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王妃交代給你帶額事兒,辦好了沒啊?”石榴眼尖,看寧之盛想溜,直接就站他后面堵了退路。那副叉著腰的模樣還真是頗有幾分悍婦的架勢。
寧之盛氣得頭頂都冒煙了,唐水煙就罷了,怎么這小丫頭也不把他當回事!自然就沒了好口氣,“在辦呢,你主子都不急了,你急什么!”
“嘿!怎么說話呢你!”石榴美目一瞪,這人嘴巴真惡毒!
“就這么說話的,受不了就別聽。”寧之盛憋了一肚子的火。
“你……!”石榴氣得揚起粉拳就想錘過去。
寧之盛挑釁的看過去,你敢打試試?
“石榴!”唐水煙低呵了一聲,警告的看了寧之盛一眼,皺著眉對石榴說道,“發什么呆呢,走了。”
“是,小姐。”恭順的低頭跟了上去,臨走還不忘回過頭沖著寧之盛辦了個鬼臉。
寧之盛直接氣樂了,一個丫鬟也敢對他如此無禮,很有膽子么。
原本兩撥人現在合成了一撥,都擠在了一間廂房里。司儒絕貴為太子坐在坐首,依次數下來為四王司儒清,六王司儒云,八王司儒墨,八王妃唐水煙,十王司儒風,寧之盛人微言輕,自然是坐在末尾,斜對面就是唐水煙,身后站著的石榴正用一種憤恨的眼光死死瞪著自己。
寧之盛頓時覺得自己莫名其妙的就被推上仇恨頂端了,你說他到底對那個丫鬟怎么了,讓她看到自個兒就跟個刺猬一樣,渾身都是刺。
如果寧之盛知道石榴這是把他當成司儒墨的假想情敵了,替司儒墨看著自家小姐,不知道會不會一口血噴出來。
司儒清和唐水煙之間隔了兩個人,卻不知道為什么那雙眼總是往邊上看去,弄得司儒墨一肚子火。
“四哥,你到底在看什么?”是可忍孰不可忍,自家王妃被盯上了,他怎么也不能忍。
“……沒什么,只是覺得八王妃好生面熟。”司儒清像是想了會兒,才淡淡出口。
結果這句話就像是顆炸彈,一蹦出來還沒落地就炸了。
“噗——”寧之盛猛的一偏頭,剛入口的上好茶水就這么噴了出來。
四王,這年頭追姑娘已經不流行這種話了好嗎!
“呵呵……”司儒絕明顯面部抽了一下,笑得那叫一個詭異,一雙眼不停在三個人之間打轉,曖昧得很。
司儒清倒像是沒多少在意,只是轉頭看向不知神游去了哪里的司儒云,“六弟,你看呢?”
場面一瞬間有些空白,司儒云才轉了轉眸子,淡淡掃了唐水煙一眼,又收回了目光,云淡風輕的飄了一句,“是挺像的。”
司儒風不能淡定了,直接一拍桌子就想站起來,“唐水煙,你這個不守婦道的女子,我八哥怎么就那么倒霉娶了你!”
“喲,十王這是說的哪兒的話,這事情還沒弄清楚呢,您就這么大一頂帽子扣下來。”唐水煙笑得有些陰風陣陣,看著司儒風的目光也凌厲的讓他一瞬間有些退縮,“不知道的還以為本妃與您有著什么深仇大恨呢,這不是要逼死人嗎。”
“老十,別胡鬧!”司儒墨呵斥了一聲,不滿的看著司儒風。
司儒風氣得腦袋頂上都要冒煙了,他說錯了嗎他說錯了嗎!這個女人本來就那樣的名聲,能得父皇賜婚已經是祖墳冒青煙了,還不懂得好好珍惜,規矩一下自己的言行。婚前就讓一個外男隨意走動在內宅,現在竟然還認識四哥和六哥,你說一個好好地閨閣女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上哪里認識的?
磨牙,司儒風那雙丹鳳眼瞪得圓睜睜的。
唐水煙懶得理他,直接將目光轉向了司儒清和司儒云,這二人她就向皇后敬茶的時候,以及前些日子里在行宮圍場的時候見過,卻一直沒有多加留意,如今看來……還真有點面熟?
司儒墨袖子里的手掌收了又放放了又松,他發現自己很不喜歡唐水煙盯著別人瞧,哪怕那人是自己的親兄弟也不成!
司儒絕不知道什么時候湊到了寧之盛邊上,壓低聲音說道:“寧大人可知道是怎么回事?”
“微臣不知……”寧之盛郁悶了,都當他是江湖百曉生還是無名城的探子?什么都問他。
“也是,寧大人雖然認識八王妃已久,交情卻不怎么樣。”司儒絕了然的點了點頭,又回了自己的位置。
寧之盛不敢置信的等大雙眼,太子怎么知道的!
司儒絕沖他眨了眨眼,別小看他這東宮,東欒國的大小事,只要他想,就沒有不知道的。
石榴一陣惡寒,太子竟然和寧之盛眉目傳情!難道寧之盛的目標不是小姐而是王爺?
這邊唐水煙還在盯著司儒清瞧,剛開始還覺得沒有什么,可是到后面越看越覺得,很眼熟。
倒不是五官多有印象,而是整體的輪廓,還有那個眼神,確實是在哪里見過的。
司儒清也沒說話,就那么任由唐水煙打量,依舊是那萬年不變的表情。倒是一旁的司儒墨已經哼哧哼哧的有些忍不了了,有些想摔筷子走人。
就在這時候,門外傳來了店小二有禮的聲音,“諸位客官,菜已經準備好了,可以端上來了嗎?”
得到司儒絕的點頭,寧之盛便出聲讓店小二進來。只見廂房門被推開,那些人一個個都端著精美的菜式,魚貫而入,沒一會兒一張大圓桌就擺滿了山珍海味。
最開始說話的小二站在一旁,朗聲報著一道道菜名,當都上齊了之后,便行了個禮退了出去。
司儒絕先動了筷子,嘗了一口之后,這滿桌的人也紛紛拿起了手邊的筷子,吃吃喝喝。
司儒墨摸不準唐水煙喜歡吃什么,就挑了個看著漂亮的夾了一些放到她的碗里,剛準備出聲讓她快些吃,免得涼了,就見到唐水煙突然抬起頭,驚喜的看著司儒清和司儒云。
“原來是你!”
司儒清刻板的臉上難得有了一絲裂縫,就像是寒冬中緊閉的門窗突然打開了一條縫,暖意的春風便趁人不注意溜了出來一般,淡淡的笑容。
被忽略了個徹底的司儒墨,整張俊臉則是華麗麗的黑了個徹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