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掀開一側(cè)的被角,伸向衣襟,卻突的感覺腕上一涼,男子的手,緊緊的力道,不容掙脫。抬首,望進(jìn)一汪深潭。
“是你?”
阮寧波心中掠過一絲驚訝,看看四周,門窗依然緊閉。
那男子但笑不語,眼翻向上邊房梁的方向,又垂下,灼灼的看著阮寧波。
阮寧波覺得,自己不小心遭遇到暗夜里的繁星最亮的一顆!他的眼睛怎么可以那么淡然,卻又那么生動(dòng),漾著笑,伸出絲絲蔓蔓勾出心底最深的柔情!想起剛才自己為誘出那晚真相說的那句謊,不由的壓下心底浮上的不知名的感覺,斥道:梁上果真無君子!
低眉,看見仍不放松的力道定在自己腕上,“夜公子,你的手真涼!”
“娘子,你的腕,很熱!”
阮寧波沒有抬頭,身子卻抖了一下,為他話中的媚惑!七個(gè)字分成三段,幽幽吐出,不知怎的聽到那個(gè)娘子她竟一臉熱!
“誰是你娘子!”阮寧波沒好氣,說出的話卻明顯的軟幾分!心中暗斥,阮寧波啊,你怎么跟個(gè)小丫頭似的!
“方才我在梁上聽到一個(gè)叫阮寧波的女子說她是夜天題的未婚妻,嚇的我魂飛魄散,原來虛驚一場!萬幸,萬幸!”夜天題微笑著拍著胸口,其實(shí),聽到那句話,梁上的他只覺心口溫了一杯酒,暖,醉!
“你----”阮寧波臉頰酡紅,本以為他是糾纏,誰知。。。。。。深吸一口氣,她偏過頭,手使勁的想抽出,卻突的一個(gè)后趔趄,那夜天題竟先松了!阮寧波不管一下子空落落的感覺,也不看他,繼續(xù)手上的動(dòng)作,解開宋工柳腰上的系帶,然后俯下身子,即使是貼著宋工柳將他的外衫從身下扒下!
看著阮寧波幾乎和宋工柳交頸,夜天題的手突的搭上她的肩,“我來吧!”曾經(jīng)她是這樣將噴熱的鼻息拂在他的臉上,如今是別人,她怎么能每次都這么自然!
“不必了!能做的絕不求人!我只是替他脫下外衫而已,僅此而已!夜公子想的太多了!”阮寧波將那脫下的外衫一個(gè)飛拋向浴桶,慢慢走過去,兩手按入,揉搓。
“剩下的衣服就有勞夜公子了!”阮寧波的聲音越過肩膀,傳向身后,嘴角彎起!
沒有回答,先是靜默,然后是悉唆的聲音。
片刻之后,兩件男式內(nèi)衫衣褲飄然入水,阮寧波伸手,摁進(jìn)水里!
“這就是你所謂的藥浴,泡衣不泡人?”夜天題的聲音里是濃濃的笑意!
“只是一個(gè)逗弄,我又何必認(rèn)真履行,如宋工柳,也不需要,再且,這浸過藥的衣服晾干,一樣健體!我,又何必為難自己!”
回過身來,認(rèn)真的望進(jìn)面前男子的眼,“我有什么價(jià)值?”
“沒有!”你有的是災(zāi)難!
“狹長的胎記意味著什么?”
夜天題擰眉,這個(gè),她都知道!
“勿須費(fèi)神,依依說漏的!”阮寧波坦誠!
“你卻沒有!”
“如果我有呢?”那晚當(dāng)真是被他的手摸了,阮寧波笑意吟吟,卻也咬牙切齒。
夜天題眼中的眸光幽暗不定,象是在做什么抉擇。
阮寧波冷哼一聲,“也許你已經(jīng)有答案了,那為什么還跟著我!?”
“因?yàn)榧t唇章,你,招惹的我!”夜天題眼中浮起一抹玩味!
“原來你果真醒著!”
“寧波這么聰明,想來當(dāng)時(shí)已算到了,不是嗎?”
“如果我說我有那個(gè)胎記呢?”阮寧波又問,眉眼間是逗弄的笑!
“那,跟我走吧!”
在阮寧波聽來,好似他是下了很大決心!“你可有宮殿?”
“如果你喜歡,盡是亭臺樓閣!”
“那,可有美酒?”
“如果我有半盞,你絕對會(huì)有一杯!”
“那,可有權(quán)利?”
“如果我有,你絕對凌駕我之上!”
呵呵呵呵呵呵,阮寧波笑得低下了頭,笑得渾身抖動(dòng),“你--不會(huì)--是在表白吧!?”
夜天題只是靜靜的看著她,不說話,阮寧波斂起笑容,直起身子,捋好耳邊的發(fā),也梳理自己的尷尬,這并不是一個(gè)簡單的男子,而她卻那樣膚淺的嘲笑他!
“你愿不愿意拋下一切跟我走?”低沉的聲音,帶點(diǎn)醇厚,連同那臉上陰影的變化,象極了酒吧里那個(gè)陰陽葉,可是---阮寧波知道,他不是!
還是笑,不過是自嘲,阮寧波抿一下唇,朗然道:“阮寧波不管在哪里,根本就未曾擁有一切,又何談拋下?”
“你,還是放不下嗎?”
“我,阮寧波拿得起的不多,放不下的也不少,但,我自己的命運(yùn)自己來活,只是,夜公子,你,把我認(rèn)做了誰?”宮殿美酒權(quán)利,他,帝王相,她能認(rèn)為他平凡嗎?只是連阮寧波自己也不清楚,為什么,她沒有問美女。
夜天題眼中的光華有那么一瞬的飄忽,臉上的肌膚有著掙扎的紋路,阮寧波等待著,等待著那誘惑的唇吐露。
只是下一刻便落入一個(gè)懷抱,旋起,頰邊一陣柔風(fēng)滑過,發(fā)絲纏過嘴角,他的香味,那股熟悉的味道包圍著她!她的手,出于自我保護(hù),緊緊的扣在他的腰上!
阮寧波一直沒有閉眼,那么看著四周的景物翻轉(zhuǎn),而她由被環(huán)抱變?yōu)楝F(xiàn)在的姿勢!整個(gè)趴在夜天題的身上,她可以看見他墨黑的瞳仁里自己窘迫的影子!半撐著支起胳膊,盡量不讓自己和他的臉靠得太近,可是似乎這樣的姿勢更曖昧!夜天題只是悠閑的伸出雙臂,交疊枕在頭后,象一顆星星,在笑望著她!
阮寧波本想質(zhì)問他到底是想干什么,立馬閉上了嘴!有人推門進(jìn)來!不,是踹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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