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不知為何,突然就講出了這么一句話來,緊接著手指撫上胸前,那里有一顆鮮紅的心,在噗通噗通的跳動著。
屋外的陽光似能透過厚厚的墻壁,穿透進來,讓上官夕顏的周圍,籠罩了一層淡淡的光暈,雖淡,卻極為耀眼。
她的雙眸,透露著的是真誠與坦率,這一刻的她,無疑是最美的。容煜怔怔的望了片刻,而后伸手拉住她柔嫩的手指。
她的指尖仍如從前一般的冰涼,卻柔滑細嫩。
“謝謝你!”他張唇,吐出的字雖少,卻同樣的發自肺腑,上官夕顏勾唇,與她相視一笑。
可一瞬間后,容煜便松開了她的手指,眼神又恢復如初般的平靜,方才的點點漣漪,仿若是她自己的錯覺。
心莫名跟著一抽,為何會是如此,容煜為何總要把自己的心給掩埋起來,為何每次在看到了他的一星半點與常人一樣的情緒后,總會在一瞬間后,又立馬給遮掩掉,他是在害怕什么,又是在遮掩什么?
指尖還殘留著容煜手掌中的余溫,可眼前的他,卻又恢復到了那種陌生卻又透露著恭敬姿態的樣子。
他只有十七歲,可眼神給人的感覺,卻足足比人家一般少年,要老上十歲,甚至更多,也許,他會如此,可能與他常年的教育以及自身的身份有關吧!
既是如此,她亦不方便過問許多,雖然心中疑惑頗多,卻只能深埋心底,暫時不去過問。
“你先下去休息吧,這幾日,無需為外面的事情操心,本王會讓夜豹去打理,你安心養傷即可!”
“嗯,好的!”他回了一句后,便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頓住身形,而后轉身,啟唇道:
“王爺相信夜豹不會再叛變?”
上官夕顏聞言,嘴角揚起一抹自信的微笑:
“他不會再叛變了!”容煜聞言,沒有多說什么,只是有些意味深長的看了她一眼,而后開門離去。
上官夕顏為何會如此肯定夜豹不會叛變,因為她在此之前已經了解,夜豹唯一的嗜好便是貪財,而他貪財,其實不是真正的愛錢,只是小時候過慣了窮苦的日子,想讓一直照顧他的母親過上好日子而已。
他那么一位至孝之人,又豈會壞到哪兒去?而且夜豹確實是一位鐵血漢子,這些,也是上官夕顏一早就派人查過了,不然方才,她也不會這般輕易的放過他了。
只是她沒有料到的是,夜豹竟然真的不怕死,還那么極端的想與她同歸于盡,好在容煜在一旁,不然剛才,卻是兇多吉少。
瞟了一眼躺在地上閃著寒光的匕首,她走過去,蹲下身子,伸手撿起那一把短短的匕首,上面還殘留著容煜的血跡,刺目的鮮紅。
“嘖嘖,王爺眼中露出這種眼神,可真是讓奴家感覺莫名激動的很呢!”不知何時,一個穿著金色長袍,袍上繡著大朵艷麗牡丹花的軒轅律站在了門口。
肩頭搭著兩股青絲,柔順的垂落而下,金色的長袍衣領頗低,隱約可見他的鎖骨。
那白皙光滑的脖頸,就像一塊閃發著誘人光芒的璞玉,讓人很想走上去據為己有。
他就那么斜斜的靠在門框上,如一條沒有骨頭的蛇,亦如一只從林中得道千年的靈狐,妖媚非常。
他一根手指輕輕勾住其中垂落在胸前的一揪青色長發,紅潤的唇微微嘟起,果然是個妖孽!
上官夕顏朝天猛翻一個白眼,這個妖孽,哪天能夠正常一些出現在她的面前,就好了。
“軒轅君,本王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
軒轅律一聽此話,身子稍微站直,而后輕飄飄走到她的身前,眨巴著他那雙狐媚的雙眼,張啟紅唇,吐氣如蘭,直撲她的面頰。
“哦?倒不知王爺要和奴家商量什么?”
先前走了一塊木頭,如今又來一位妖孽,她景王府的眾位王君,可真的都是一些另類的極品啊。
上官夕顏也學著軒轅律的神情,微微瞇眼,勾起唇角,她知道,她這種樣子,無疑也是十分勾人眼球,十分妖孽的。
她也學著軒轅律的口氣,十分柔和的說道:
“本王能否請軒轅君以后出現時,先支個信,或者敲敲門,走個正門,如何?”
她語氣和緩,面帶微笑,軒轅律微微一怔,也許他不知道景王竟然也會有如此柔媚的一面,漆黑的眼中閃過一抹奇異之光,而后他亦是勾起唇角,干脆俯身至上官夕顏面前,與她只距一指之隔時,方頓住。
“是王爺想東西想的太過入神了一些,且奴家剛才走的可不就是正門?”他笑得越發的妖媚,同時修長的手指往門口處一指。
由于隔得近,他嘴中的熱氣悉數撲到上官夕顏的臉上,有著一種淡淡的清香,雖淡,卻極為好聞,與這妖孽一般,這種清淡的香氣,亦能蠱惑人的心靈。
上官夕顏的眸子閃了閃,靜靜的看著軒轅律片刻,而后終是一聲大笑。
“好,不愧為醉玉樓第一招牌,這張利嘴本王自愧不如!”說罷,她伸手在軒轅律唇上輕輕一捏,軒轅律并未有閃躲,而是任期捏著,臉上笑容依舊不變。
“王爺若是喜歡,奴家可以一直如此!”
這一聲嬌滴滴的表白,讓上官夕顏不由全身雞皮疙瘩跟著一起掉了下來。人妖在前世她可是聽說過,也見過,可那些人妖,比起眼前這位活生生的妖孽,那些就都是浮云了。
且,若是這妖孽去選什么人妖皇后,一定不再話下,只是可惜了這么一張純天然的好皮囊,竟然是活在了這么個不發達的古代,哎!
花美則美矣,卻是帶毒的,她上官夕顏一直都懂這個道理,而像軒轅律這種與她只是有著某種合作關系的花,就更加不能染指了。
“你無需如此,本王自知消受不起!”她同樣帶著調謬的語氣,卻是擺明了拒絕軒轅律的表白。
軒轅律眸光黯了黯,垂下眉眼,那長長的睫毛,濃密的圍在他那雙狹長的鳳眸周圍,投下一個陰影。
高挺的鼻梁,優美的線條,只需這么一個小小的動作,人就好像跟著要融化了一般。
“奴家自知王爺嫌棄奴家的身份,心雖痛,可…”他低頭喃喃道出此話,聽聲音顯得格外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