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月辰說完,清冷的眸子看著母親,充滿了無窮的力量。
“Angus,你竟然這樣對我說話,你的教養去哪兒了?”Shelly一臉平靜,依舊保持著唇角上揚的弧度,“我不可能讓你一直待在這里。這里不是你的家,你的家在英國,你的未婚妻還在等你。”
“未婚妻?”冷月辰冷哼了一下,這子虛烏有的事情只是母親想要蒙騙蘇錦的借口。
“當然,所以你不能娶她,現在讓她走。”Shelly抬手的動作很慢,直指蘇錦。
蘇錦連眼皮都沒有掀一下,只看著冷月辰灰白的臉和毫無血色的唇,她的胸口不禁有一把火燃了起來:“冷夫人,你是辰的母親嗎?你沒看到他淋了雨,腿很痛嗎?你愛他嗎?如果愛,你應該像所有疼愛子女的母親一樣展現出溫柔的一面,而不是連一句關心的話也沒有,還和病人爭論不休,你除了無視還有什么!離開的人你應該是你們,我要好好照顧他。”
她的眸子燃燒著火焰,單薄的身體里爆發出驚人的力量,讓周遭的空氣一下平靜了。
冷月辰笑著,那好看的眉眼彎彎,透出一種叫作幸福的感覺。
“教養真的是很重要的東西。”Shelly的臉色只是冷了一下,便恢復了她的高傲面孔,“我是他的母親,應該有資格請你出去吧。”
其中兩個保鏢上前,一左一右架著蘇錦合將她拖離了冷月辰的床邊,冷月辰伸出去抓她的手只是抓了一個空:“不要,放開她。”
冷月辰被另外兩位保鏢給按在了床上,縱使他使勁掙扎也于事無補。他很激動,整個人都在顫抖,目光死死地盯著母親。
蘇錦也奮力掙扎想要沖開桎梏,牽住冷月辰的手,但她的力量太薄弱了。
“叫醫生來給打鎮定劑。”
醫生急匆匆地跑來,一針下去,冷月辰瞳孔渙散,眨了幾下便沉入夢鄉。而一旁的蘇錦哭了,哭得無聲無息。
“蘇小姐,不要太自以為是,我們根本就不會接受你,請你以后不要來糾纏Angus。”說完,她命保鏢將她弄了出去。
自此蘇錦連這VIP樓都無法進去,只能在外仰望長空,心中泛起灰蒙蒙的疼。
“蘇小姐?”藍若夕正好來看冷月辰,就發現蘇錦一個人抱著膝蓋蹲在一旁,“你怎么了?”
蘇錦抬起頭來,眼底隱忍著暗殤:“藍小姐,你是去看月辰?你能帶我去嗎?”
“你起來,我們一起去看他。”藍若夕柔柔一笑,伸出手拉她起來。
因為長時間蹲著,蘇錦的腿都麻木到沒有一點知覺了,這一起身才感覺到兩條腿都疼得厲害,她根本就站不穩,可她倔強地一咬牙讓自己站著。
才站穩,抬眸間便看到了藍若夕身后的歐羽烈,他站在那里,雙手插在了褲兜里,很隨意,卻在不經意間透出凌厲。他只是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然后打開身后的車門坐了進去,開車離開了。
他現在不是不想看到她,而是不想看她現在這種糟蹋自己的樣子,這是在做給誰看?他心中悶氣生起,一拳打了方向盤上。
而藍若夕還沒有能帶蘇錦進去看冷月辰,但她告訴她冷月辰很好,讓她放心,回去休息一下。
蘇錦無處可去,只好回了雜志社,一個人坐在辦公室里不想說話。
三天下來,她活得像是行尸走肉般。
歐羽烈去看了冷月辰,病房里只有他們兩人,靜靜對視,空氣里都燃燒起了火花。
“你看看這些。”歐羽烈將一疊照片扔到冷月辰身前的被子上。
冷月辰拿起來,一張一張地看,上面是那天蘇錦用瓶子敲破了杜唯的頭的照片,很明顯歐羽烈想要威脅他對蘇錦放手,不然就會采用手段。
“我不相信你會將她送進監獄。”他將照片撕碎。
“你可以試試。”歐羽烈不在意的挑眉,“一個女人而已,你以為我就上心了。”
冷月辰白了臉,不知道是傷痛而是心疼,他的眸子沉了沉,如夜漆黑:“這一切根本是個圈套,你為了她費了這么大的工夫就是要她回去,你怎么舍得讓她坐牢,你只是想要我離開。”
“或者你讓我把照片給她?”歐羽烈又拿出冷月辰傷人的照片搖了兩下,“當她看到這些照片,她會明白怎么做才是最好的。”
“歐羽烈,你不要以為你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冷月辰眸只閃過一絲亮光,“若夕是怎么失去第一次的,你最清楚了。”
歐羽烈揚起的唇角僵了僵,用舌頭抵了一下唇角:“你以為她會相信?你不要再做垂死掙扎了,這場游戲贏家終究是我,怎么算你都討不了半分好處,如果你還有自知之明,我可以讓你回英國,否則我不會讓你好過,也不會讓蘇錦好過!折磨她就是折磨你,我到要看看是你先疼還是她先疼?”
“我們也可以試一試,看看若夕的反應,怎樣?”冷月辰勾起唇角,陰魅至極。
“好啊。”歐羽烈優雅地起身,沒有半點被威脅的擔憂,“她就在外面。”
藍若夕走了進來,手里捧著洗好的水果盆,里面是可口的蘋果,她笑意盈盈來到床頭,將水果盆放下,羽睫輕揚:“辰,當你選擇了她,我只能做回高貴的公主,甚至是烈的玩物,我要你們的愛情卑微地匍匐在我高貴的腳下。”
她原來美麗如水的眸子里透出一絲惡毒,夾雜著哀怨,像密密的金針向冷月辰飛過去。
“我的第一次失去,你也有不可推卸的責任。”藍若夕冷笑著,和平常看到的溫柔動人一面差太多,“所以你一定要負責到底。”
“藍若夕,你竟然--”冷月辰沒有想到她竟然這么幫歐羽烈。
“只要能得到你,我又有什么不可以做的。”她輕扯著美麗的唇角,像是一朵綻放的花。
“辰,放手吧。”歐羽烈冷冷地掃過他。
冷月辰雙手緊握,指尖抵在掌心上,疼痛不已,這時冷雪推門而入,氣喘吁吁:“蘇小姐,去警局自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