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寧波是吧,現在我讓你做我二哥的貼身丫鬟,而第一件任務呢,就是幫他藥浴!”范依依的一口小白牙整齊的咧著,抑揚頓挫的說著,聽來卻是滿滿的孩子氣!
黑白分明的眼溢著笑光,兩個喝酒窩可愛的趴在臉上,一個被寵壞的孩子,愛捉弄人卻不失善良!阮寧波在心里尋思著!
“我答應做你的丫鬟了嗎?”阮寧波笑,笑得很輕很美,笑得蜇紅了范依依的臉。
“你---”范依依一下子站了起來,有點挫敗的指著阮寧波,“你剛才明明答應了的!耍賴!呵,不答應,那你就賠金子吧!二十兩黃金!拿來!”說著指頭變成了手掌,攤到阮寧波面前!
阮寧波不語,抿著下唇!眼眸微微垂著。
“呵,怎么樣,拿不出來吧,不是我故意難為你,那酒可的確壇壇都是金子,你看著辦吧!”范依依說完,涼涼的偏頭打量著阮寧波,嘴角彎彎!
宋遠一把拉過范依依,招來她的瞪眼,“干嘛?。俊狈兑酪绬柕臎]好氣,這宋遠竟然敢拉她!宋遠沒了言語,也好,他也想看看這阮姑娘是怎么應對的!呃,竟被依依帶的壞心了!
“不要說二十兩黃金,一百兩,一千兩,一萬兩都有!”音調里一股柔婉,卻滿滿是一種氣勢,阮寧波看著范依依的眼神,深沉。
范依依咽了口吐沫,“你,吹吧,你憑什么給?”夜哥哥所說,那女子不過是他們摘星閣的跑腿的!擰起眉頭,咬著唇,她在心里嘀咕,不過,她確實不象一般人!
“就---憑我是夜天題未過門的妻子!你,應該沒忘記我們是怎么認識的吧!?”
“你---你---你---不可能,絕對不可能!夜哥哥不可能定親的,不可能的!你少來騙我!”范依依說著就沖一步上前,抓住了阮寧波的袖子。
“我騙沒騙你,你可以自己去想啊,你們不是在我身上找什么東西嗎?”
“我,不知道!”低低的應了一句,范依依有點恍惚。
夜哥哥,驗身看什么?
看左胸處有無一個狹長的胎記。
是仇人嗎?
不是,是故人!
她想起了和夜天題的對話,難道,真如這個女子所說,夜哥哥是她的未婚夫!?
阮寧波細細的觀察著這個小丫頭,真藏不住心事,什么都寫在臉上,只是,看依依的反應,她胡鄒的推測,怎么倒象真一樣!她之所以在前廳挑釁宋工柳,實在是因為這兩個人,一個是可能糾纏不清的人,一個是救了她卻有所圖的人,這混水,該趟還是不該趟?結果,她還是來了,宋工柳倒了,她連抉擇都省了,隨遇而安。
“你干什么?”阮寧波急著去拉范依依的手,那手正猛撕她胸口的衣服!宋遠見狀,也沖上來想拉開范依依!
“我找那狹長的胎記?。 币酪澜z毫沒停的趨勢。
狹長的胎記,阮寧波思付,果真,她是被牽扯進什么了。
“住手!依依,你這是干什么?成何體統!”一聲威嚴的厲喝讓范依依停住了手,訕訕的走到門口,抱住來人的胳膊,軟軟的叫了聲:“姨娘!”
“你這丫頭,都是我給你寵得,竟。。。。。。哎!小柔,小碧快帶小姐回房,記著走后花園的側門!”
丫鬟小柔和小碧會意的點了下頭,“知道了,老夫人!小姐走吧!”
“姨娘,依依又沒犯什么錯,干嘛把我關屋里,不要拉我,不要拉我!”已經被拉出門外的范依依死勁掙脫著,不服的喊。
“得,再不走,城東的胡少爺就到這門口了!你---”宋老夫人來沒說完,范依依竟哇啦著拉著兩個丫鬟跑了!
飄來的聲音,象是小柔的,依依小姐,那胡公子今兒穿得是寶藍色絲綢,咱們可一定要躲著跑!
阮寧波理好了衣服,看了眼向外張望的宋遠,走過去搗搗他的肩膀,“宋遠,你去催催藥怎么還沒熬好!?”
轉過頭來,一福身子,“宋老夫人好!”
好機敏的心思!宋老夫人從進門就開始打量起這個女子,剛才丫鬟已經跟她說過醉依坊招了位司酒長,本來她是不過問這些事的,只是,竟是一個女子,且被下人們說得神乎其神,她倒好奇起來!
看起來年輕甚小,怕是和依依相當,但這舉手投足,自是優雅,平添氣勢!瞧來甚是舒服!
“剛才依依對姑娘多有冒犯,還請見諒??!”說著宋老夫人移步到床邊,拿手探上宋工柳的額頭,將額前的發捋服帖了,輕輕的嘆了口氣!
她這個兒子啊,什么時候才能看透!
“老夫人言重了,依依小姐只是玩心重些,可愛得緊呢!”阮寧波柔柔笑言!確實是個單純可愛的丫頭!
“藥來了!”宋遠快步的端著藥過來,坐到床沿,正欲喂,卻聽得宋老夫人說:“宋遠,你去看看那依依是不是乖乖的呆在屋里,這藥交給寧波就成,女子也細心些!”
“是,老夫人!”宋遠高興的把藥碗遞給阮寧波,一溜煙跑出了門!
阮寧波接過藥碗,舀一勺,吹一下,然后順著宋工柳的嘴角慢慢延進去,輕輕柔柔,極細致,竟是一滴都未溢出!
宋老夫人坐在旁邊靜靜的看著,笑容融化了眉眼!
“這是什么?”宋老夫人替兒子拉了拉被子,本欲走,卻見屋中央放著一浴桶,仔細聞來竟有濃濃藥味!
“呃,這是,這是大夫囑咐要泡的藥浴!老夫人,平日侍侯公子的丫鬟小廝可是在哪?寧波去喚了來!”這桶,是何時放進來的,她望過去的那一雙蒼老的眼,竟有些看不透,阮寧波心懸了起來!
“只宋遠一人,這個時候其余人怕是尋不著啊,連老身想回去,也沒人扶??!”宋老夫人嘆一口氣,站起身,“阮姑娘,這就麻煩你了!老身去看看依依怎么樣了!”
“我---”只說了一個字,再看,屋里哪還有別人,只剩下她和一個只會昏睡的不醒人世的人!因為那藥是助眠的!
門竟然連帶都關上了。
阮寧波坐在床邊,看著浴桶上繚繞的煙,靜默。
片刻,掀開一側的被角,伸向衣襟,卻突的感覺腕上一涼,男子的手,緊緊的力道,不容掙脫。抬首,望進一汪深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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