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錦側(cè)頭看著歐羽烈,如星明亮的眸子里閃爍著乞求,她終于低頭了。他看著她巴掌大的小臉越發(fā)得慘白,心上終于浮起了一絲快感。
“寶貝,你聽清楚了,他不要他的手了。”歐羽烈一副很無奈的表情,輕笑著看向嚴夜,“真是佩服你勇氣可嘉,我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她在他發(fā)話下令之際主動封上了他的唇,輕吻輾轉(zhuǎn),他似乎很滿意她的主動,但是這樣的親密遠遠不夠。他化被動為主動,加深這個吻,她無法躲開他的掠奪,只能跟隨著他一起糾纏。
“你放開她。”看著親吻的場面,嚴夜眼睛暴突,額上青盤跳躍,怒氣在胸口急劇地膨脹,面對歐羽烈的強大他就像一粒灰塵。
他在她失去呼吸前放開了她。
“歐羽烈,我求你,看在我主動的份上放過他吧。”蘇錦莫名的慌了,她費盡心思要救下他,而他卻這般不領情,讓她所受的屈辱都白搭了,“像你這樣有身份地位的人應該不屑和他一般見識。”
“你就這么緊張他?”歐羽烈輕撫她如緞的發(fā)絲,目光復雜而隱晦,有暗流在眼底洶涌,“怕我傷了他?”
蘇錦搖頭,蛾眉輕蹙:“我只是同情他,而且我并沒有對他心存任何心思,所以不會發(fā)生你擔心的事情。我只是想要心靈上的安靜,如果你因為我而傷了他,我便是那個罪人,我永遠會活在自責中。如果你真的想要我自愿爬上你的床,就不應該讓我仇視你,應該讓我對你心存感激,這樣才能談上‘自愿’二字,這比強奪更讓人臣服,不是嗎?”
她的眸光里一片淡然與虔誠,這番話那么動容,讓歐羽烈就那么凝視著她,漆黑的眸子上迷蒙上叫做溫柔的顏色,波光流轉(zhuǎn),光華四射。
肖然的眸色也深沉了下去,這個女人真的與眾不同,雖然和嚴夜劃清了界線,但也把自己“自愿”的弱點都暴露出來了,這一切是為了救嚴夜,她在賭歐羽烈的不忍心,是嗎?
“我不要你的感激,我要你的人。”歐羽烈性感的唇角緩緩上揚,像是電影里的慢鏡頭,“我會如你所愿,你會為今天的這番話付出相當大的代價,你這么聰明應該知道。”
她當然明白,沒有女人敢去賭他的想法,而她這么大膽,她要陪著一個魔鬼直到他先停止游戲。
一場暴風雨就這樣寧靜下來,空氣里不再流淌著迫人的壓抑。
門響三聲,季虹站在門口:“烈少,金夫人要亞當去作陪,希望你給個薄面。”
“正好,他也很需要金夫人的安慰。”歐羽烈低睨了地上的憤怒難耐,想用目光殺死他的嚴夜后拉起蘇錦離開,冷漠地越過季虹。
有些事情他還是不想讓蘇錦看到,畢竟剛才她說的那番話對他還是起到了一定作用。
肖然端起那有催情藥的杯酒遞給保鏢:“這杯酒賞給他,一滴不剩,就當是給金夫人的見面禮。”
嚴夜被迫抬起頭來,被人捏開了嘴巴,身體依舊無法動彈,他就是一條案板上的魚,任人宰割。
暗紅的酒液像是情人眼角的淚水,苦澀而悲痛,滿滿地將嚴夜淹沒。這種叫S-dream的催-情藥的藥性很烈,如果不及時行樂,那么就會成為廢人。
這樣的嚴夜被丟給了金夫人,在她的臃腫而衰老的身上馳騁,揮汗如雨,幻想著那是給他溫暖的女子,得到最大的放松。
步出狂情,蘇錦追問歐羽烈:“我們要去哪兒?”
“送你回家。”這時他那輛眩目的蘭寶基尼出在他的身邊,回頭看她,眸色陰沉。
到了蘭亭苑外,歐羽烈將手里的一張名片硬塞到她的手里,那是他的私人手機號碼:“拿穩(wěn)了,今天之后你一定需要它,我二十四小時等著你。”
既然你這么有清高傲氣,棱角分明,那么就讓我為你一一收斂、磨平,讓你溫順如貓,而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蘇錦,我等著,等著你乖乖地來求我,而我會讓你生不如死。因為你已經(jīng)用光了我的耐心,這是你必須得到的懲罰。
蘇錦看著他認真無比,狂傲凌厲的眼神,感到了強大的暴風雨要來了。她的手輕輕抖了一下,牢牢地攥緊在手心,深一口氣,下車離開。
她路過門衛(wèi)時,小區(qū)的保安人員給了她一個牛皮紙袋,她拿回到了家,打開一看是一疊關于她家庭成員的資料,還有一張光碟。
她壓抑著沉重跳動的心臟將光碟放入了DVD機里,電視上播放的畫面是她的父親蘇志明和繼母林娟跪在他們當?shù)刈钣胸攧莸闹芗议T口,苦苦哀求,卻見周家的下人出來用棍棒亂打二人,那場面一片哭聲和血腥,父母一身是傷,慘不忍睹。畫面一轉(zhuǎn)是她小她一歲的蘇繡躺在醫(yī)院里,渾身插滿了管子,然后是小她三歲的弟弟蘇林被關押在了公安局。
蘇錦的臉瞬間慘白,眉心皺得很深很深,一時沒有緩過勁兒來,隨后她不可置信地搖頭,急急流下的淚水洶涌如洪,雖然她不被父母重視,但那畢竟是她的親人,她的心又重又痛,像搗碎的冰塊和著苦酒流淌在胸膛里。
這時門鈴響了,她抹了兩把淚水打開了門,瞳孔放大,震驚不已:“爸?林姨?”
“小錦……”渾厚的男中音,浸染著無盡的歲月蒼桑。
蘇錦的身體一顫,看著離她只有一步之遙的蘇志明和林娟,兩人的臉上還有沒散去的青紫傷痕。才半年未見變化竟然這么大,父親的頭發(fā)花白,皺紋深深,目光渾濁,就連最挺直的背也微駝了,歲月的流逝在他的身上刻下了深刻的痕跡。
林娟才四十二,卻像是五十的婦女,蠟黃枯瘦,眼角眉梢都是歲月的風霜。
她眼眶發(fā)澀,鼻頭酸痛,喉間苦味漫延……這是她離開時見到的父母嗎?感覺一夜忽老。
“爸,你怎么來了?怎么不打我手機?”蘇錦上前扶著老父,強壓下心里的喜悅與哀傷,“快進屋坐。”
蘇志明和林娟一進屋就跪在了地上,眼里充滿了矛盾與痛苦,是無法言說的傷痛,水霧漸漸模糊了他們的雙眼,顫抖著干裂的嘴唇,聲音哽咽:“小錦,你要救救我們一家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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