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羽烈怎么會沒看穿蘇錦那點小心思,只是看在她溫順的份上也沒有去奚落她,并大發慈悲加格外開恩地替她冰敷、擦藥。
他溫暖的指腹沾著白色的消腫去炎的藥膏,輕輕在涂抹在她的臉上,眸中也是難得一見地蕩起柔情的漣漪。
他們靠得很近,她可以聞到他特有的男性氣息,一點一點吸食入腦,亂了心智,竟癡癡地與他凝視,掉入他溫柔的眸光中。
歐羽烈臉部輪廓如刀雕般俊美的,面部線條剛柔并濟,一雙如黑石般的雙眸子可勾魂奪魂,散發出極致的魔鬼誘惑。
這樣溫柔的他讓人無法忽視他的存在,并讓人心甘情愿的沉淪。
一束刺眼的光芒折射而來,來自歐羽烈右手食指上戴著一枚鉑金鉆戒,做工考究,款式精美,花紋細致,和他本人很相襯,大氣不凡,尊貴奪目。
蘇錦方恢復了神智,有些窘困,慌亂地移開了眸子,不敢再正視他。
他淡然一笑:“好了,這只藥膏,早晚擦一次,三天后應該就恢復如初了?!彼麑⑺抛谏嘲l上,起身收拾急救箱放回原處。
她目光呆呆地看著床頭上的藥膏,心里波瀾起伏,這是歐羽烈本人嗎?
一直以來他都是強勢的,狂妄的,今天怎么和小白兔有的一比?
“在想什么?”他端著一杯清水,手里還有一板藥,“吃藥,消炎的。”
“謝謝?!彼局乱陆?,溫柔的他還真讓人手足無措,聲音也縹緲得不真實。
雖然嘴上禮貌有加,但是心里卻不敢這樣輕易地就相信他改邪歸正了?一直以為對他的印象都停留在惡劣上。
如果不是今天這出戲,她真的沒有辦法去想像他也有柔情幾許的時候,說出去也沒有人相信。
“反正在你心里我就是一壞人,多說不是無益嗎?”他陰柔的唇角上揚,頗有些自嘲的酸味兒。
然后他走進更衣室內換上了一身休閑衣,在家里他都喜歡舒服的的穿著,但依舊遮不住他天生的強勢與尊貴。
他出來見她坐在床邊發愣:“你快點睡,我先走了?!?/p>
“你……去哪兒?”她咬咬唇,這樣的許聽起來似乎不合他們之間的關系,她根本沒有權利詢問他的去處。
他側頭,揚高了眉毛,不禁一笑:“去書房處理點小事,你乖乖把被窩給我捂熱了,等我回來?!?/p>
不羈的話語,流氣的語調,讓蘇錦不禁紅了臉,白皙的耳垂也涂上了羞澀的粉紅,如淺粉的三月桃花,醉人而嬌美。
他勾起唇,笑意肆意,轉身而去。
蘇錦也覺得有些倦了,便真的睡了過去,夢里她睡得很不安穩,眼前全是那些猥褻男人惡心的面孔,他的口水都滴在了她的衣服上。
“?。币宦暭饨兴龔呢瑝衾镄褋?,汗水都濕了額頭鬢角。
這時天已經黑了下去。遠處的明燈像是天上的星星遙不可及。
她伸手一摸,身邊沒有人,打開臺燈,借著燈光看了一下手機已經凌晨一點了。
她赤腳下了床,踩在地厚實溫暖的地毯上,沒有一絲聲音,房間很大很空,靜得能聽見自己的呼吸聲,顯得有些詭異。
暖氣依舊很足,可是卻感到有寒氣從頸子邊吹進去,背心涼到發冷。
她打開門,跌跌撞撞地跑了出去,直到了歐羽烈的書房前,她猛地推開了門,書房里有大棒五六個男子,都恭敬地一字排開站在歐羽烈的辦公桌前,面色冷凝。
歐羽烈幽黑的眸子也透出寒氣,金屬的冷光一閃,他伸手利落地把桌上東西放進了抽屜里。
所有人有目光都落在了蘇錦身上,那些目光想冰冷的刀片在她的身上切割,讓她渾身打顫,就連雙腿都軟得站不穩了,只能這樣無力地靠在了門板上。
“少爺--”他們的秘密會議怎么能讓一個女人打斷。
“沒有關系,把事情做好才是首要的?!睔W羽烈揮了揮手打斷了他們,然后起身走向蘇錦,見她面色發白,不禁收縮了一下瞳孔,“是不是被窩已經捂熱了,來叫我睡覺了?”
她老實地點點頭,害怕大過于他的調戲。
“那我們回去睡吧。”他長臂一撈便將蘇錦攔腰抱了起來,微微側頭,一個凌厲的眼神掃過去,他們都一致低頭。
歐羽烈出了門后,眾人都紛紛散去。
“歐羽烈,剛才的冷光是槍嗎?你會殺人嗎?”她在他的懷里仰起了頭,濃密的睫毛在燈光下根根分明。
“女人,你的好奇心不要這么重,對你沒有好處?!彼麤]有承認也沒有否認,倒是帶點玩笑之意,“你猜猜。”
回到了臥室,他將她放在了床上,替她蓋好被子:“怎么,還沒有猜到嗎?”
她不敢猜,因為她怕。
歐羽烈也上了床,自她身后擁住了她,熱燙的氣息就在她的耳窩里流竄,酥麻得讓她顫栗:“你在害怕,你又在擔心誰?”
“我沒有,我只是有點冷。”她在撒謊,他心如明鏡。
“你不是身冷而心冷!”他把自己溫暖的懷抱給她。
“歐羽烈,改天行嗎?”蘇錦被他的瘋狂給震懾了,話語柔軟了許多。
“不行--”他怒火和欲火一起燃燒,一想到她的心里擔心著冷月辰,他的理智都成了灰燼“我知道你心里想著辰,可是他愛的人是若夕,你難道不明白嗎?即使是這樣你也這么喜歡他?”
他咬著牙,眸子染紅,胸膛因怒氣而沉沉起伏。他盯著她,壓迫得她喘不過氣來。他在等待著她的回答。
而她吞了吞喉嚨,那里有一根刺,卡得她生疼,每一次的呼吸都讓她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