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慶根本無視她的警告,雙手交抱于胸,側眼看她:“我現在只想知道,女王的玉璽是否已經不見,女王的圣旨若遲遲不擬,本將軍可要帶兵遠征北方了。”頭一昂,沒有興趣也沒有時間和雷莎莎糾纏。
雷莎莎手中的圖是玉璽不見的證據,暫且不計較他傲慢的態度,雷莎莎雙手于身后,將剛作好的圖,一點一點撕成細碎的紙屑,撒開手,紙屑便紛紛揚揚的灑落。
靳慶一眼瞥到,咬著牙,目光兇狠的看她一眼,朝前走了一步,直逼雷莎莎面前:“女王若不是有事隱瞞,又何必撕毀這個?”手指向那如雪紙片。
她鐵了心,這次絕不退縮,當他風一般的靠近,她雖嚇的眼睛猛的閉上,但又倔強的睜開,腳下像釘住了一般,紋絲不動。
他望著她,她也瞪著他?;ゲ幌嘧尅?/p>
“靳將軍,休得放肆。”
“哦?”他一挑眉:“我倒想看看女王要如何懲治本將軍?!?/p>
“靳將軍通曉我國律法,以下犯上,該如何處置,將軍應該再清楚不過?!崩咨砰_了膽子。
他氣的直咬牙,又被她無懈可擊的話駁的無話可說,憤怒的像一頭即將爆發的狂獅。
“當然,將軍為國之棟梁,若現在知錯而退,朕也可以忘記今日之事。”雷莎莎不笨,給他個臺階下,收服他,比與他樹敵好處多。
他勾出一個冷笑:“原來你不笨?!?/p>
“請將軍三思。”再給他一次機會,雷莎莎原本就是豁達之人。
“如果我不呢?”他熊熊烈焰的眸中挑釁意味十足。
“朕只好忍痛……”
他粗糙有力的大手忽然鉗住她小巧的下巴:“本將軍從來不怕被威脅。”
雷莎莎白皙的下巴頓現一片青色,她扭著頭,試圖甩脫這樣的桎梏,口齒不清的說:“將軍……”
“殷若寒,你除了媚術之外,還有讓天下人臣服的本領嗎?憑什么本將軍浴血打下來的江山,要交到你的手里?莫說我的兵,就這宮中的大內侍衛,有幾個會服你殷若寒的?本將軍不怕直言不諱的告訴你,本將軍一呼百應……”
雷莎莎心中一寒,他的意思是說,若寒女王早已失去民心,而昶國所有的士兵更愿意聽從他的,只要他一發令,謀反便迫在眉睫?若寒女王,是不是因為這個女王不好當了,你才離開?你到底又留下了多少棘手的事,等著這個柔弱的雷莎莎去處理?
掉了玉璽,招惹了這憤怒的將軍……到底還有多少她雷莎莎預知不到的事?
“是本將軍給你機會才對!”他甩開手,氣焰囂張的說:“若寒女王若肯收回出兵治水的話,本將軍愿忘記今日之事?!?/p>
雷莎莎忍無可忍,明明是他冒犯在先,現在倒要雷莎莎讓步。若讓他得逞第一次,那第二次,第三次,一定會源源不斷,接踵而至。她這女王算什么?傀儡,還是擺設?
既然他在軍中威信十足,連大內侍衛也服從他的命令,雷莎莎想叫人來制服他,有些不太可能。
不如,雷莎莎握了握拳,終于在心中下了決心。讓她親自來收服他。
這個,刺猬一般的將軍。
用的是曾經在電視上學到的跆拳道,猛的出右腳……
這次他有了防備,身子一側,雷莎莎的沒有踢到他。
再進攻,使的是拳擊招術。左一拳右一拳,來勢洶洶,招招精準。
只是,現代的武術競技說到底是為了鍛煉身體,聰明的雷莎莎拳擊和跆拳道雖然足以參加世界級的比賽,但不是致命的招術。精通十八般武藝的靳慶從沒見過這樣怪異的招術,但他畢竟是昶國第一大將軍,身經百戰的他,面對各種狡猾的敵人亦能應對自如。
雷莎莎的招術沒使幾招,已被他看出破綻,從防御變成了進攻,一點也沒有因為對方是女人而留情,反而招招致狠。
明明在出猛招,口里卻說道:“殷若寒,本將軍還不想你這么早死?!币话炎プ∷碾p手。
雷莎莎還想出招,他冷笑一聲,將她攬進懷中,如鐵雙臂緊緊箍牢她的身體。
雷莎莎到底是女人,掙扎了幾下,發現根本動彈不了,只好乖乖的順服。只是一雙眼睛,倔強而不服的看著他。
“你出的招倒很有意思。讓我看到了女王的另一面?!敝豢上б矝]能把他怎么樣,靳慶的語氣中不免有些調侃。
目光不離他的臉龐,雷莎莎大言不慚的道:“朕練的不多,加之朕大病初愈,將軍身強體壯,贏了不在狀態的朕,也沒有什么好得意的?!边B她自己也沒意識到,不知不覺中,她已擺脫最初對他的。
惶恐,膽小的女孩,也有不服輸的一面,在與他的對峙中,她漸漸甩脫了畏縮。
這個身上無二兩肉的小女人,她是在向他下戰書嗎?
“怎么?不相信?”雷莎莎微一挑眉:“你讓朕再多練三個月,三個月之后,朕與將軍再戰一次。將軍你敢嗎?”
“誰說不敢?女王就算練上三年,本將軍也不懼!”真是好笑,他堂堂大將軍,會怕了這排骨精女人?
雷莎莎趕緊抓住機會:“那好,三個月之后,若將軍不能勝過朕,以后將軍需得老老實實聽朕的指揮?!崩咨判氖?,顏臻那里,多的是絕世武功。
擺明了是圈套,想先穩住他。
靳慶沒空和她玩什么約定,冷哼一聲。
激將法,就是要狠狠激怒對方。雷莎莎也冷笑一聲,輕蔑的道:“將軍難道連勝過朕這樣柔弱女子的信心也沒有?那朕也不相信,將軍能一呼百應?!?/p>
“誰說沒信心?”明知是陷阱,大男人心里作祟,還是一腳踏了進去。
“那三個月之約,將軍敢不敢?”眼看就要上鉤了,雷莎莎心跳如鼓。
“好,一言為定!但女王要是輸了又當如何?”為了以示決心,臉又朝雷莎莎靠近了一些。
屬于男人的氣息猛烈的撲到雷莎莎臉上。
他的手緊緊掐住她細若楊柳的腰肢。
他剛硬的胸膛緊貼著她柔軟的胸。
忽然就意亂情迷了,忽然就覺得曖昧了。
雷莎莎的臉忽的一熱,雙頰染上動人紅暈,原本就清麗的臉,顯得越發嬌俏可愛。
他意識到這微妙的變化,大男人頓時不好意思起來。
忽地松開雙手。
雷莎莎忽然失去平衡,一個踉蹌,摔倒在地。她從地上爬起,回答剛才靳慶的問題:“若三個月之后,朕輸了靳將軍,朕愿意隨將軍處置。即使是將軍一刀削了朕的腦袋也可以。”
那堅決的目光,讓靳慶心中一緊。
“絕無兒戲!”雷莎莎補充道。
“……”這賭注大的讓靳慶頭腦發暈,一時忘詞。
“你和童大人之間的恩怨,朕不關心,朕只關心南方水患中的蒼生百姓。將軍若只是不想把兵交到童大人手中,朕自然可以安排其他大臣前往南方治水。”
靳慶有些震撼,那個自私的若寒真的在病一場之后,變的如此徹底了嗎?
她真的是為了南方百姓,而冒險和自己下那個賭注嗎?
雷莎莎的心,又何嘗不是狂跳不已。一向膽小的她,居然大著膽子做了如此決定,真的若寒回來,不把她的皮扒了三層才怪??伤櫜簧夏敲炊嗔?,南方百姓要緊啊。
“好,我答應女王?!苯鶓c終于松口:“只要不派童傖桀去,我就答應女王的要求。”
雷莎莎終于卸下心頭大石頭,緊繃的表情也輕松下來,朝他露齒一笑:“將軍,朕與你之間的賭注,還有今天所有的事,都是你我之間的秘密,將軍,可以答應朕,不讓其他人知道嗎?”
那嬌羞的模樣,無端端的讓他心頭一顫,還是冷著臉,道:“知道。臣告退。”
而就在這時,逸公子手拿一只蘿卜走了進來。
“靳兄?!?/p>
“逸弟,為兄先走一步了。”
雷莎莎心中一驚,他們很熟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