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竟然打了她!對男人他會冷酷無情,眼睛都不會眨一下,但是他一向也最不恥打女人,今天卻打了蘇錦。
歐羽烈高大的身子后退了兩步,看著自己泛紅的手掌心,他狠狠地緊握面拳,骨節青白。他本沒有想過要打她,只是想嚇嚇她,不知道為什么就是收不住手,理智被她那淡漠而疏離的眼神給瓦解,他就控制不住了。
這一耳光力道不輕,他的手都在麻木。
他舉步上前,想要去扶起她,但她卻退了幾步,眼睛里都是對他的恐懼:“你別過來--”
“我不是要打你,只是我……”看著她那楚楚憐人的模樣,他語氣竟然軟化了一絲,試著再一次接近。
“……”她吞咽著口中的苦澀,淚珠滾落,紛紛跌碎在衣襟上,她抬手胡亂得抹了一把淚,抬起淚顏,唇角高高揚起,“我給你生孩子,行嗎?”
她是三月帶雨的梨花,美麗而高潔,眸子里晶瑩一片,唇角卻是笑意深重。
歐羽烈的眸子則暗了一分又上分,深沉如夜,心里是說不出的滋味,看著她那模樣,心臟猛地一縮,他別開頭去,看向楚克:“帶她下去處理一下?!?/p>
楚克點頭,上前欲扶起蘇錦,她躲開了他的手:“不用,我只想回家?!?/p>
蘇錦扶著走廊上的椅子,有些不穩地站了起來,她一步一步蹣跚著往外走去,那倔強地模樣讓人心疼。她整個人有些縮起來,可是依然想把背脊挺直。她的手撫在了肚子上,感覺十分不好,強忍著襲上來的陣陣絞痛,她的額上滲出了細汗,疼得她失去力氣然后跪倒在地上。
歐羽烈大為震驚,眼睛赤紅,他大步上前,一把將她抱起來,她像是最脆弱無依小白兔一樣,卻用盡最后的力氣抵觸著他:“不,我要回去,我不要進去!”
“蘇錦,你非要這樣糟蹋自己給誰看?”他不禁還是火了,心里那股子愧疚比不起怒氣來得兇猛,“為什么要騙我,你明明有孩子了?!?/p>
蘇錦狠狠地揪著他的衣領,目怒相對:“我說沒有就沒有,我只是胃疼?!?/p>
“有沒有,檢查了便知。”他眸光凌厲,根本不容她有任何反駁。
她有些軟化了語氣,帶著一絲乞求:“你放我下來,我有話說。”
她怕她說出來他會將她直接扔在地上,但是如果她不說那么等一下檢查出來,那么事情會更嚴重。
他依言將她放在了椅子上,就那樣居高臨下地看著她,等待著她的答案。蘇錦卻沒由來的害怕,手心里滲出了密密的汗水,肚子上的疼也折磨得她面色蒼白。
“你走這幾天我去檢查過,沒有懷孕,是胃病。”她低垂下了睫毛,頓了好半晌,“我還安了避孕環--”
“什么?”沉默在男人在聽到這個事實后,更為光火,整個人都散出了暴戾的氣息,像是死灰復燃的火焰將她焚燒,他的拳頭緊緊地握在垂在身側。男人費了好大勁兒才讓自己不沖動,只是聲音冰冷刺骨,“蘇錦,你好樣兒的,什么后路都想好了,可是不要忘了,我是歐羽烈,我會讓你無路可走?,F在,楚克,給我把她給我弄進去,給我把那東西給取了--”
他咆哮著,排山倒海的氣勢,令人望而生畏的王者,他骨子里的尊貴已經被這個女人用語言,用行動給撕成碎片。他不能忍受任何人挑釁他的權威,而且還是一個女人!
“我這么做只是不想有私生子,是維護自己的權利,你憑什么這樣對我?”蘇錦想要起身,卻被他一把按在了椅子,背脊被冷硬的椅背給低得發疼。
“憑什么,憑你心里想的是別的男人,憑你竟然敢背著我做這樣的決定。我絕對不會讓你得到幸福,我真他媽想掐死你?!彼丛谒珙^的手越以的收緊,張狂的戾氣像是冷銳的刀子在她肉上切割,要她生不如死,血肉模糊。
“我說過你掐死我最好。”她不怕死地激怒著男子。
“別以我不敢!”他喝道。
楚克上來勸解道:“烈,其實你還年輕,也并不急于要孩子,蘇小姐這樣做比吃避孕藥對身體好。你就別別扭了,如果真想要孩子時再取也行的,在時間上不會有什么防礙的?!?/p>
歐羽烈側頭,眸中是冰霜雪屑,面部緊崩著,身上越來越強勢而森冷的氣息足以讓人打上一個哆嗦,他在用眼神警告梵克不要插手此事。
“拿掉,現在,立刻,馬上!我一分鐘都不能等。”他的話全中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歐羽烈,你是何苦?非要我生一個私生子,你有沒有想過他將來長大后的感受,你有沒有想過你藍小姐的感受?”她無比認真地看著他,極其嚴肅,她必需為自己爭取一次,“如果你真要孩子,你可以和藍小姐結婚后要多少生多少?!?/p>
“誰說我要和她結婚?”他挑眉,“她會和冷月辰在一起,我要讓你看到他們結婚,我要你心死,我要你生我的孩子?!?/p>
他在逼她,往死里逼,不給她一絲的喘息。
“他的選擇不是你可以決定的?!彼嘈牛矆孕牛岸?,要生孩子可以,給我婚姻,我愛情和名份,你能嗎?”
“女人,太貪心會把胃撐破的。我寵你,不是讓你和我放肆,既然你這樣不乖,我也不必再留情。”他說得絕情,陰鶩的眸子是嗜血的光芒。
她已經把他內心蟄伏的野獸喚醒,面對的將是血淋淋的嘶咬。他退開幾步,一個眼神的過去后,周圍的人就上前拉著蘇錦進了手術室。
“不,放開我--”她凄厲而害怕的聲音響徹天際,是奮力的掙扎和不甘。
而歐羽烈一動不動,看著她絕望的眼神,不為所動。
“烈,你這樣是在折磨她還是折磨你?”楚克在他的身后嘆氣。
他沒有回頭,眸子里一明一暗:“你的話太多了。我這樣做只是讓她記住跟著我她就沒有資格想別的男人,我就是主宰?!?/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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