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子吩咐下去,鑼鼓已經(jīng)響徹云霄,自己也已經(jīng)準備好開演許慧欣的《詩水蛇山神廟》……
隨著緊急的敲打樂律,弦子扭動起身體來,朱唇里已經(jīng)吐露出:
北方的馬蹄彌漫著雪白的過去,這整遍銀白色的大地凝結(jié)空氣,而我從夢中蘇醒還在起伏情緒,一次次計算夢見你的機率,古老的村莊傳說總是特別神秘,有一些年代的愛像詩美如瓷器,我路過小鎮(zhèn)留下思念你的伏筆,只為了等待那場多年后的相遇,啦……啦……
相戀的雨季長滿了詩句
風(fēng)很輕爬上蜿蜒的階梯
山神的廟走進去……
心底一陣陣狂笑,哈哈哈……你們肯定沒有聽過這樣的歌曲吧!瞧瞧那樓上樓下:
隨著自己的動作停止,音樂停止,所有人的嘴唇都半開著,不知道是訝異呢,還是沒見過人家的胳膊小腿……
不過對面的香殘侯,似乎非常痛苦,忍受著極大的憋屈,那雙媚眼,此刻正睜得大大的,有些癡呆般,弦子瞄了一眼,有些奇怪,拉肚子怎么拉傻了腦袋!
“啪啪啪啪……”
掌聲如雷貫耳,只見對面的一桌帥哥也紛紛舉手拍掌,為自己精湛的演出而折服!
除了那又消失不見的香殘侯。
“善為翹袖折腰之舞啊!”
李治贊嘆自己剛才的那彎腰之資,用了漢高祖劉邦贊嘆寵姬戚夫人的一句古語,惹得弦子有些羞澀起來,臉蛋上飄上了一抹彩云。
“皇上過獎!”
轉(zhuǎn)眼一望,旁邊房間的神捕與那女子已經(jīng)消失不見,自己欲要上前招呼呢!為何已經(jīng)走了呢?弦子心里甚是有些迷惑!
“他們走了,好像看見了皇上在此!”
“哦……”
雪衣在耳際幫助自己解答了疑惑。
“香殘侯呢?”
“呃……哈哈哈……茅廁未歸呢!”
弦子淡淡的問了一句,看不出有什么懊惱與不舍,而回答自己的是古今如,音塵絕與李寒愈礙于李治的在場,未曾言語。
“嘭”——
香殘侯已經(jīng)扶著房門進來,身后跟著雪凝,一副很委屈的模樣。
“殘侯……我們還要繼續(xù)喝酒嗎?”
弦子掃視了一眼已經(jīng)快要巴地的香殘侯,嗯……看來把巴豆下多了點,好像已經(jīng)快脫水了!
順而倒了一杯茶水,上前扶著香殘侯,遞與他的嘴唇邊,而香殘侯有了幾分恐懼,愣是不敢喝,而弦子送入自己的嘴唇,抿了一口,又遞與香殘侯的嘴邊……
眾人看著弦子的親密舉動,神色各異……
“我們失陪了,若是不嫌棄,明日定要來香心宮,江弦好好招待各位!”
“好……我們明日一定叨擾!”
古今如憋著一張笑臉,若無其事的幫幾位回答。
弦子便扶著香殘侯,消失在云霄樓。
回到香心宮,已經(jīng)深夜,而香殘侯早已癱軟在地,任由雪凝給拖上了床榻,弦子上前,連連搖頭,感嘆這個貌比潘安的男人,而今卻如此狼狽!
“去拿些鹽巴與開水過來!”
“是……”
雪衣沒有過問弦子的用意,便拿來了鹽巴與開水。
弦子把開水與鹽巴調(diào)和,一勺一勺的喂于香殘侯,而香殘侯只能任由擺布,恐怕沒有人吃了那么多巴豆,腿腳不發(fā)軟吧!嘿嘿嘿……
“江姑娘,這是你要的書!”
雪凝送來了一大堆江弦要的書籍,堆放在桌沿,疑惑的盯著弦子的舉動,實在不明白,半夜三更的,為何要這些奇怪的書籍來看,她向來不曾觀看這類書籍啊……雪凝雖然疑惑,但是,礙于冷漠的個性,未曾打聽,而一旁的雪衣想要詢問,也被雪凝攔了下來!
清晨,香殘侯醒來便看見了弦子趴在桌沿熟睡的景象,一襲未曾更換的紫色羅裙,身上披著一件眼熟的披風(fēng),靜靜的閉著雙眸,那白皙嬌嫩的肌膚上一抹紅暈泛濫,看來她的夢鄉(xiāng)很美,香殘侯的眼光深邃而銳利,溫柔而寵溺,欲要起身,可是身體卻不聽使喚,全身已經(jīng)散架了般,看來這個丫頭對自己下了猛藥啊……
“唔……”
香殘侯悶哼一聲,那面若中秋之月,色如春曉之花的臉蛋兒,有了些扭曲!
“你醒了!醒了就好,我等你好久了!”
“呃?等我!”
香殘侯一陣愉悅傳進感官,當看見弦子照顧自己一夜通宵,心里根本已經(jīng)原諒了她給自己吃巴豆的事情!
“嗯……我要對你進行針灸!為了讓你盡快好起來,大夫說,用針灸最適宜!”
啊……
香殘侯有些沒有反應(yīng)過來,直直的盯著弦子的舉動,她打開一排長短錯落,粗細不等的銀針,正拔了一根出來,向自己走來!
“弦兒,大夫呢?”
香殘侯皺著眉宇,兢兢戰(zhàn)戰(zhàn)的向弦子詢問,畢竟自己現(xiàn)在全身無力,只有被宰割的分,但是……
“大夫走了!”
弦子轉(zhuǎn)身,把酒精燈點上,把銀針在上面揮舞,以示消毒!
“走了,那怎么給我針灸?”
香殘侯似乎還沒有弄清楚狀況!
“我讓大夫走的,我看了書籍,很簡單,為妻可研究了整整一夜哦!就等著夫君醒來試驗了呢!”
“啊……你給我針灸?”
天啊!沒搞錯吧!好像不知道弦兒還會針灸啊?該不會故意的吧!
“是啊!我照著書上的位置幫你針灸,應(yīng)該不會錯!”
弦子一本正經(jīng),向香殘侯進功。
“弦兒——我……我很好,用不著針灸,只是吃了點點巴豆,不必針灸了!”
香殘侯皺巴著一張俊臉,向弦子求饒。
而迫在眉睫的事情,怎能因為你一句話而終止呢?
“唉……殘侯啊!大夫說,如若不對你針灸,怕四五天不能下床呢!那你怎么去樓而那兒戲玩呢!嗯……還是讓為妻為你針灸好了,只要一下下,你就可以生龍活虎了,就能去找樓而姑娘了!”
“啊……弦兒……我不會去找那個叫樓而的姑娘了,肯定不會去了,我想我還是在宮里休息四五天算了,就不必勞煩弦兒為我針灸了!嘿嘿嘿……”
難得那張俊臉上露出諂媚的笑容,弦子非常滿意,可是,不給他一點苦頭吃,恐怕還是會有恃無恐!
“不行!好了,銀針已經(jīng)涼卻了,殘侯啊,我先扎手臂呢,還是腿部?哦!你等等!我去找書……”
連忙轉(zhuǎn)身,噼里啪啦的在那堆書籍里尋找,而香殘侯一張俊臉已經(jīng)快要變形,可惡——誰給她找的這些書籍,等我恢復(fù)了體力,肯定去拔了他的皮!
“弦兒,不必找了,你瞧,已經(jīng)可以下床了!”
說著還使勁的起身示范,可是沒有等到香殘侯起身,弦子已經(jīng)‘哇’的一聲:“找到了,就是這本!”
“啊……”
“殘侯啊,你看,這書上說,人的經(jīng)脈煩雜無比,而且某些筋脈聯(lián)絡(luò)著腦部,好像不小心會扎壞了腦袋,導(dǎo)致殘廢或者癡傻……”
弦子顧自的舉著書籍慢悠悠的念出聲來。
嘿嘿嘿……就是故意讓你聽見,看看我這個臨時的醫(yī)生會不會一針到位!
“弦兒……”
香殘侯頭一次感覺到背脊骨發(fā)涼,特別是弦子手上那一下沒下?lián)]舞的銀針,正散發(fā)著森冷的精光!
“嗯……怎么了,殘侯,你……身體很軟嗎?等等,我先扎腿部算了!”
說完,就利落的把香殘侯的褲管給撩了起來,露出了一雙精健的腿肚。
“嗯……這里……這里……”
弦子沒有理會香殘侯那恐懼的神情,漸漸僵硬的肌肉,而香殘侯,直直的瞪著弦子那雙小手在自己的腿肚上,東按一下,西按一下,尋找著位置好下針!
“弦兒,我真的很好,沒必要針灸的——”
香殘侯最終求饒。
“啊……”
弦子終于把手中的銀針,扎了下去,對準的是一塊松散的肌肉。
門外:“哥哥,江姑娘昨夜向你打聽了什么呀?”
“呃……是一些針灸方面的問題!”
“你怎么告訴她的?”
“呃……就是……就是講了一些關(guān)于針灸方面的問題啊!”
“你笨啊,我問你江姑娘問了什么重要問題?”
“也沒有問什么呀,就問了……扎了什么穴位不會死人?”
“啊?那你怎么告訴她的?”
“呃……我就講了一些,扎針了不會引發(fā)病癥的位置啊!比如腿肚,還有手臂,一些松散的肌肉部位,還有腳底部位……”
“啊……那……江姑娘一大早不準我們進去,該不會拿香殘侯試驗了吧?”
“呃……有可能,江姑娘昨夜問得很仔細!”
“哦……”
“呵呵呵……”
“呵呵呵……”
難得兩煞在門外看好戲,眼神里盡是對弦子的佩服,還有幾分驚恐,如果用在自己身上,呃……一陣痙攣襲遍全身而來……
“弦兒……好痛啊……位置不對!”
香殘侯齜牙咧嘴,整張俊臉已經(jīng)皺成了一團。
“啊……不對啊!那好吧,拔了扎手臂!”
弦子利落的’嘩啦‘一下拔出了銀針,伸手把香殘侯的衣袖給挽了起來。
“弦兒……我……我沒事了,這個……這個……”
香殘侯猛吞口水,言語也隨著弦子晃動的銀針而停止,直直的瞪著那根隨時要下落于自己手臂的銀針……
“啊……弦兒……”
香殘侯已經(jīng)不顧形象的大叫起來,額頭上的汗水已經(jīng)要滴落下衣衫,根本是嚇出來的,生怕自己會被這個沒有畢業(yè)證的護士給扎成馬蜂窩……
“啊……還不對啊!”
弦子一陣暗喜,看著這個被自己恐嚇的香殘侯,心里啊,否提多痛快!誰讓你招惹了一屁股桃花債,還讓我去幫你善后!哼——短短數(shù)月,恐怕已經(jīng)有十個女子找到自己哭訴,一把鼻涕一把淚的,惹得自己成了安慰者,而不是被安慰者!
難道不是自己該痛哭流涕嗎?為何弄反了位置!想起都忿忿不平……
“殘侯啊,那就再扎腳底部位試試,好像……大夫說過,腳底部位能夠舒緩耶!”
說完,就把香殘侯的腳給搬了過來,故意在那里瞅來瞅去,似乎不能拿捏到位……
“弦……兒……啊……”
香殘侯動也不敢動,牙齒都嗑出了聲音,好像很冷……
直直的盯著弦子手中揮舞的銀針,從剛剛半寸長的銀針已經(jīng)換成了五寸長……
銀光閃閃,透著一抹詭異的笑容,在香殘侯面前張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