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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恨妃

第十章重回相府(本章完)

玉如儀媚眼稍稍掃過高朋滿座的茶樓,細致的眼透出輕蔑。

“這種破爛茶樓,讓人看著就惡心,虧還是京城之中享譽盛名的,哪想卻是虛夸了。想來這茶樓內的茶水也不過爾爾,沒什么特別之處。若非本姑娘累了,還真不想委屈自己呢。”

一番刻薄的挑剔之言,引得旁人不滿頓起。允蝶微一皺眉,卻仍是不欲答話。這姑娘,一身的綾羅綢緞,看得出是富貴人家的閨秀,只是,這出口的話語卻未免太過尖酸刻薄。即便掌柜的和氣,卻也不自禁的為之氣結,繃著臉,極度不悅的走上前。若非看在她是來客的份上,只怕二話不說就讓人趕人了。享譽京城的縷香樓居然被個黃毛丫頭嫌棄成這樣,試問哪個人會不生氣?

“姑娘這話可就錯了。小老兒打理這茶樓多年,還從未聽聞哪位客人有過不滿。”

“怎么,你的意思是本小姐我錯了?”玉如儀不悅的挑眉。

“小老兒不敢。只是姑娘的話未免太過。”

“你敢教訓我?”難以置信的聲音陡然拔高,玉如儀站起身來,難以相信的看著真在眼前的掌柜的,“我告訴你,我可是官宦人家的女兒,你這個小老百姓有什么資格教訓本小姐!信不信本小姐派人封了你的茶樓,讓你一家老小喝西北風去!”驕揚的樣子令人心生憎惡。

“有理才能走遍天下。姑娘出口傷人,未免有失身份。”傲陽看不下去了,不由得站起身來,指責起那一臉蠻橫的女子。

美則美矣,只是性子實在是不怎么的。好像是一朵罌粟,花朵美麗,可是,不去深究的話,就永遠無法知曉其內在的丑惡。

“你說什么!”玉如儀轉過頭來,杏眼圓瞪,一臉的怒氣橫生。

“我沒說什么,我只是說,小姐身份高貴,犯不著為了點小事與小老百姓過不,以免有損身份。”有損別人的清靜!

玉如儀更加生氣了。這男人,究竟有什么資格評判自己是非?

“你算什么東西,敢來管本大小姐的事!”富貴的生活與出眾的美貌早養得她不知好歹,一廂情愿的認為這天底下所有的人都合該匍匐在自己的腳底下膜拜。

傲陽不屑的撇撇唇,一臉的輕蔑。

“小人指的是,大小姐既然不滿這縷香樓的環境,不如早早趕路,回自個的府里總歸是合了心意了吧?來往這兒的大都是過客,口渴了才進來討杯水喝。大小姐就行行好,別打擾了大家的清靜。這茶,尤其是好茶,可是要細細品,安靜品的。有人一直吵嚷不休,豈不壞了大伙品茶的雅興?再好的茶也變得索然無味了。”鴰躁的烏鴉,擾人安寧。還是他的靈兒善體人意。

“你!”一張粉臉氣得通紅,驀地一甩手,恨恨的,“我們走!”

憤憤而去,卻不意撞上了門口徘徊賣唱討生活的祖孫倆。

“該死的,沒見著本小姐要出門嗎,還不知道讓開!該死的賤民!”傷人的話語沖口而出,絲毫沒有大家閨秀該有的風范。溺愛過頭,要風得風,要雨得雨的日子早讓她習慣了命令,以己為尊。百姓的性命在她眼中看來尚連螻蟻不如。

“對不起,對不起!”闖了禍的祖孫倆連連道歉,誰也不愿與這刁蠻的千金犟嘴。

民不與官斗,貧不與富爭。一身錦衣華服的千金小姐不是他惹得起的。

“好大的膽子!”余怒未消,她舉掌便欲往那幼小的女孩臉上揮去。

一丈白綾,忽地從雅座之中急射而出。眾人眼前一花,只覺一片白云飄過,卻是眨眼間,輕飄飄的落了地,仙姿難覓。

允蝶定定的站住腳跟,一雙水靈眸子仍是平靜無波,看不出到底心念為何。只是,那白紗之下的菱唇抑制不住的勾起,隱隱有些怒意。

雖然不欲沾惹紅塵是非,可善良的心性卻由不得她無動于衷。

“姑娘,得饒人處且饒人。”淡淡的聲音出口,卻是無言可喻的動聽。有如一道柔和的春風,雖然仍是透了股早春的寒意,卻又是那般溫暖,讓人心里舒坦不已,沉醉其中。

玉如儀不悅的插腰,冷冷的看著眼前的白衣女子,不免有些嫉恨。

一直認為自己是當之無愧的天下第一美人,哪想到這白衣女子的姿容比之自己是有過之而無不及。雖無法看清白紗之下的容貌,但那一身的仙風傲骨卻也足以令她自慚形穢,無地自容。

不該的!天下第一美人合該是艷名廣播的自己,她的姿容怎能勝過自己!

狐媚的眼里,閃現恨意。美人相忌,千古不變的真理。

允蝶無奈的嘆口氣。不欲招惹是非,可顯然的,是非卻主動招惹上自己了。無奈……

“怎么,你想為他們出頭?”

無奈的搖頭:“姑娘何必跟這祖孫倆斤斤計較呢?在座的人都看得一清二楚,是姑娘橫沖直撞撞到了人。”

一番話,說得如儀臉上一陣青一陣白。掃視一眼四周,對上的,盡是眾人鄙夷的目光。仗恃著爹的官階,她作威作福慣了,哪里受過這樣無聲的譴責,也不由得慌了神,卻仍不甘的假裝鎮定。

“既然你說話了,我就給你個面子,饒了他們!”情勢比人強,雖然跋扈,她也不是全無腦子之人。照這樣的下去,只怕難以善后,倒不如見好就收。

“你叫什么名字?”等回去后讓爹揪出來一雪今日之恥!

允蝶微微一笑,輕啟檀口。

“玉允蝶。”

清亮的眸兒望著那朱紅色的大門。大門的石獅依然神威凜凜,令人望而生畏。

走近幾步,前塵舊事一股腦兒的涌了上來。還記得,離開之時的場景。心頭不禁暖暖的,滿滿的,盡是歸家的喜悅。感動,充盈心間。

蔥白素手微微伸出,輕輕的扣響了朱紅的大門。

應門的,是名上了年紀的中年人。歲月,在他的臉上刻上了風霜,兩鬢花白,卻仍是不改本色。她記得清楚,這中年人,是這府里除梅姨與夏竹之外,唯一一個對她們母女友善的人。

來人疑惑的打量她片刻,緩緩開了口。

“姑娘是……”

淡然一笑,允蝶輕輕的揭下了那覆面的面紗,露出絕美的臉來,第一次,在除師父與師兄以外的人展露真實的自己。

風華絕代,絕塵脫俗……

驚艷,清楚的現在來人的臉上。但驚艷消逝之后,伴隨而來的,卻是她不甚了然的鄙夷與輕視,連帶的,連口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姑娘是來找我家公子的吧?抱歉,我家公子不在府內,正在群芳閣里享樂。還請姑娘改日再來。若有要事可吩咐小老兒,或者上群芳閣找我家公子。”語氣不友善,甚至還有說不出的譏誚。

允蝶一愣。不明所以。

但是,即使再不知道什么,他話里明顯的鄙視還是讓她皺了眉。

“我不是找你家公子的。”

“那姑娘是……”

“福伯,你真的認不出我了嗎?我是允蝶啊。”笑著,她頷首。

祥福的眼睛瞬間大睜,難以置信。

“大小姐?”

“大小姐,這十三年來你還過得好吧?”祥福一邊領著人往內院行去,一邊不住的噓寒問暖。

時間過的真快。當年那可人的小丫頭,眨眼間就長成了如此的美人兒。當初,自己也是真心關懷著這小丫頭的。如今一別十三年,乍然再見,不禁有一種吾家有女初長成的感動。

娉娉裊裊,風姿綽約,實在難以想像這會是當初那個老是纏著自己要東西吃的小丫頭片子。

對于老人家關懷的問候,允蝶只是淡然一笑。

畢竟,山上待得久了,從未接觸過外界的人事物。這一回來,即便面對的,是真心關愛自己的長輩,心中卻老是有個結,讓她無法自然應對。

“有勞福伯掛念了,師父和師兄待我很好。山上雖然清寒,但逍遙自在。”不善于應對的她,只能聊聊搪塞。“對了,福伯,我不在的日子里,娘和梅姨、夏竹都還好吧?”

原本漫溢的笑容沉寂了。

祥福沉默了。沉默得古怪。

“福伯?”她顰眉,狐疑的再度開口。

昏暗的斗室中,不住的響起咳嗽聲。一聲緊過一聲,一聲重過一聲,聲聲催魂。

一名衣著樸素的婦人聽見咳嗽聲,匆匆走了進來,臉上,滿是擔憂,身后,還跟著名嬌俏靈動的小丫鬟。

急急的擰干了帕子,婦人匆匆的上前。

“郡主,你又咳了。”柳眉微蹙,隱隱有著擔憂。

瀟音凄然一笑。原本美麗的臉蛋,因著這些年來病痛的折磨早已失了原有的光彩,形如枯槁,了無生氣,只剩一片蒼白,全然沒有了昔日的明艷動人。瞧見她這副病態,誰還能相信她曾是聞名天下的美人?

“老毛病了。這些年來一直被這病體拖著,倒是累了你們。這病弱的身體,不僅你們瞧著厭煩,就連我自個兒瞧了,也是說不出的討厭。”

“郡主別瞎說。只要郡主寬了心,這病,總會好的。”

“寬心?”聞言,她不禁自嘲一笑,笑容里幾多感慨,“若是能寬,我早就寬了。豈會等到今日?也怪我無法把握自己,鬼迷心竅的又上了玉清臣甜言蜜語的當,這才惹來這一身病,算是報應吧。今日的地步,怪不得旁人。”說著,悠悠一嘆,似有無限凄涼和寂寥,緊接著卻又是一陣猛烈的咳嗽聲。

春梅忙得連忙上前,輕輕的撫拍著她的后背,幫著她順過氣來。

“郡主別說了。這事豈能怪郡主?那是一個陰謀,既是他有心設的局,旁人又怎能輕易看穿?”就連她這個方外之人都著了道,以為他真的是浪子回頭,更何況是身為當事人的主子?

甜言蜜語,向來是包裹著糖衣的毒藥。甜蜜的背后,隱藏的,往往是痛苦的深淵。看不穿,無法抗拒,便只有粉身碎骨的份。

瀟音苦澀一笑。

春梅的用心她豈會不知?只是,大錯已成,是無法改變的事實,又怎能容她自欺欺人?

只恨,當初她無法堅定自己的信念,才惹來今日悲慘的境地。

嘆著氣,她看向一旁沉默不語的夏竹,想起一事。

“夏竹,我聽人說,二小姐看中你了,要你前去服侍是不是?”只有提及那人,平靜無波的眼里才會出現一抹光亮。只是,這么多年了,那人卻一直無法理解自己的苦心。

“是。”夏竹冷靜的說。相府里待久了,看多了,竟連她也變得淡然,不愿與人深交。只因,這相府之中,有的,是一群狼。

一群吃人不吐骨頭的狼!

“那很好啊。”有個自己的人跟在她身邊,總歸是要放心些。

“夫人。”夏竹輕聲喚道。驀地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請夫人見諒,夏竹不會去服侍二小姐的。”

“為什么?”難不成做一個只需端茶送水的小丫鬟會比待在廚房里做雜務來得苦?

“沒有什么為什么。只是,夫人若還記得的話,該當知道,早在十三年前,夏竹就已經是大小姐的貼身侍婢了。”

“可是蝶兒一直沒有回來,你又何必……”

“忠仆不侍二主。雖然大小姐這十幾年來一直沒有回來過,可在夏竹心里,她仍然是夏竹唯一的主子,合該夏竹賣命的人。一番苦心,還望夫人能夠見諒。”二小姐衿貴嬌奢,不是她能賦詩得起的。更何況,她早在心底暗暗立過誓,認定的主子只會是大小姐一人。

即便,跟著二小姐的日子會比如今的情狀來得好得多,她也不想改變初衷。對允蝶的忠誠,早已深植她心,動搖不得。

聽了她的回答,見了她的堅毅,瀟音只能無奈的搖頭。

“何必……”嘆的是夏竹,也是自己。

何必在這滾滾紅塵里廝磨,看不開,放不下?兩袖清風不是來得更好?

“罷了,就依了你吧。”

房外,傳來了輕巧的叩門聲。

“誰?”

“夫人,大小姐回來了。”房外的人應道。

“大小姐?你是說儀兒回來了?”柳眉又不禁皺起,為了這不知天高地厚的人兒。這府里的大小姐上上下下只有如儀一人。只可惜,仗著父親的官威,便自以為能夠橫行無忌,無所顧及,遲早會栽個大跟斗。

只是,按著常理,她不會來這兒的才是啊。她不是一直嫌棄這兒不夠氣派,冷冷清清的活像宮中的永巷嗎?

疑惑,還未解去,房門卻姿呀一聲被人推開。門口,站著的,不是她熟悉的人,卻是一名眼中閃現著淚光的麗人兒。只是,那含淚的眼好生熟悉。

“姑娘是……”遲疑著,瀟音小心的開口。

顫著身,她一步一步上前,卻驀地跪在了她的床前。

“娘,蝶兒回來了。”

房內沉寂了。

瀟音噙著淚光,難以置信的伸出手去,撫觸著她的芙頰,仍是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生怕是場夢魘。

“蝶兒……真的是你?”一別十三年,朝也思,暮也想的女兒,真的回來了?

清風月影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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