蹦蹦跳跳地雨閣走出來的葉可希,遠遠看見雷天寒正坐在不遠處的涼亭中看書,決定悄悄走過去嚇他一跳。想到嚇雷天寒一跳的樣子,她就想偷笑,為此忽略了練武之人的警覺性,一雙魔手才剛伸過去,就被雷天寒一個反射性動作,一把扯過她的手臂,一個回旋——
“啊——”痛啊!殺人啦!葉可希疼得大叫。雖然雷天寒回頭看見是她,收回力道,可是來不及收回那股風力,葉可希被震退好幾步,跌坐到地上。
“唉喲!”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可希懊惱道。揉著被扭到的腳腕,那次在后山扭到才剛好,可憐又變成新傷了,
“你為什么要來偷襲我?”雷天寒蹲下身看著她道。見她揉著小腳,不禁微微蹙眉。
“跟你鬧著玩嘛。真是的。”葉可希沒好氣地睨了他一眼道。
“有沒有受傷?我看看。”他想脫掉她的鞋子看看傷勢,可手伸在半空中忽然想到她上次說的話而停頓住。
“怎么啦——”不是說要幫她看看嗎?怎么突然愣住了?可希疑惑地看向他道。突地憶起上次在假山那邊跟他說的話,而卟哧一聲大笑出聲。
“你笑什么?女孩子家笑成這個樣子。”被她大笑地噴出一臉口水,雷天寒抹掉口水渣道。
“不好意思,不是故意的。哈哈——你該不會是想到上次幫我看腳,我叫你得對我負責任娶我吧?怎么啦?這次不敢看啦?”葉可希逗著他道。故意把腳伸到他面前晃來晃去。
“你——你們在做什么?”一陣刺耳的聲音劃過彼此耳邊,倆人雙雙回頭,原來是眼睛瞪得像筒鐺一般大的程月如。
一副捉奸在床的表情,顯然已經把雷天寒當成自家老公了。
“就你看到的,這個樣子啊!”她不給她好臉色看,她也不用去討好她。可希一臉嬉皮笑臉道。
“你——你這個不要臉的野女人,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勾引大表哥,我——我去告訴姨媽。”程月如氣得一張漂亮的臉蛋差點扭曲在一起了。也忘記儀態兩個字了。
“月如,注意你的言行。”雷天寒喝道。
“大表哥——我——嗚——嗚——”見雷天寒竟然出聲吼道。程月如馬上一臉委屈地哭了起來。
“大表哥,你——你怎么——可以這樣對我呢!”程月如哭哭啼啼道。
有好戲看了,可希也不起身,就坐在地上看著他倆一個哭哭啼啼,一個面無表情——不——那個面無表情的人有點表情了,一臉——不耐煩。哈哈。
“好了,別哭了。讓下人看見了笑話。”雷天寒沒表情道。女人的哭聲會讓他心煩。
“人家——人家也是——關心你,心急這那樣說的嘛!”程月如抽咽著道。
“知道了。還有什么事嗎?”這小妮子,竟然就這樣像看戲一樣坐在地上看著他們。雷天寒瞥了可希一眼,轉身看向程月如道。
“我——我燉了雞湯,送去你房間,見你不在,就出來找你。”擦擦眼淚,程月如溫聲細語道。
“以后不用這么辛苦了。想喝的話我會叫廚房的人弄的。你先回去吧。”
“可是——雞湯涼了就不好喝了。你先回去喝好不好?人家燉了兩三個時辰,很辛苦的。”
“我——”
“去嘛!你不要辜負人家一番苦心嘛。”
“好吧。你先回去,等一下我就回去喝。”
“不要等,人家要跟你一起回去,看著你喝。”程月如嬌嗲道。聽得可希全身一陣冷顫。要命!真肉麻。
“那走吧。”呦不過程月如的固執,雷天寒唯有答應先回房間。隨即又看向葉可希道:“你確定你要一直坐在地上嗎?”沒過見這么奇怪的姑娘家。
“你管我啊!”男人都一樣,受不了女人的誘惑。可希沒好氣地低睨了他一眼道。依舊揉她的腳。
“大表哥,快點啊!不然湯涼了不好喝啊!”程月如緊瞪了葉可希一眼,走過去扯著雷天寒的衣袖道。
“走吧,走吧,去喝你親愛表妹的愛心湯。”說什么古代的人注重男女授授不親,她就見這個程月如不止十次對雷天寒動手動腳吃豆腐了。懶得再看他,可希說道。當雷天寒轉身走時,她懶懶又道:“小心天氣太熱,喝了噴鼻血啊!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別說我沒有提醒你。”葉可希的一句讓雷天寒給微愣住。
“葉可希,你——”可希很好心地提醒道。又惹來程月如的不滿。
“唉喲——”可希一個起身,小腳才剛踏到地上,腳底傳來的一股疼痛讓她痛叫出聲。如果沒有雷天寒眼疾手快扶住她,她可能又得跌下地上了。
“怎么了?”雷天寒蹙著眉看著她道。
“舊疾反新傷,還不是你害的。”可希嘟著嘴回道。看到程月如一雙漂亮的杏眼瞪得她快凹出來了,還朝她扮鬼臉吐舌頭。就要氣死你!
聽她說完,雷天寒攔腿將來抱起,可希驚呼一聲,連忙環住他的脖子。這一副親密的影像氣壞了程月如。
“男女授授不親,你不怕被人看到說閑話嗎?”可希偷笑地調侃道。
“就是啊!大表哥,讓人看到會被人說閑話的。一個堂堂的雷家堡大當家抱個姑娘家回房,不成體統的。還是找個人送她回房吧!”與其說妒忌,不如說羨慕得流口水好點。程月如急道。
“嘿!你們在這里做什么啊?”雷家二少突地又出現在他們眼前。見大哥抱著葉可希,興味十足地說道:“大哥,你不是最注意形象的嗎?怎么大白天的抱個姑娘家呀?你不顧自己名聲也要顧顧人家姑娘的名聲呀!”雷家二少又湊上一腳。
“就是嘛,大表哥。竟然二表哥來了,你就讓二表哥送小希回房間吧。”雷天宇的出現,讓程月如猶如見到如來佛祖一樣,開心死了。“二表哥,小希姑娘腳扭到了,麻煩你送她回雪閣吧?”
“是嗎?來,來,來,讓我送她回去。”雷天宇一聽笑瞇了眼,馬上伸手要接過葉可希。
“難道你二表哥就不是男人嗎?”葉可希慢聲慢氣地說道。朝雷天宇使了使眼神。
雷天宇聽了可希的話頓時愣住。這小妮子暗罵他不是男人?
“不用了,我送她過去就行了。”讓天宇送她回去?不可能!雷天寒一口回絕道。轉身就走。可希在心底偷笑。
“可是——”程月如臉色大變。她低估葉可希在雷天寒心里的位置了。
“對了,天宇,月如說她燉了雞湯放在我屋子,你代我回去喝了吧!涼了就不好喝了。”他的話讓雷天宇跟葉可希卟的一聲笑出聲。只有程月如臉色異常難看。
“有什么好笑的?”見他們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似乎帶著某種的默契,雷天寒十分不爽地瞪了雷天宇一眼道。
“沒有。那你就送小希回雪閣吧,老弟我這就為你代勞去把那雞湯喝了。”雷天宇止住笑意道。拖著一臉不依的程月如離開。
“喂——你真的怕喝了流鼻血啊?”可希笑著望著他道。欣賞著他俊美的五官,如果他肯笑的話,沒有一個韓國帥哥比得上。
“你話還真多!”雷天寒沒好氣地瞅了她一眼回道。慢慢往雪閣的方面走去。
“坦白說,你是不是開始有一點喜歡我了?”走著走著,可希突然又一語驚人地問道。想起那天晚上一問,被他茶水噴了一臉就有氣。
“這不是一個女孩子應該說的話。”雷天寒撇撇嘴回道。
“喜歡我也沒什么不好啊?”
“那你告訴我,喜歡你有什么好的?”聽到她毫不羞愧的言語,雷天寒嘴角微揚起淡淡的笑意道。
“我天真活潑,善良大方,溫柔淑德,琴,琪,書,畫樣樣精通。能言善道。入得廚房,出得廳堂。如此精品,沒得挑啦。”葉可希大言不慚道。
“這么說來,你是集于優點于一身,沒缺點了?”雷天寒聽完挑眉低睨了她一眼道。
“什么話啊你?不相信啊?那缺點也是視人而論嘛。”
“哦!”這就是這個異類女人的理論。
“問你一個問題行嗎?”玩弄著他的發端,可希眼珠子一轉賊賊地笑道。
“我不回答奇怪的問題。”
“你說,是程月如美麗優雅?還是我天真活潑?”
“這個問題很無聊,我不回答。”
“那你說,是程月如善解人意?還是我善良大方呢?”
“我不回答無聊的問題。”
“那你說,如果要你選擇,你要選擇程月如,還是我呢?”不溫不熱,可希又道。
“我——到了,我去拿藥酒幫你擦一擦。”差點,他就要脫口而出了,雷天寒定了定神道。抱著葉可希坐到椅子上,馬上落荒而逃。
不明白,為什么這個小妮子每次說的話都能逼他落荒而逃。
“氣死我了!我就不信你對我一點感覺也沒有!”對著他背影,可希沒好氣地叫道。
“雷天寒,你在做什么啊?”現在有事沒事,葉可希就跑到雷天寒的書房去。
“姑娘家不要整天往男人的房間跑。”正在練書法的雷天寒抬頭看了她一眼,又低下頭專注他的書法。
“我沒往別的男人房間跑,我只往你房間跑而已。”可希兜到他身邊看著他道。她喜歡看他專注每件事的樣子,無論是練劍,看書,寫書法,都是那么認真,而且好有魅力。她簡直越來越迷死他了。
“喂,帶我去玩玩好不好?”可希挨近他身邊道。
“不好!”雷天寒想也沒想地一口回拒道。
“那要不你教我寫書法吧?”親近他身邊,近水樓臺先得月也好啊!
“想學我就教。”
“好,那咱們開始吧!”暈喔!天知道她最討厭寫書法的,如今竟然為一個男人這樣委屈自己,真是自作孽啊!
“握好筆,身子坐直。”雷天寒把筆遞給她道。
“要先寫什么呢?”呵,成功第一步。葉可希暗地里偷笑。
“你想寫什么?”
“寫——我——愛——你。”想了一下,葉可希扭過頭望著他賊賊地笑道。將她的頭扳正過去,沒有回她話,雷天寒握著她的手,一筆一筆地教她。卻不知心底正為她調皮的話語震蕩著。
“你整天待在房里不悶嗎?”
“不會。”
“那你不覺得無聊嗎?”
“不會。”
“那——”
“專心一點!”見她張小嘴喋喋不休,雷天寒沉聲道。
“哦!”葉小希嘟著小嘴點點頭。見雷天寒專注地教著她寫著字,可希眼珠子一轉——呵呵——
“雷天寒!”可希突然叫道,雷天寒聞言轉過頭,葉可希趁機將臉傾上前,讓雷天寒一個措手不及地吻上她的唇!
“雷天寒,你在偷吻我嗎?”見他緊貼著她的嘴唇似乎給愣住了。可希一臉賊笑地問道。表情十分無辜。
“你——”聞言,雷天寒愴惶地后退好幾步。
“你知不知道這樣做會敗壞我的聲譽,害我嫁不出去的?”雙手抱肩,葉可希幸災樂禍地問道。俏皮的笑意顯露著她的惡作劇。可惜雷天寒還沉在自己驚愣地思緒里,沒看到她耍壞的表情。
“我——”他想說他是冤枉的!他又不是故意的!
“你想不承認嗎?”原來他也有慌亂的時候啊!呵呵!還很緊張耶!真可愛!可希緊憋著笑意。
“不——”暈死!他竟然會為那兩片唇而口干舌燥,渾身發熱!雷天寒,你以為你是沒碰過女人的和尚嗎?有點出息吧!
“你不承認就算了!下次不許這樣了知不知道?想吻我就明說嘛,我又不是不給!”葉可希走向前壞壞地說道。害本想用喝茶來掩飾尷尬的雷天寒一聽,差點嗆住,再次沒形象地把進嘴的茶給噴了出來。
“呼!還好我閃得快!不然又要遭殃了。”葉可希閃過一邊拍著胸口道。
“你個姑娘家,能不能矜持一點?說話不要這么大膽?你知不知道有些話會把人嚇壞的?”雷天寒放下茶杯,瞪著她沒好氣地說道。
“我嚇到你了嗎?”可希突地閃到他耳邊道,讓雷天寒一陣耳燥。他遲早得被這小妮子逼瘋,跟她在一起,根本沒辦法心平氣和。
“沒有!”他越過她身邊,提起毛筆決定專心寫字。撫平心底從上到下的熱浪血液。不再理她。
“那不就好了!我只跟你說說而已嘛!”她才不要嚇別人呢!嚇他就夠啦!
可希的話,讓他的毛筆在寫一個“氣定神閑”的“神”字最后一豎給失手抖斜了。
“你還學不學寫字?不學就出去,不要煩我!”將紙揉成一團,雷天寒抬上頭沒好氣地說道。
“學!當然要學!”機會可是要自己把握的!她沒那么蠢,讓它白白溜走。可希忙拿起毛筆道。
氣氛才剛靜下,一個聲音在他們耳邊尖叫出來。倆人雙雙抬頭,只見程月如手捧著個托盤,上面放著水果,只見她張著嘴巴指著他們一臉又氣又說不出話的表情。
“你——你們——你們在干什么?”這個程月如,又來搞破壞!
“你沒看到我們在寫東西嗎?”見雷天寒松開他的手,可希應道。臉上揚著一副活該氣死你的表情。看得程月如咬牙切齒。
“葉可希,你要不要臉啊?孤男寡女共處一室,傳出來,你不要名聲,大表哥他是當家堡主,他還要名聲呢!”程月如氣呼呼地瞪著葉可希道。
“月如,怎么你現在說話,變得這么粗俗不堪了?”雷天寒戚眉出聲訓道。
“我——”
“我還以為程姑娘是位知書達理,明白事理的人,原來跟那些潑婦罵街,也沒多大區別。”可希緩緩說道。典型的罵人不帶臟話!
“葉可希,你真卑鄙,故意要我在大表哥面前破壞形象。”
“我想,應該是你自毀形象吧?我可沒有做什么事情,值得讓你在你親愛的大表哥面前破壞形象。”可希拿起手絹捂嘴笑著調侃道。
“我——我去告訴表姨。”現在,只有找表姨為她撐腰了。程月如哭著跑出去,差點撞倒來找雷天寒的趙管家。
“大少爺,何正杰公子來了。”年約六十的管家揉著被撞疼的手臂道。
“請他過來書房。”雷天寒淡聲道。
“是。”趙管家退下去。
“雷天寒,你剛才沒看到管家被你的小表妹撞到嗎?”受不了雷天寒一副冷血樣,可希瞥了他一眼道。
“看到了!”將書畫收好,雷天寒回道。
“你對每個人都這么冷血嗎?”她想起來了,那天晚上,她差點丟了小命,就是因為他的見死不救。
“有嗎?”聽到她如此仗義的話語,雷天寒皮笑肉不笑地回道。
“想要仆人和下人對你有百分百的忠效,適當的關心是必要的。”可希的話,提醒了他。
這才像是一個當家主母該具備的條件。
也許他應該——