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也知道這聲音的來源在哪里,長了一雙狐媚鳳眸的男子,除了他二哥安若松又還能有誰。
果然一張嬉皮笑臉的魅臉出現(xiàn)在眼前,這個男人,真的長得好看,比女人還好看。
安若葵冷眼撇了撇他,滿是嫌棄的表情,朝安儒典的身后躲了躲。
“是不是你欺負(fù)她了?”看到自己的親妹妹這副神情,安若松想都沒想直接把矛頭對向宇文洛。
宇文洛似乎早已習(xí)慣了安若松這副吊兒郎當(dāng)?shù)哪?,亦是一副不屑一顧冰山不倒的樣子?/p>
“你!我就知道葵兒嫁給你不會過什么好日子,才嫁給你幾天就不認(rèn)我這個哥哥了!”安若松又急又氣,如玉的臉紅了一片,有種想跟宇文洛拼命的架勢。
安若葵沒想到會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不過有熱鬧看她也不介意,她這個哥哥,雖是風(fēng)流了點,對她,可真是別無二心。
宇文洛理都懶得理他,徑直走進(jìn)朱雀大門,看著太子走進(jìn)家門,安儒典自然也跟著走了進(jìn)去,安若葵見孤苦站在門口氣急敗壞的安若松,調(diào)皮的沖他吐了吐舌頭,炫目的眸子光芒四射,一身淡紫簡潔的輕紗穿在她身上,如夢如幻。
這就是被愛情滋潤了的女人嗎?安若松看著安若葵窈窕歡悅的身影,腦袋里一片霧水朦朧,怎么總覺得有哪里不一樣了。
走進(jìn)門,才發(fā)現(xiàn)里面奢華無比,跟外面的恢宏氣勢相得益彰。
陽光如水的灑在琉璃屋頂上,折射出耀眼的光來,映照在占地廣闊的中庭,毓秀鐘靈,九曲回廊,三步一亭,五步一橋,亭臺樓閣,錯亂有致。
不時有下人穿梭其中,神色恭敬,訓(xùn)練有素,只是小婢女們見到太子殿下那張刀削的俊臉,眼里都冒著火苗一樣的光亮,撲哧撲哧的在心中跳動。
雖然在王府每天可以偷偷跑幾里路去松風(fēng)苑送送茶水送送點心,可是太子的英俊透著男子的成熟氣息,凌厲四射,寒芒頓起,可就是這份氣勢,讓人心驚肉跳的,只看得耳后發(fā)燙,走起路來都覺得輕飄飄。
一路走到大廳,安若葵只覺得安清王府還真是大,裝飾安潢足可以跟皇宮相媲美,安清王在南陽舉足輕重的地位隨之彰顯而出。
宇文洛坐在側(cè)席,這個小小的舉動讓安儒典心中一熱,連忙安排若葵坐到他的身邊去。
安若葵嘟起嘴,明顯的不甘,可是一邊是那張冰俊的玉臉,一邊是父親熱切的期許,她值得訕訕的走了過去。
宇文洛似乎很得意,卻也是風(fēng)輕云淡的,端起剛剛侍婢送過來的茉莉龍珠,微微小酌一口,花香撲鼻。
喝一口有必要這么優(yōu)雅嗎!安若葵對他那種矯情的動作視若無睹,不屑一顧,自顧自的端起自己那杯茶,一口喝下去,卻又馬上噴了出來。
“你,怎么沒說燙啊!”安若葵話都說不太清,只覺得嘴里像起了火一般。
“葵兒,你沒事吧!”安若松一進(jìn)門便看到這樣一副場景,頓時火冒三丈,桃花眸子死死的盯著宇文洛,快步走到安若葵身前。
隨著他一起進(jìn)大廳的除了思亦宛白,木子李木子楊,還有一個中年女人,雍容雅貴,氣貌端詳,一頭如云的長發(fā)挽成云髻,碧綠的翠煙衫,如月的峨眉,一雙鳳目顧盼生輝,身姿誘人,風(fēng)韻猶存。
見到安若葵肌膚紅潤,身輕體盈的模樣眼里是藏不住的激動喜悅。
她的眉目之間跟安若松有幾分神似,安若葵眼珠一動,大抵也猜出個八九分。
聽思亦說過,安若葵的生母是北泉國尚書的女兒,有一次安清王出訪北泉國,兩人一見傾心,安母不顧重重阻擾,不離不棄的跟著安儒典來到人生地不熟的南陽,扎根異地,只為了她所心愛的男人。安儒典對她寵愛有加,怕她思家,知道宮中的淑妃娘娘也是北泉人,便安排兩人見面談心,沒想到兩人一見如故,恰逢淑妃正值孕期,安母便在宮中呆了一段時間,兩人每日吟詩彈琴,對弈談心,相得益彰,淑華宮里每日歡聲笑語,下人都傳言淑妃娘娘的龍子必定鳳表龍姿。
可惜……一場大火,將整個淑華宮化作灰燼。
安母亦陪葬在宮中,煙消云散,像一個美麗夢,縈繞在安儒典心中,雖是庶出,可是對她這個女兒疼愛的緊,大概是在她的身上,一顰一笑中都有她母親的影子,出水芙蓉,內(nèi)秀慧中。
此后安儒典并未再納妾,如今的安清王府便只有大娘喬氏,喬氏可憐安若葵無母,自己又恰好無女,安儒典也正是因為她母親因難而死不再納妾,對她亦是疼愛,當(dāng)自己的親生女兒一般對待。
至于那場火的緣由,說是小廚房的丫頭不小心睡著了,可是沒有人再追究責(zé)任,因為會說話的人全都被葬身在那一片猩紅的火焰之中。
深宮之中,爾虞我詐,層出不窮。
眼前的女子想必就是她大娘喬氏。說說也奇怪,都說庶出的女兒被虐的很,可是她倒是沾了母親的光,一大家子的人都把她當(dāng)手心的寶,安若葵看著一臉激動而來的喬氏,寵溺無比的安儒典,吊兒郎當(dāng)卻對她偏愛的安若松,心里似乎被什么給滿滿的填充,壓得她快呼吸不出來,像夢中的溺水,沉到深底,想掙扎卻無能為力。
為什么,為什么,為什么都要對她這么好,讓她無堅不摧的心一點點破碎紛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