣伺分內之事,只要王爺吩咐,臣伺自是要全力為之!”每一句話,都說到了心坎里,伴著他柔和的聲音,暖人心脾。
來到這個世界,終于有一位全心全意對她的夫侍,不求回報,只是本能的付出。她突然覺得,以前的景王,也并不是那么可悲,起碼還有一位真心實意對她之人。
她抬起她修長的手指,輕輕撫過他方才進來時,帶著霜花,而此時又由于室內氣溫偏高,而慢慢化作水珠的發鬢。
他微微一愣,隨即,溫婉的微笑自嘴邊漾起,隨即伸手把她握住。她猛然抬眸望向他,他嚇得一愣,隨即縮手,卻在他縮手之際,被她反手緊緊握住,而眉眼中,亦是掩飾不住的調謬之意。
正因為如此,他本是白皙的俏臉上,瞬間浮起一抹粉紅的紅暈,寸著他的桃花大眼,煞是可愛。
“手指這般冰涼,為何不多穿一些?”
她壓低了聲音,俯至他耳邊低聲說道,他聞言臉上頓時越發紅潤,有如西下的晚霞,美麗而妖嬈。
他低垂了眉眼,長長的睫毛彎成了一個好看的弧度,打下一層黑色的陰影,只聞他低聲道:“臣伺身體還算健碩,故穿這么多已經夠了。”
他眉眼低順,雖然盡力讓自己顯得很鎮定,可有些發顫的聲音,還是出賣了他此刻兀自強裝的鎮定。
她見他越是窘迫,心里邪惡的因子便越發上漲,故她并未因見他露出窘迫之態,而打算放過他。
“那也要戴頂斗笠或是打把傘啊,你不知道,你方才進來時,本王還以為,這是從哪里來了個雪人!”
他聞言驀然抬眸,正對上她似笑非笑的眉眼,一時間又是很窘迫,方才進門之時的從容之態,消失不見。
他果然還只是一個少年,雖然年紀十七八,雖然他某些方面很聰明,卻在這方面,很是單純,亦如一張白紙。
她見此,也不再多說話,只是牽著他的手,把他牽到暖爐附近,讓他在暖爐的烘烤下,溫暖他冰冷的手指。
她抬眸望著他,手指輕柔的搓著他的掌心,希望能夠加速血液的循環,讓他快些感受到溫暖。
因為她發覺,雖然他修長的手指是縮在長袖中的,但是手指上隱隱被凍紅的印子,還是讓她隱隱的心疼。
“梅香!”她一邊為他搓著手指,一邊大聲喊道,片刻后,梅香從外間走了進來,一眼便瞧見上官夕顏正握著容煜的手掌。
一時間窘迫非常,進退兩難,只好快速低垂了眉眼。因為在古代,若是夫妻二人在房中,如此親密之時,下人是最好不要進來打擾的。因著她是上官夕顏喚進來的,自然是不能擅自出去,遇到這種情況,只能是忍著臉紅心跳,低頭等令。
“王爺有何吩咐!”
她一邊幫容煜搓著,一邊說道:
“去廚房備碗姜湯過來,還有去拿一身適合容君穿的衣裳過來,再讓廚房燒一桶熱水!”
“是!”梅香領命之后,灰溜溜跑了出去,梅香一走,容煜迅速抽回手掌,有些責備的說道:“王爺這是故意的么?”
上官夕顏微微一笑,復又握住他的手掌,終于比之剛才是要暖了不少。她并不覺得,在房間里,握住自己夫侍的手掌,會是一件多么見不得人的事情。
當然,她的思想來自于她的前世二十一世紀,而此時的容煜,很明顯是不能茍同的。
“本王是見你不懂得心疼自己,而有些惱火,故才讓你難堪一把,目的是讓你記住今日之事,以免以后遇到了,能夠不犯同樣的錯誤。”
她方一說完,便見容煜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的亮光,隨后,那溫柔的唇,便輕輕的覆蓋而下,直接蓋在她的紅唇之上。
她愣住了,因為她不知道,方才還如此含蓄的容煜,是誰給了他這個膽子,竟然敢主動吻她!
可能她不知道,其實那個給容煜這個膽子的人,就是她上官夕顏了。她雖不解,但是這種被容煜有些生澀而輕柔吻著的感覺卻甚是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