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圣旨?”狂妄的靳慶不屑的牽起嘴角,如聽到了世界上最好笑的笑話一般,放肆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圣旨?”如狼一般犀利的眸光猛的對準雷莎莎的眼睛,那猖狂的笑聲透著寒氣森森。
雷莎莎害怕的咬著手指,她說錯什么了嗎?她是女王啊,當然可以下旨命令他。
“就憑你?”靳慶停止了笑,不屑一顧的斜眼看她。
“莫說你現在這個樣子,就算若寒女王還如從前那般強勢,我靳慶也不會放半個小兵給童傖桀!”靳慶上前一步,逼近床上的雷莎莎,咬牙切齒的說:“女王,臣勸你最好放棄這個幼稚的想法。”
逸公子一副看好戲的樣子,不忘推波助瀾,輕浮的笑道:“靳將軍這說的什么話?靳大人軍事天才,不像某些人,就算給他十萬兵只怕也沒人肯聽他的話哦。女王自然不會糊涂的把兵交給那些人。”眼角處不忘瞥到童傖桀,微側過臉,清閑悠哉的把玩著雷莎莎耳邊的碎發。
“你們?”童傖桀憤怒的咬著牙,他多希望雷莎莎可以拿出女王的氣勢,可是,雷莎莎像是被靳慶嚇的不輕,蜷縮在逸公子的懷里,蒙霧的美瞳愣愣的看著靳慶。他恨鐵不成鋼的幾乎想把女王從逸公子那里拉出來!
“女王,收回你的圣旨吧。哈哈,哈哈。”靳慶囂張的笑聲在飛櫻殿回蕩著,像一柄劍直刺雷莎莎的心間。
在心中罵自己沒用,身為這個國家的主人,居然被自己的臣子如此鄙夷。
雷莎莎沮喪極了,她怎能如此懦弱?眼光輕轉,對上童傖桀的眼睛。哀哀的看著童傖桀,好像在訴說自己的無力,又好像在道歉。
童傖桀的眼睛卻在鼓勵她,似乎努力傳遞某種力量給她,好像在說:你行的。
是的,她天生膽小。放在從前,頂多給自己調皮的男生欺負,那些她都可以忍。但這一次,關系的是南方水患中的災民啊!下唇被她咬的紅腫,一顆心跳的厲害,她在心中痛苦的掙扎著……終于,緩緩的抬頭,說道:“朕現在就擬圣旨。”語氣雖不堅硬,卻多了一份堅決和不容拒絕。
“你!”靳慶沒想到柔弱的像一只病貓的她,也會有這樣的眼神,也會有這樣的勇氣,他瞇了瞇眼,惡狠狠的警告:“你確定!”
“確定!”雷莎莎回答的異常斬釘截鐵,連她自己都不相信,那是她在說話。
“不后悔?”
“不下旨朕才會后悔。”
“臣告退!”沒得談了,靳慶像一頭憤怒的狂獅,狠狠瞪了雷莎莎一眼,用力一甩袖子,轉身要走,卻不想甩到一個小太監。那小太監端著洗漱的用品,頓時稀里嘩啦的摔了個粉碎。靳慶更是惱怒的踢了小太監一腳,這才覺得解氣,揚長而去。
靳慶走出飛櫻殿的一剎那,雷莎莎緊繃的身體轟然倒塌,像是經過了一場惡戰,癱倒在床上。雙眼空洞的看著屋頂,久久回不過神。天,她居然和一個兇成那樣的人頂撞了。天,她是怎樣做到的?
直到童傖桀來喚她,雷莎莎才在逸公子的攙扶下座了起來。
“女王……”童傖桀想說感謝,眼前這個女孩根本不是若寒女王,她只是一個柔弱的需要人保護的小女孩兒,而她剛才對抗的是昶國最威猛的,連從前的若寒女王都要忌憚三分的大將軍靳慶。
但他清楚的知道,他不能向她說感謝。
不管她是什么人,她現在的身份就是若寒女王,她應該大氣起來,像一個真正的女王那樣。
他唯有贊許的看著她。
雷莎莎莞爾一笑,有些不好意思了:“朕現在就擬圣旨。童大人,您稍等。”
逸在后面抱住雷莎莎,低沉沙啞的在耳邊道:“女王,臣妾服侍您更衣。”眼角的一處,冷冷看向童傖桀。
他好像很不喜歡童傖桀,時刻都想和童傖桀作對。
童傖桀假裝沒看到,微微一笑:“臣告退。”
轉身而走。
逸冷冷的看著他的背影,抱住雷莎莎的手越來越松,直到童傖桀消失在視線里,逸公子也徹底松開了雷莎莎。翻身起床,穿好自己的衣服,恢復了對雷莎莎不冷不熱的態度,說:“女王,臣妾這就服侍您更衣。”
一模一樣的話,語氣卻差了十萬八千里。
雷莎莎心中滑過大大的失落,更多的是不解。
人怎么可以變的這么快?她還沉溺在那些微甜中,而他已經……昨晚,他身體的溫暖是假的嗎?那溫熱甜蜜的吻難道也是假的?明明還耳邊還回蕩著溫柔的呢喃,難道那也是假的?她黑亮如星雙眸的雙眸蒙上了一層水霧,滿是疑問的著著逸公子……
逸公子回避著雷莎莎的目光,拿起她的衣服,淡淡的道:“女王……”
“逸!”雷莎莎的雙眉籠著愁云,抬起楚楚動人的臉,拉著他的衣袖問:“逸?”
“女王,請把手張開。”逸始終不看雷莎莎的眼睛,只是機械的說。
雷莎莎緩緩的張開雙臂,讓他為自己穿上衣服。
“女王,臣妾會做好稱職的面首。”他沒有感情的聲音說著。
如何才是稱職的面首?那即是,為她暖床,卻不談感情。
雷莎莎顫抖著雙唇,逸的態度仿佛大冬天里的一盆涼水,刺骨的涼,透心的涼,還有那說不出的痛。
她木然的說:“朕要擬旨。”
逸公子答道:“是,女王。”轉身對那摔倒在地的小太監吩咐道:“你,給女王準備洗漱。”
小太監剛剛收拾好碎片,低頭答道:“是。”轉身出去。
他一面走一面念念有詞,嘴里不停的罵。
“臭師傅,爛師傅,叫我來小太監,頭一天上工就被人踢。唉呦,我的屁股痛死了。”呲牙咧嘴的做痛苦狀。
遠遠的聽見雷莎莎的在問逸公子:“朕的玉璽放在哪里了?”
顏小泥停住了碎碎念,心道,果然是笨蛋女人,那樣重要的東西都找不到。
“唉呦!”走路不看路,撞上了一個人。顏小泥皺著雙眉,抬頭去看。
“天,好漂亮的姐姐。”忍不住驚叫。
“姐姐?”面前盛裝的美人兒眉頭微蹙,不悅的道。
顏小泥吐了吐舌頭,乖乖,這美人怎么是男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