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傲雪狠狠地宰了一頓白悠然,直吃的木拼命瞪眼。酒足飯飽之后,她優(yōu)雅的擦了擦嘴,拉著陸子悲大搖大擺的離開了第一樓。
“公子……”木愣愣的看著這一桌被風卷殘云了的佳肴,不知道說什么好。
白悠然無奈的聳了聳肩,“走吧。”和司空傲雪那個女人交往,就不能用常識來衡量。看來木還是改多鍛煉鍛煉。
“是。”木眨了眨眼,好不容易回了神,想著這樣的女人真是誰娶誰倒霉,兇巴巴不說,光是吃沒點家底就能把人吃窮了。
如果司空傲雪知道木此刻的想法,一定會把他打到連他母親都不認得。
她現(xiàn)在正牽著陸子悲的手,興致勃勃的逛著京都。她白皙的小臉因為陽光的關系泛起了淡淡的粉紅,興奮的向著陸子悲介紹各種有趣的事情。
“師兄,你看那家墨寶齋。他家掌柜可是個懼內的。”
“師兄,那家的包子總是皮厚肉少,不厚道啊!”
“師兄,這家鋪子的老板因為前些日子喝花酒被媳婦逮著了,這兩天臥床養(yǎng)傷都沒法做生意呢。”
“師兄……”
陸子悲寵溺的看著身旁嘰嘰喳喳像是小麻雀一樣的司空傲雪,他的雪兒比小時候更加活潑了。
司空傲雪說的口干舌燥,終于是說不動了。她抬頭看了看頭頂依舊毒辣的太陽,苦哈哈的說道:“師兄,雪兒口渴了,我們去那邊的茶鋪喝杯涼茶吧。”
“好。”從第一樓出來,陸子悲就說了這么一個字。可是他的眼底卻是滿滿的笑意:雪兒,師兄這次找到你了,就再也不會放開你的手。這次,再也不會有什么把我們分開了。
司空傲雪拉著陸子悲坐下,抬起袖子擦了擦額上的汗水,又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從懷中拿出絲帕,輕輕為陸子悲拭去了臉上的汗水。
陸子悲就像是被點了穴一般,整個人就忽然定在了那里。他只覺得那股屬于雪兒的女兒香透過絲帕悠悠飄來,柔嫩的小手若有若無的輕輕碰觸著他的臉。
轟的一下,陸子悲冷硬的俊臉變得通紅。
“雪、雪兒,我自己來就可以了……”陸子悲結結巴巴的說著,眼睛不安的四下亂瞟,就是不敢看向司空傲雪。
司空傲雪眨了眨眼,突然明白自己師兄這是害羞了,忍不住撲哧一笑,“師兄,小時候我們還桶蓋一床被呢,沒什么”
不說還好,說了陸子悲的臉更紅了。此刻哪有什么君子劍的冷冽形象,整個人就像是煮熟的蝦子,坐立不安。
就在這時,茶鋪的老板端來了兩碗涼茶。他饒有興味的看了看司空傲雪和陸子悲,身上潛藏的八卦因子蠢蠢欲動。
司空傲雪一眼瞪過去,嬌喝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小姐挖了你的眼珠。”
那老板擠了擠如豆的小眼,臉上劃過了一抹懼怕的神色。瑟縮了一下就快步離開了。司空傲雪絲毫不介意剛才的小插曲,端起了茶碗正準備喝。
清涼的茶水剛剛碰到她的櫻唇,只見她眉頭一皺,看到陸子悲也正準備喝茶解渴,急忙出聲喊道:“這茶有毒!”
話落,只聽到一道瓷器破碎的清脆聲音,眾人只覺得一陣風刮過,那茶鋪掌柜肥胖的脖子上就已經駕上了一把寒光閃閃的長劍。
“少、少俠饒命……”茶鋪老板一臉驚懼,雙腿一軟就要癱在地上。如今只要那個握劍的男子手輕輕一抖,他這條小命不死也殘。
就在陸子悲手腕一收準備一刀了解了這個老板時,司空傲雪突然拋去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雖然不知道雪兒要做什么,不過陸子悲卻是留下了茶鋪老板的小命,盡管那把寒光閃閃的君子劍仍舊架在他的脖子上。
司空傲雪笑瞇瞇的走了過去,柔嫩的小手突然就撫上了茶鋪老板那看著滿面油光的肥臉,然后一陣摸索,眼底厲光一閃,素手一揚,一張精致的人皮面具就被她拿在了手里。
“果然是你。”隨手把玩著手里的人皮面具,司空傲雪斜盯著那易容的人,嘴角扯出一抹邪惡的笑容,“這次做的很精致啊,看來技術進步了。”
那人冷哼一聲,將頭扭到了一邊,頗有壯士不懼死的感覺。陸子悲皺了皺眉頭,這人特意易容來下毒,莫非是雪兒的仇家?
想到這里,他手上的利劍又朝著那人的脖子使了使勁,一條血痕瞬間出現(xiàn)。
那人發(fā)出了殺豬一般的叫聲,先前的傲骨早已當然無存。他恨恨的盯著司空傲雪,吼道:“死女人,你從哪里找來的代打,居然想要我的命!”
“誰要你學藝不精,下毒不成反被擒。認輸了不?”司空傲雪揚了揚眉,絲毫不打算回答他的問題。
那人就像是蔫兒了氣的皮球一般垂下了腦袋,垂頭喪氣的說道:“好了好了,這次也是我輸了。你讓他把劍拿開吧,誤傷了多不好。”
“師兄,放了他吧。他也算是熟人了。”
司空傲雪笑了笑,陸子悲聞言收起了長劍,在那人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又冷冷的吐出了一句:“沒有下次。”
那人動作一僵,瞬間就指著陸子悲哇哇大叫:“你看看你看看,他這什么態(tài)度!我和你之間的賭約他管得著么!管得著么!管得著么!”
“得了吧,完全就是你學藝不精被我打敗,為了面子才一次次的來挑戰(zhàn)吧。”司空傲雪沒好氣的白了他一眼,整理了一下有些皺的衣裙,復又說道,“說吧,你查到了什么?我可不信你堂堂林家大少爺林云染會閑來沒事跑到這里擺涼茶鋪子。”
那男子——林云染清咳了幾聲,像是要掩飾掉之前的尷尬。他三下五除二的去掉了身上多余的“肥肉”,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從懷中掏出了一疊文書,遞給了司空傲雪,正色道:“這是你要的東西,當年很多線索都斷了,一時間也只能查出這么多。不過果然如你所料,當年柳氏的死并不簡單。”下次再也不在夏天易容成胖子了,渾身都是汗水啊,真想趕緊回府洗澡。
司空傲雪皺了皺眉頭,果然如她所想。她小心翼翼的將那厚厚的文書收了起來,對林云染道了謝,便拉著陸子悲準備離開。
就在林云染吩咐手下把涼茶鋪子收拾收拾,自己先行離開之際,司空傲雪忽然回頭嫣然一笑,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我說林云染,你每次下毒都輸給我,難道不是因為你把心思都花在易容上了?”
林云染聞言,瞪大了雙眼,他張大嘴巴,結結巴巴的問著司空傲雪:“你你你、你在我身上下了什么毒?”
“嘿嘿,一會兒你就知道了。”司空傲雪留下這么一句話,拉著陸子悲一溜煙的跑了,只留下了林云染還在原地哀嚎。
沒多久,當林云染回到府中,鉆進浴桶準備洗掉渾身的汗水時,才發(fā)現(xiàn)他現(xiàn)在根本不能碰水。一沾到水無論冷暖都好像是碰了滾油一般。
“可惡啊啊啊——你給我走著瞧——”
那一天,林府到處回蕩著這樣的怒吼,下人們接連好幾天都耳鳴嗡嗡,怨念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