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跪在方幾邊的地毯上,沒有動作,臉上泛著灰白色,低垂地睫毛在眼下勾出淡淡的陰影。她不要過去,那極盡殘忍的侮辱像是鞭笞在她的心上一般,每一次的呼吸吞吐都帶著刺痛,難道他有一天也這樣對自己?如果是這樣,是生不如死。
肖然見她像木頭一樣,蹙起眉頭:“我說你是一個木頭美人嗎?沒聽見烈的話還是在裝羞澀?出來賣就要有賣相,你是想像剛才那個女人那樣嗎?”
這話不是威脅而是提醒。她站起身來,挪步向他,好漢不吃眼前虧。
歐羽烈揚起倨傲的下巴,用一貫高傲的目光睨視著她,即使是他是仰視的角度,也給人無形的壓迫感。她不懼的地看著他,微笑恰到好處,目光里沒有刻意的討好,是淡漠的疏離感,表示著她的不滿與抗拒。
他瞇起漆黑的眸子,一手將她的手拉住,剛起身的她因重心不穩而跌在他的懷里。他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插入她的黑發里,雙管其下,動無可動。
他的頭埋在她的發項間,閉眸輕輕一吸,睜開時,閃過一抹嗜血的陰戾,像是黑色的漩渦仿佛要卷走一切。
“你的身上有男人的味道。”他的語氣無比肯定,放在他腰上的手緊了很多,掐得她生疼。
她的心一驚,突兀一跳,有一種從骨子里的冰冷鋪天蓋地地向她砸來,而胸腔里燃起的火焰又把她五臟六肺都灼痛了,冰與火的煎熬讓她心里的不安漸漸增加。
剛才在更衣室嚴夜抱過她,呼出含有酒精的氣息殘留在她的身上了是嗎?這個男人竟然細致到這個份上了,還是到底有多少雙眼睛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她的臉色寸寸灰白下去,心不寒而栗!
“當然有。”她努力地讓自己冷靜下來,嬌笑著,“你不是男人嗎?”
歐羽烈也配合著她的笑意,讓她翻身側坐他的大腿上,細膩的指腹摩挲到她的下巴,陰鶩一片,手指是漸漸收緊,肌膚上泛起一片青白色。
“我看你真想玩火。”他的語氣極其輕松,像是在閑話家常,可是卻讓她感到毒蛇冰般的冰冷。
華麗歐式大門被打開,他的貼身保鏢孟雄帶著兩個孔武的力的手下進來,他們將押著的男子壓趴在地上,那是一張極具魅惑的臉,卻被硬生生地挨著地面,眸子里是火焰騰騰。
蘇錦一看,蛾眉微蹙,眉心抽痛。
“你到底要做什么?”雖然極力克制,但是她的聲音還是透出不穩。
上一次葛杰絆了她一跤,就被他廢了腿,在外界一絲風聲都沒有,可見歐羽烈的勢力龐大的驚人,這一次,他是要毀了嚴夜嗎?
不,她不想因她而傷,他是何其無辜?就算是一個陌生人她都做不到不問,何況是需要溫暖的嚴夜。
“我要他的一雙手。”盛氣凌人的男子俊美的臉上是優雅得體的笑意,卻是沁進骨子的冰冷寒意。
“啪”的一聲,孟雄砸破了一個酒瓶,瓶身破碎成參差不齊的尖刺,暗紅的酒液順著滴落,寒光閃耀,像是淬了毒的蛇牙。
而嚴夜的手被按在了桌子上,他厲吼:“蘇錦,不要求他!”
她沒的理會嚴夜而是直視著歐羽烈:“你要怎么樣才會放過他?”
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么一種人,生得尊貴,活得囂張,法律于他而言全是狗屁!人命于他而言就是螻蟻!
“沒有理由。”他他不允許任何男人覬覦他的獵物,“我不喜歡你的身上有別的男人的味道,你說該怎么好?”
這樣直白的的拒絕讓她頭疼,她要怎樣才能從一個魔鬼的手里救下嚴夜?
“烈少,如果你想用他來威脅我,得到我,那么告訴你,我不會為了一個和我沒有任何關系的男人,而且還是一個夜總會的牛郎出賣自己的清白。”她美麗的唇角彎彎,笑得并不張揚也不熱情,透出對歐羽烈強奪的鄙視,“如果換成你,你會嗎?”
他沒有說話,只是用眸子直視著她,銳利得直達她的眼底,她的冷靜讓他佩服,把燙手山芋扔給他回答,不得不讓他說她聰明。
而聽著蘇錦說出這樣輕蔑他的話,即使她說這樣的話是在救他,但是嚴夜也無法阻止彌漫在胸腔里的苦澀,那是沁在烈酒里的刺痛。為什么,他就偏偏對她滋生了溫暖?
“你以為你這樣說我就會以放過他?”她的那點小心思怎么逃得過他的法眼,被戳穿想法的蘇錦依舊面不改色,只是手指莫名緊抽,“癡人做夢,就算我今天得不到你,還有明天,后天……總有一天,你會來求我。”
“就算有一天我去求你了,那也是以后的事情。”她笑得那么淡然不驚,其實心里并不好受,面對歐羽烈如此強大的對手她怎么可能一點也不害怕,緊握的掌心已經潮濕一片。
“給我廢了他。”好一個蘇錦,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不要--”
“慢著。”肖然意味深長一笑,側目對上歐羽烈的眸子,“烈,我們都是斯文人,不適合血腥。我們出來就是為了找樂子,何必為了一牛郎而壞了興致。”
肖然的話讓蘇錦沉黑的眸子里燃起一絲希望的曙光,他是在幫他們嗎?可是她眼里的光芒下一刻就被熄滅得徹底。
“烈,我可以讓她現在就求你。”只見肖然從懷里的美女手里拿過一粒白色的藥丸,扔進了酒杯里,藥丸遇酒溶解,十秒里只剩下白色的細小氣泡,復而平靜,“我知道你不喜歡用強的,我可以幫你解決問題。只要她喝了這杯酒,她就得求你要他。烈,只要你點頭,我馬上讓人給她灌下,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
蘇錦的身體如墜冰窟,硬生生的打了一個寒顫,不禁往歐羽烈的懷里縮了一下。
歐羽烈也許不會強灌她,但是肖然不會顧忌。她不要喝下放了催情藥的酒,她知道那樣她便不是自己,會成為性的奴隸。恐慌、不安、害怕、無助……像是瘋長的藤蔓將她柔軟的心臟給勒得生疼,讓她無法冷靜。
“我求你放了她,我寧愿你毀了我的手。”嚴夜多么痛恨自己的束手無策,不能救她于水火,更逼她步上險境。
“真是鳒鶼情深,感人肺腑。”歐羽烈拍手而笑,眸子里一種嗜血的信息在傳遞,陰風隨即呼嘯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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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更文的時間在下午三點或者七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