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兒,南伯伯告訴你的解藥真的是這樣么?”日初很懷疑的再次向桑兒證實。
“當然!”桑兒肯定的回答。
“我不信?”
“那你有更好的辦法么?”
“沒有!”
“嘻嘻……那就等著唄!”
看著馬不停蹄的香殘侯,桑兒美美的拿起一塊糕點塞進嘴中,暗暗得意,誰讓你懷疑我不是你的女兒?嘿嘿嘿……我一定要報仇!
日初感覺到背脊發涼,總覺得桑兒沒有說實話,救娘親的解藥怎么會這么奇怪?
古今如與南纖云也走進院落,遠遠的就看見了日初瞪著桑兒,而桑兒悠閑的翹著二郎腿,吃著糕點,喝著茶水,甚是得意,古今如與南纖云相互對視,心領神會,似乎明白了這個小妮子的故意!
這時候,門外的仆人急匆匆來報,宮酥心也顧不得兩個小鬼,輕輕蹙著秀眉,心里還在懷疑是不是朝廷又派人來圍剿香心宮了。
“弦子……嗚嗚……嗚嗚……我好想你……”一個打扮高貴的女子來了就趴在弦子的面前痛哭流涕,斷斷續續的訴說著想念情。
“香殘侯不是找解藥去了嗎?弦子會好的!”一旁一襲錦袍的男子輕輕安慰著女子,很親密。
“嗚嗚嗚……我還以為這輩子不能看見你了,沒想到……沒想到在這種情況下相見……”女子淚流滿面,訴說著滿腔想念之情……
“你們是娘親的朋友嗎?”日初終于插進了話,瞪著兩位不速之客,看一身打扮似乎像達官貴人!
女子扭頭看見了日初,驚訝的神情顯露無遺!指著日初半晌不能閉上嘴巴,記得弦子走的時候沒有懷孕啊?為什么會有這么大一個孩子?
桑兒也上前,盯著女子:“娘親沒事的,你不必這樣痛苦?”
“啊……你叫弦子娘親?”女子更是驚愕,弦子怎么會有兩個孩子?
宮酥心見狀,只好上前:“溪風,日初與桑兒是雙胞胎,是弦兒與殘侯的孩子,今年五歲了!”
“啊……音塵絕,他們是弦子的孩子?”南溪風很激動,拽著音塵絕的袖子,又是哭又是笑,風塵仆仆的從京城趕來,就是想見見一別五年的弦子,沒想到弦子的孩子都這么大了,想起過往的一幕幕,甚是激動,那眼淚又不由自主的簌簌而下!
“嗯……我看見了!”音塵絕溫柔的為南溪風拭去眼淚,一雙丹鳳眼打量著日初,而日初也毫不畏懼的打量音塵絕!
“你叫日初?你叫桑兒?”音塵絕開口,想起五年前的一幕幕,心底還是微微有著一絲無奈,與南溪風的相愛也實在因為香殘侯總是騷擾自己的緣故,總懷疑自己把弦子藏了起來,派南溪風寸步不離的跟在自己身邊,日久生情還是很有道理,不過看著身邊美麗的妻子,圓圓的臉蛋別有風味,音塵絕滿足的笑意蔓延著嘴角!
“嗯……你叫音塵絕?禮部侍郎!”日初直呼其名。
“你知道?”音塵絕很驚訝,小小年紀顯現出了一副冷峻,倒有幾分香殘侯的影子!
“娘親提過你!”日初淡淡的回答,轉身就拉著桑兒出了門,不管他們思考的神情!
音塵絕看著日初牽著桑兒出門的身影,微微搖頭,置之一笑!
“宮主,弦子真的沒事嗎?”南溪風看著熟睡的弦子,擔憂的向宮酥心發問。
“應該沒事吧?”宮酥心也沒把握,因為南落斜把解藥的配方只告訴了桑兒,而香殘侯正按著桑兒說出的配方努力找尋!
“宮主,宮主,不好了,小宮主被抬回來了!”香殘侯被稱為小宮主,因為前面還有個姐姐宮主,一位香心宮的弟子急匆匆的沖進門來,宮酥心十分不高興。
“怎么回事?”宮酥心指著被抬回來的香殘侯,滿身狼狽,好像上山去跟老虎打架了一般。
“呃……是小宮主非要親自去追,馬兒太快,宮主不善馬上圍獵,就摔了下來,引發了傷口!”
“扶進去!”
“是!”
看著兩個熟睡的人,宮酥心無奈的搖搖頭,不明白這個南落斜為什么大老遠跑來做這么個稀奇事,看來還真是低估了他!
“小娘,什么事?”桑兒被宮酥心帶到一處偏僻的地方,決定要好好的跟這個小桑兒溝通溝通!
“桑兒,你不可憐你爹爹么?”
“爹爹怎么可憐了?”桑兒不明白宮酥心的話。
“爹爹都跑了十多天了,連十樣都沒有找齊,等找到五十樣桑兒的娘親豈不就等不到了?”
“可是南伯伯明明這樣對桑兒說的啊!桑兒記性很好的,沒有漏掉一樣哦!”
“可是桑兒,你也看見了,爹爹為了圍獵都受傷了,讓小娘去找好不好?”
“可是爹爹是自愿的啊!”
“爹爹是自愿的,可是爹爹受傷了啊,讓很多人出去找,豈不很快就可以讓桑兒的娘親醒來了?”
“哦……這樣啊!我也不敢確定小娘找的會不會起效耶!”
“呃……為什么?”
“南伯伯說過,心誠則靈,桑兒不是很明白,不過桑兒知道只有爹爹親自去找好像才會起效哦!”
“呃……”宮酥心對這個看上去天真無邪的小丫頭弄得沒話了,只能尷尬的笑了笑!而桑兒調皮的一抹笑意落在了音塵絕的視線里!
“桑兒去找哥哥玩吧!”
“好!”
看著桑兒跑開的身影,宮酥心顯得很無奈,不知道怎樣才能幫到香殘侯,早日完成這個艱巨的任務!
“宮主!”音塵絕上前。
“多謝你們這么遠來看望弦子?”
“弦兒也是我們的牽掛!不必如此的客氣!”
“呵呵呵……”
“是什么解藥非要香殘侯親自去找?”音塵絕真的很好奇,能讓香殘侯受傷的事情,恐怕真的是什么洪水猛獸一般的藥引子吧!
“呃……”宮酥心有些為難,支吾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記全那么多,畢竟桑兒一口氣背了那么多,包含了天上飛的,地上走的,爬的,水里游的,多達五十種,如若不是殘侯的堅持,宮酥心根本就不相信!
“很復雜么?”看著宮酥心為難的表情,音塵絕微微蹙眉,連這個宮主都為難,看來救弦兒的藥引子的確很難找。
“呵呵呵……只是太多,我不能完全記清楚!”宮酥心有點尷尬。
“哦……那……”
“我告訴你吧!”桑兒去而復返,打斷了音塵絕。
“好啊!桑兒記得?”
“當然,南伯伯只告訴了桑兒一個人,你聽好了哦!”
“嗯……”
桑兒詭異一笑,在音塵絕看來很是不妙,宮酥心更有些受不了!
“鵜鶘,禿鷲,斑鳩,松雞,信天翁,杜鵑,布穀鳥,鬣蜥,嗜魚蛇,蠑螈,蟾蜍,犰狳,原駝,玳瑁,山鷸,海豹……最后一樣是……”桑兒一口氣說出一大堆,連音塵絕也頭疼起來,這哪是找藥引子,根本是搜集奇珍異獸!
“華南虎!”桑兒說出了最后一樣,而音塵絕的臉色也特別的難看,宮酥心更是一副痛苦的表情,找還不是最嚴重的,桑兒的最后一句才讓音塵絕更加恐懼!
“抓到他們不能傷了他們,要先養著,等全部找齊了我才會告訴爹爹怎樣取,取他們身上的什么部位才能做藥引子,如果不能找齊……恐怕娘親就不能醒來了哦!”說著說著還搖著小腦袋瓜,一副扼腕嘆息的表情,讓音塵絕頭一次覺得小孩子的恐怖與可怕,特別是這個小女孩,明明才五歲,怎么可能記下那么多動物的名稱,而且有些字那么復雜,根本是天方夜譚,可是她剛剛明明字正腔圓的說出了五十種啊!
媽呀……音塵絕頭一次冒出了冷汗,覺得這個小女孩比日初那邪魅的眼神要恐怖好幾倍!
“看來香殘侯有的受了!”音塵絕為香殘侯感嘆,下了最后評語!
“怎么辦?”宮酥心向音塵絕求救,希望他能幫忙!
“不知道,這么多……太難了,恐怕要一年半載才能找齊吧!可是找齊了也難免出問題!”音塵絕提出了存在的實際問題,想想都要冒冷汗,那么多的奇珍異獸弄回來給養著,再取什么部位當藥引子,那……這個香心宮可以匹敵動物世界了!
“呃……我也是這么想,可是殘侯不聽我的勸,非要一樣一樣的找,沒日沒夜的,弄了十幾樣回來,又逃掉了幾只,我把屬下都派去喂養他們了,哪有時間抵御李治啊?”宮酥心最擔憂的是這個時侯李治來圍剿香心宮,那可怎么辦?總不能把那些動物放出去抵御吧!
“皇上不會來了!”音塵絕解決了宮酥心的擔憂。
“真的?”
“嗯……其實我這次也是受皇上之托來看弦兒的,有些東西要交與弦兒,只是沒想到弦兒會這樣?”音塵絕的語氣很是焦慮,丹鳳眼里的擔心不減當年。
“哦!那就好,那就好……”宮酥心如負釋重。
正落得幾分清閑的時候,卻看見了香殘侯踉傖的身影急匆匆的向門外而去,很是急迫!
“殘侯,你的傷還沒好,你干什么去?”宮酥心急忙利用輕功,落在香殘侯面前,攔著他的去路!
“我要去山上!”香殘侯俊逸的臉龐上劃了幾道痕跡,看上去是被樹枝或者什么東西刮的,淡淡的,不影響天生的美貌,口吻很固執!
“可是你的傷還沒有好,不能再去山上,你看看你,像一個野人了!”宮酥心實在有些心疼,及時要找也不用這么拼命啊!
“弦兒還等著我救呢?我怎么可以不去?”香殘侯狼狽的身軀顯得很偏激!
“可是桑兒有可能是騙你的啊,你也相信么?”
“桑兒是我女兒,怎么會騙我?如若不是,桑兒怎么可能知道那么多,桑兒不會騙我的!”
“殘侯,你聽我說,你今天先休息,明天再去找好不好?”
“我沒事!”
“可是你的劍傷還沒有好啊,你不要命啊!”宮酥心很氣憤,這個精明的香殘侯怎么這個時侯就變笨了呢!
“我說了我沒事!弦兒都冒死救了我好幾次,我這點傷算什么?”
“我說了,今天不準去,弦兒知道的話也不會讓你這么賣命的!”
“我自己愿意的!你別管!”
“可惡……”
“讓開……”
兩人爭執之時,日初走了過來,冷冷的盯著他們兩個,似乎很不高興。
“小娘似乎很不愿意爹爹救娘親哦,難道小娘與娘親有仇嗎?”稚氣的聲音里沒有丁點的情緒波動,還有模有樣的背著一雙小手,向香殘侯靠近,讓香殘侯一點防備也沒有!
“呃……日初誤會了,呀……”宮酥心的話音未落,只見香殘侯頎長的身軀已經搖搖欲墜,一副要昏倒的表情,嚇得宮酥心連忙住口,伸手招來下人,扶著香殘侯往房間而去!
“你故意的!”桑兒跳了出來!
“哼……沒看見爹爹快累垮了么?我只是讓他休息休息!”
“活該!”
“小人!”
“你說誰?”
“娘親不在,看誰保護你!就說你了,小人……”
“江日初,誰是小人了?”
“江采桑!”
“你……哇……”
“哇……”
“你……”
兩對怒火的瞳孔相互瞪著,互不相讓,各懷鬼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