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依在斷水流的懷中,單無雙心緒飄忽。這男人身上有種說不出的魔力,總是令自己感到安心,不知不覺就卸下了防備。究竟是為什么呢?不覺失笑道:“你要帶我去哪里?”
“管我。”斷水流懊惱,收緊勒住她腰身的手,卻因擔憂她肩上的傷口,又松開了幾分。
“單無雙你是白癡嗎?劍都砍來了還不知閃躲?”
她無所謂的撇撇嘴,道:“我不把他的劍奪走,又怎么能打敗他呢。”
“喂!你再頂嘴試試看!”他都快急瘋了,這人怎么還一副沒心沒肺的樣子?
“是,老師。”單無雙垂下眼眸,聽著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聞著他身上的梅花香,心里有說不出的愉悅。現在好想睡一覺,打人真累呀。
斷水流見她不動了,以為是傷口導致,腳步又快了幾分。
回到宿舍,斷水流一把將門踹開,把單無雙安放在床上,動手要撕開她的衣服。
單無雙嘴角一抽:“老師,你明知道……這是干嘛?”男女有別!
“上藥!”他眼皮也沒眨一下,出手點了她的麻穴。
衣服下面的傷口皮肉外翻,鮮血淋淋,十分猙獰。斷水流不禁蹙眉,咒罵一句:“可惡!”
他不曾想過,當初自己闖蕩江湖時,哪一次受的傷比這個輕?
“我沒事了,老師不要大驚小怪。”單無雙身體不能動彈,但嘴巴還能動。見他一臉陰霾,便出口安慰。
不說還好,一說斷水流就像被踩到尾巴的貓,劍眉倒豎,霸道的說:“你是我的人,有沒有事我說了算!”
“我只是你的學生。”單無雙糾正他的說法。
斷水流漂亮的瞬子直勾勾的看著她,邪魅的笑意一閃而過。單無雙愣住,垂眸無視。
“我的學生就是我的人,你有意見嗎?”他壞笑著,低沉的嗓音透著魅惑。
單無雙閉眼不看他,小聲道:“隨你怎么說。”
斷水流看著她有點小委屈的表情,唇邊溢出一抹輕笑,這才把被鮮血浸透的血衣拉開。由于她的傷口一直從肩膀延至鎖骨,是以,他不得不把外面的衣服褪至肩膀下方。
單無雙前世是現代人,連比基尼都穿過,自然不會介意露出肩膀,更何況斷水流知道她是女兒身,也沒什么好矜持的。安安靜靜的躺在床上給他上藥。
事情本來很單純,可當慕少白一來,就復雜了。
慕少白才走到門口,就被警覺的斷水流發現,順手就把被子拉上。或許是心虛的原因,竟把單無雙整個人全部遮住。
單無雙一臉黑線,自作聰明……
“你回來了。”斷水流不自然的說著,連忙從單無雙床邊崩開,裝出一副今天天氣不錯的樣子來。
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慕少白點頭,走到單無雙床邊伸出了手……
“喂,你干嘛?”斷水流一急,橫在了他的面前。
“你把無雙蒙在被子里,是想滅口嗎?”慕少白戲謔,遂往后退了兩步,用玩味的眼神看他,斷兄今天很失常啊。
斷水流縮手,支支吾吾的說道:“她脫了衣服,所以才……”
他的表情像做了錯事的孩子,要欲蓋彌彰。慕少白鮮少見到好友這幅樣子,眉頭輕輕一蹙,“斷兄,你能不能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那個……你先別管這么多,暫時回避一下,等會兒再告訴你。”斷水流也不知道該怎么解釋,越說越亂。
慕少白略一思忖,昵了一眼床上的人,了然的扯了扯唇,帶上門離開。
斷水流在心里嘆了口氣,一直沒對好友說明真相,他也憋得慌。現在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不說也不行了。
上完藥后,他解開了單無雙的麻穴。一屁股坐在床上,悶悶的說著:“你自己去給他解釋。”
這個秘密本來是他獨享的,現在又多了一個人知道,一點樂趣也沒有。
單無雙拉好衣服,嗯了一聲。相處這些日子以來,她也將慕少白當成了好朋友。身份的事只欠時機,相信他會替自己保密的。
“謝謝老師幫我保守秘密。”
斷水流哼了一聲,竟然鼓起腮幫子不鳥她。
“呵呵呵,老師生氣了?”大概沒人會相信,第一狂也有如此可愛的一面。單無雙挨著他坐下,用胳膊肘撞了撞斷水流的手,促狹道:“你該不會是在吃醋吧?”
“吃你的頭!”斷水流撇撇嘴,涼涼道:“你又不是我的菜,本大俠沒興趣。”
單無雙哦了一聲,狀似無賴道:“唉,原來是我自作多情呀。那算了,我還是去找楚大哥好了。”
其實吧,單無雙是逗他的,惡作劇的心,誰沒有呢?
沒想到她開玩笑的話,卻換來斷水流一記兇神惡煞的眼刀。
“你剛才說什么?”瞧,都語帶威脅了。
“我什么也沒說,拜拜。”她心里偷笑,覺得這人實在可愛。作勢要離開,卻沒斷水流一把拽住。
他用力一拖,就把人拉回自己的懷抱。
單無雙錯愕,睜大了眼睛看他。吃錯藥了?
斷水流黑白分明的瞬子閃爍著邪惡的光芒。單無雙來不及作出下一個反應,只覺嘴唇一涼,被他狠狠的吻住。
她親吻過母親的臉頰,親吻過孩童的額頭,每一次都是她主動的。唯獨沒試過被人強吻,而且對象還是一個成年男人,腦子頓時一片混沌。
那種帶著懲罰式的吻,霸道而深切。只是,技術太生澀了,磕得她牙齒悶響。
斷水流咬著她的唇,輾轉不休,似要將她吞下去才甘愿。
一昧的跟我唱反調,看爺怎么收拾你?哼!
好半晌,茫然的單無雙才回過神,近距離看著他微微顫抖的睫毛,不禁嘻嘻的笑了出來。
他不明所以,陡然睜大了眼。四目相交,竟在她明亮的瞬子里讀到一抹促狹,不由得惱怒,狠狠咬了一口她的唇瓣才松開。
“笑什么笑?”惱怒的話,襯著他臉頰飛起的紅暈,怎么聽都像女子羞澀的嬌嗔。
單無雙更樂了,揚起一抹痞笑,打趣他:“學生覺得老師這方面的技術有待改進。”
“誰說的?”斷水流不覺拔高了聲調,隨即又臭屁的說:“本大俠風流倜儻,閱人無數……算了,說了你也不懂,黃毛丫頭!”
最后幾個字他咬得特別重,不知是他在強調自己的吻技高超呢,還是想撇清自己不諳男女世事的嫌疑?
單無雙突兀的點點頭,離開他的懷抱嘆氣道:“看來我的老師是情圣呢。不過,學生這個黃毛丫頭比較喜歡專一的人,看來得收回對你的非分之想了。”
她一邊搖頭晃腦的說著,一邊走到了門口,在斷水流看不到的地方,眉目間有化不開的狡黠。
老娘可是來自二十一世紀,接吻算什么,又不是失身。跟我玩曖昧,你還嫩了點,嘿嘿!
斷水流啞然,這下可好,搬起石頭砸了自家的腳。想出口反駁,又拉不下面子,臉更紅了。
“楚大哥,我有事對你說。”
他掙扎好半天才回神,就聽到門外傳來這句話,隨即是腳步遠去的聲音,不假思索脫口而出:“等等我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