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憶說完,立即著手行動,輕柔的幫其擦胭脂,細心的幫她描眉,并不覺得有任何的生疏,相反,卻很熟練,看來他剛說的倒是一點不假。
當一切都弄好之后,上官夕顏能從玄憶的眼中,看到一絲滿意的笑容。玄憶伸手拿起一塊小銅鏡,放在上官夕顏的面前,微笑問道:
“可還滿意?”
上官夕顏接過銅鏡,有些詫異的往鏡中看去,當看到鏡中,本來因為剛起來,眼睛稍微有些腫,臉色也有些蒼白的她,在玄憶的細心化妝之后,竟然美得有如天外飛仙。
這…這也太他媽牛叉了吧!像玄憶這種人才,跑到現代。以他的樣貌和身材,可以去當模特,當演員。
以他的能力,各種公司都會爭先搶著他要。而以他的家世,作為本朝宰相之子,就相當于現代的總理級別,有那樣的老子,誰敢招惹他?
忍不住,在腦袋里一陣歪歪起來,而最讓她感動得是,玄憶果然是妙筆生花,他的手只需隨便一弄,立馬就會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
神奇這詞在他這里,都顯得有些蒼白無力,她此時也找不出一個恰當的詞語,來形容此刻的心情了。
算了,她本就是粗人一個,干嘛那么矯情,說那么多屁話!
直接摟住玄憶的脖子,在他臉上吧嗒重重親了一口。
“啊!不想景王那般一個俗氣的人,府邸竟然建的如此優雅!”納蘭赫水一邊四處看著,一邊不忘詆毀著上官夕顏。
白子畫雖然沒有如從前一般冷若冰霜,但是臉色也不會好看到哪兒去。沉著一張臉,紫色雙眸中,波瀾不驚,卻透著淡淡的冷冽之意。
“王爺雖然平時為人比較隨意、豁達不假,卻并不是王子嘴中所言那般庸俗!”
平時白子畫對上官夕顏冷冷淡淡,經常語出不遜,可此時,他卻為了維護上官夕顏的尊嚴,不惜與納蘭赫水冷眼相向。
納蘭赫水早有聽聞,景王三夫,為人淡漠且冰冷,與景王更是水火不容,關系可謂僵硬到了極點。
本來以為,會因此而與這位白子畫談到一塊去,狠狠的把上官夕顏數落一番,卻哪里知道,白子畫并不如傳言所說那般與上官夕顏水火不容,也同時證實了那句,胳膊肘不往外拐的道理。
一開始就吃了個閉門羹,納蘭赫水心中自然老大不爽,眼中精光一閃,擺明了有怒氣,但是看到白子畫那種淡漠的眼神之后,又只得把那些怒意統統收斂回去。
“呵呵,白君對景王果然是情深意重,佩服佩服!”納蘭赫水扯了扯嘴角,而白子畫卻是淡漠的沒有說話,只是走在前頭。
這種被無視的感覺,讓走到身后的納蘭赫水很是惱火,他堂堂摩耶王子,怎么著也不能受到如此被人無視的待遇吧?
眼睛中的怒火,大有把白子畫的后背給焚燒殆盡的架勢,可奈何的是,白子畫卻有如一座冰雕,任憑他眼神如何火爆,他卻仍能夠走在前面,巋然不動,銀色的長發,亦是十分的晃眼。
亦晃花了身后某人的眼睛。
上官夕顏與玄憶正往白子畫與納蘭赫水的地方趕,剛拐過一個花圃,就見納蘭赫水那高挑的身影,跟著白子畫的身后。
白子畫亦如既往的淡漠,即便是有貴客跟著,他神色也如往常,并未因為,他是王子,而露出任何獻媚的神色。
那一頭銀色長發,也是毫無束縛,只在耳旁勾了兩縷發絲,用紅繩綁于腦后,其余悉數披散下來。
銀色如光,即便是在納蘭赫水這樣的王子身邊,他亦是毫不遜色。不如軒轅律的妖嬈,不如玄憶的貴氣,卻處處的顯示出一種超然脫俗,與世無爭。
嘿嘿,白子畫冷是冷了點,但是碰上像納蘭赫水這種喜歡男人的男人,太過熱情的男人,反倒不太好,像白子畫這般模樣的,倒是更讓人放心。
他二人此時正坐在一處樓閣中,因為是冬季,閣樓的四處皆放有暖盆炭火。上官夕顏打開手中折扇,無不是瀟灑的煽動扇子。
因為,在她的記憶中,一般被冠以風流瀟灑這類名諱的人,都是手拿折扇,常年掛著一抹淡淡的微笑,且笑得絕對十分的讓人捉摸不透,意味深長。
“哈哈!今日有赫水王子的到訪,果然是讓我景王府蓬蓽生輝啊!本王由于昨夜忙得晚了些,故今日起得稍有些遲了,有失遠迎,還望王子見諒!”
上官夕顏笑瞇瞇走了過來,雙手抱拳,向納蘭赫水說著一些看似客氣的話。而納蘭赫水卻是一聲冷笑,不過還算懂禮數,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可這倨傲的姿態,卻從他那兩個朝天的鼻孔中顯露了出來,他微抱一拳,扯了扯嘴角,一副根本不把任何人放眼里的姿態回道:
“在下能夠明白王爺的辛勞,畢竟王爺夫侍以及男寵眾多,聽聞景王府又夜夜笙歌,王爺會因晚上太過縱欲,而使得白天不能早起,亦屬常事,本王自然能夠理解王爺!”
說罷,把上官夕顏上上下下的打量一番,好像這樣就能透過她的衣裳,看到她的內里,讓她整個人赤果果的展現在他的面前。
這種被人赤果果的看完全身的滋味,那是十分的不爽,上官夕顏心里老大有些不痛快。
“赫水王子又怎會理解,聽聞王子一向不喜好男女之愛,愛的也是男子,王子可能不知道,男女之愛,與男男之情,還是有些區別的。”
上官夕顏擺明了是說,你這個喜歡日日插人家男子菊花的主,又豈會懂得女子的柔嫩與嬌媚?
都沒有試過女人,都沒有試過與女人愛戀,有什么資格說你懂?既然你不給本王面子,本王又豈會要給你什么面子?
果然,在上官夕顏一席話之后,納蘭赫水的臉漸漸變了顏色,由紅慢慢轉為白,然后再又變青,整個就是一個變色龍,好不快活的很。
他扯了扯嘴角,卻發現不知道該如何接她的話,如此一來,所有委屈與火氣都只能堪堪往肚子里面憋。
上官夕顏一見到納蘭赫水露出這種表情,無形中,心里頓時跟著爽歪歪的很,扯起嘴角嘿嘿一笑。
隨手端著桌上的白色玉壺,往納蘭赫水的杯中倒了一杯酒,而后眸眼微挑,斜斜望向他。
“本王深知王子的喜好,今日雖然不知道王子會突然到訪,可王子也深知,本王平日里的習性,既然王子與本王皆是有相同的愛好,那么想必接下來的節目,王子會很是喜歡!”
她說罷,朝一旁的梅香望了一眼,梅香自然懂味,躬身走近上官夕顏的身前。
“梅香,去后院讓那些公子們出來,就說本王今日請了摩耶赫水王子一同觀賞他們的舞姿,要他們好好表演!”
說到此處,她微微一頓,眼睛不其然瞟向一旁,玄憶神色淡然,卻嘴角含笑,再觀白子畫,完全一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姿態,端坐于此,與那木雕并無二樣。
“另,去把連城公子喚來,就說摩耶赫水王子來了,本王想請他出來奏上一曲!”
“是!”梅香領命退下,上官夕顏端起桌上的酒杯,朝納蘭赫水敬了一杯酒。
“來,王子特意到訪,本王也未能遠迎,唯有先干為敬!”說罷,特豪爽,特有氣勢的把一杯酒直接倒進了嘴里。
納蘭赫水見此,也是一口喝干,看這樣子,納蘭赫水也不像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男人才對。
放下杯子,納蘭赫水一改方才的撲克臉,竟然微微一笑,雖然他的笑容帶著三分的猥瑣,三分的僵硬,四分的扈氣,但總算還是笑了。
“王爺太客氣了,是本王…”他話還未說完,就見他雙眼發直,瞪著前面,余下的話,再也講不出來。
只見他的眼前,一堆美得似從深山老林中才能見到的妖孽,一個個只穿了一件薄薄的紗衣,銀白的酮體,在紗衣的襯托之下,若隱若現。
修長的美腿,令人噴血的身材,以及那一張張絕世而嬌美的容顏,哪一樣不令人熱血沸騰?
他納蘭赫水,活了這么些年,美男子又豈會沒有見過,不過,今日來景王府,才猛然發覺,這些粉雕玉琢的俏人兒,皆是來自天生麗質,并無半點胭脂俗粉的庸俗之氣。
他終于明白,景王為何會被世人戲稱為一代逍遙王,這個名諱用在她上官夕顏身上,實在是當之無愧。
上官夕顏嘴角含笑,對于納蘭赫水會露出如此神情,她甚是滿意。很好,既然這赫水王子這么喜歡美男,她自然成人之美,要多少,給多少。
那一堆美男子,首先站了一個心形的列隊,各自手中拿著紅色薄紗,如精靈一般魅惑。
隨著一聲悠揚的琴聲響起,那些原本靜靜站立的人兒,隨琴而舞,琴聲與舞者緊密結合,就像兩個十分密合的人一般,配合的卻是天衣無縫。
連城與這些場中跳舞的男寵,事先并未有排練過,全靠自身的領悟力,以及配合的默契度。
而這些,在這些天生對于連城與場中的男寵而言,無疑是十分容易做到的。納蘭赫水一雙眼睛,早就僵硬而發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