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來人的進入,船舶內陷入一片寂靜,就連半點聲響也沒有,安若葵抿唇一笑,笑得純凈瀟灑,眼前的情況開始變得有些好玩了。
宇文瑤對云修離,宇文軒對雪兒,雪兒對云修離,這復雜的四人關系,著實令人難以捉摸。
宇文瑤自顧自的坐到云修離的另一邊,含怒含情的眸子從進來就沒有離開過他,半分都沒有。
云修離則懷抱著身邊的雪兒,俊逸冰冷的面容始終鎮定的看著前方舞姬的表演,偶爾輕抿一口酒,似回味似欣賞,就是不將一點心思留給身邊的人。
宇文瑤見他故意不理會自己,把自己當作空氣,公主脾氣立馬竄了上來,想也不想,起身就想質問,卻被一旁的宇文軒拉住,不攢頭的搖頭,提醒著他這次帶她出宮的前提。
宇文瑤不甘心的撇撇嘴,狠狠的瞪了他一眼,端起前面的酒杯一口將那辛辣的陳年佳釀飲盡,喝得太過生猛,辣的她眼睛都微痛起來,腦袋也有些暈頭轉向起來。
看著被擁在云修離懷中小巧玲瓏的雪兒,宇文瑤像一只被激怒的母獸,酒精作用讓她的臉頰微微泛著紅潤的光澤,她一個箭步從云修離身后越到雪兒身邊,鋒利尖銳的指甲不由分說的刺進她裸露在外的白皙肩膀,用力的拉扯,想要將這個在她看來一文不值的青樓女子從云修離的懷里拉走。
三年,這個女人,在離王府呆了三年,沒名沒分,卻備受寵愛,就是因為這個女人,離王爺連看她一眼都覺得吝嗇。
想到這些,宇文瑤手上的力道使得更加強勁,她不配,這樣的女人,沒有任何資本陪在優秀俊逸的離王身邊,只有她,當朝公主,才有資格,其他任何都只是褻瀆。宇文瑤完全失去了理智,看著她依然柔美嬌弱的躺在他的懷里,恨不得將眼前的女人碎尸萬段!
“夠了!”一旁的云修離冷清開口。
吸引到云修離的注意,宇文瑤似乎有一絲動容,波光盈盈的眸子期盼的望向她日思夜想的男人。
“公主還請自重,雪兒是本王的女人,公主這樣做是不是在無視本王的存在?”云修離絕麗的臉上不見任何表情,用力的將懷中的美人緊緊的禁錮住,眼睛卻瞟向宇文軒。
安若葵安靜的看著這一切,更身邊的宇文洛動作如出一轍,端著手中的酒杯輕抿,是上好的窯醇。
宇文軒清雅俊逸的面容亦是沒什么表情,只是看向雪兒的眼中隱隱藏著些許的悲傷和失望。
“云修離!你不要忘了云老爺的賜婚,將來要做你王妃的人是我!這個低賤的女子,跟了你三年依然無名無分,她根本就配不上你!”宇文瑤完全放下了姿態,自顧自的咆哮著,這讓安若葵覺得她有些可憐來,其實她也沒有做錯什么,只不過是愛上了一個不該愛上的人。
愛情這東西,安若葵想著,看向身邊清冷的男子,一顆心沉入汪洋。
季飄雪薄薄的輕紗抵擋不住那鋒利的指甲,白皙柔嫩的手臂上漸漸沁出猩紅的血珠,點點血珠暈染開來,妖艷無比。
“她配不配得上由本王說了算!”云修離眼睛不移的看向宇文軒,輕輕蹦出這幾個字來。
宇文瑤心中火苗上竄,看著那沁出的鮮艷血珠染上雪兒粉白的云羅衫,一把將她從云修離的懷抱中拉扯出來,一個巴掌不顧一切的扇上雪兒那張傾國傾城的容顏之上。
雪兒白凈柔媚的面頰迅速腫脹起來,清晰的五指躍然而上,跟另一側的茹潤玉珠般的臉形成對比來,分外刺眼。
宇文瑤是真的用盡了全力,可還是不解恨,舉起手來又要甩下去,卻被身后的宇文軒一把握住。
看著那張泫然欲泣的媚顏,一抹心疼一閃而過,良久才聽宇文軒清雅的嗓音響起,“瑤兒,不得無禮!”
用力的想要掙脫開宇文軒的牽制,宇文瑤紅了一雙眼眸,不甘的低吼,“五弟……”點點星光隱含其中,卻又倔強的不讓它掉落,只是那么委屈的看著宇文軒。
船舶內的人看著眼前的一幕幕,都默契的不言語不插手不動容,似觀望似無視,反正盡收眼底,都不是平凡之人,亦可當平凡之事相待。
宇文軒輕柔的拍了拍宇文瑤的肩膀,卻是轉過頭對著云修離道:“既然得到了,就好好珍惜!”話語中隱隱的不舍終是讓捂著面頰的女子怔怔的抬起頭來,眼眶里夾著幾分溫熱。
“五皇子多心了!本王自家的事還輪不到五皇子來教!”云修離明顯不屑輕挑的語氣,與他現在冷漠無情的面容很是不相符,圈著雪兒的手也更加的用力。
季飄雪一個不穩又狠狠的撞進他的懷里,已經腫的有些不像話的臉被滑下的發絲遮掩住,稍稍才可以看到一絲紅潤。
“皇姐今日多有冒犯,還望離王多多見諒!”不與云修離過多計較,宇文軒仍是謙謙有禮的拉著宇文瑤坐到大桌的另一側。
安若葵看著一臉沉寂獨酌的宇文軒,還有那被擁在云修離懷中的季飄雪,暗涌在幾人之間翻騰,如海嘯來臨,席卷風云。
看來云修離請她和宇文洛過來小敘果然是安了一片“好心”!
宇文軒那張過分蒼白的面容,云修離志得意滿的神情,其中意味明眼人一眼便可洞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